秦安脑海中的思绪飞转,但是苦思冥想了一番,还是弄不明白德妃娘娘这么做的用意。
只是眼下已经没有时间容他再去仔细分析这个问题了,但好在秦安早有准备。
就见秦安的神色恢复如常,似笑非笑的说道:“敢问白总司,光天化日白公子聚众行凶,在这天子脚下,该当何罪?!”
白万贯刚想要答话,秦安又接着问道:“再敢问白总司,白公子行凶之时,大喊着只要砍我秦安一刀,便奖赏一千两,拿下我秦安的首级,更是有两万两!”
“白公子一不是商人,二不是土匪,甚至连一份基本的工作都没有,仅凭着白总司您的俸禄,恐怕需要不吃不喝几百年,才能存够这么多的银两吧?”
白万贯闻言身形一震,显然是被秦安戳中了心思。
秦安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暗指白万贯贪赃枉法、收受贿赂。
白万贯身为大夏商部总司,不说整个大夏的商人以及商业活动都归他管,单单就是一个京城,背后的油水都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要说白万贯没有贪污,秦安是一万个不信。
再加上白若里那副压根就不把钱当钱的德行,傻子都知道,这是他老爹的钱!
由此可见,看来坑爹也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
秦安不禁暗暗想到:“坑爹处处在,养娃需谨慎啊!”
听了秦安的话,白万贯虽然面色微变,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一脸狠厉的说道:“秦爵爷!”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秦爵爷若是没有证据,本官可是要追究秦爵爷一个污蔑毁谤之罪的!”
面对白万贯气势汹汹的连问,秦安冷冷一笑:“秦安既然敢将白公子擒住,那自然是人证物证俱全,白总司又何必担心这些多余的问题?”
白万贯面色一寒,神色顿时冷厉起来:“哦?人证物证俱在?”
“既然秦公子这么说了,那就更应该把犬子交出来,上京城衙门,让京兆尹断案!”
“别说本官徇私枉法,本官在这里跟你保证,断然不会影响京兆尹断案!”
秦安心中暗自冷笑。
这白万贯不愧是一只官场上的老狐狸,要不是秦安早就看穿了他,恐怕都要被他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模样给骗了。
将白若里交给京兆尹?
那跟将白若里给放了有什么区别?
就按照大夏目前的形势来看,官官相护,狼狈为奸的情况到处都有,京兆尹和白万贯同为京官,两者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密不可分,要说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猫腻,秦安是不信的。
所以秦安自然不会答应。
秦安朝院外看了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见到院外没有任何的动静,才又回过头来,满脸微笑的说道:“白总司言重了。”
“像白总司这么大公无私的好官,怎么可能会影响公断。”
“只是白公子毕竟是白总司的儿子,为了证明白总司的清白,秦安觉得京兆尹的职级,可能低了那么一些。”
秦安的这句话,让白万贯有些发懵,当即紧皱着眉头问道:“秦爵爷的意思,白某不懂。”
“京兆尹身为京城衙门总司,上到天子,下到百姓,无人不可以审。”
“难道秦爵爷是想要将圣上请来断案吗?”
“不说圣上日理万机,无暇来顾,就说若是日后每个人都想着让圣上判案的话,大夏每日案件无数,圣上何来那么多的时间?”
“此例一出,怕是会扰乱朝纲,动摇社稷,秦爵爷可有想过?”
听了白万贯的话,秦安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声:“呸!”
“什么扰乱朝纲,动摇社稷?!怕了就是怕了,整这些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给老子扣的帽子倒是不小!”
不过秦安的脸上却是神色如常,依旧带着笑容回道:“白总司所言甚是有理,秦安再不明理,也绝不会去打扰陛下。”
“秦安所指,是另有其人。”
白万贯闻言,神色谨慎起来,双眼微眯的问道:“那秦爵爷是想要把犬子,交给哪位官员问审?”
“该不会是刑部总司吧?”
秦安摇了摇头回道:“刑部倒也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在秦安看来,还是欠缺了一些什么……”
白万贯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懊恼的问道:“秦公子就不要再拐弯抹角了,若是不能给本官一个明确的答案,此事本官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正当秦安准备开口回话之时,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没想到秦安男爵府上,这么晚还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