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心里很清楚,常怀先所提出的问题根本无解,但是他却不能不尽力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薛金城唯一的短板就是毫无参政经验,所以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常怀先就永远都有话柄可说。
一时之间,秦安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见到能言善辩的秦安变得哑口无言,常怀先便知道自己占了上风,嘴角扬起一道邪恶的弧度,嘚瑟道:“秦爵爷,这可不是本侯在刻意刁难你,只是商部总司的位子,那可是切实关系着整个大夏的经济命脉。”
“如果出了差错,只怕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本侯身为成武侯,更是有责任和义务,认真监察此事,所以,除非秦爵爷有什么东西可以担保,否则的话,本侯绝不同意薛金成担任商部总司一职。”
“另外,其实本侯还有一个疑问,就是觉得似乎不太好说出口……”
闻言,秦安回应道:“侯爷直说无妨。”
常怀先似乎等的就是秦安这句话,立马就开口说道:“大家都知道,秦爵爷您可是薛家未来的乘龙快婿,推荐自家岳丈担任商部总司一职,是不是有用人唯亲的……”
虽然秦安早就想到常怀先会拿这一层身份说事,可不得不说的是,常怀先选择的这个时机,当真是恰到好处。
在秦安无法作出回应的时候火上浇油,再用秦安跟薛家的关系反将秦安一军,让秦安的动机看起来更加的不纯粹,这样就足以让秦安引起所有人的怀疑,失去他们的信任和支持。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秦安自然也是不能再没有表示,纵然知道有些冲动,但秦安还是用坚毅的目光直视向常怀先说道:“既然侯爷这么说,那秦安就用自己的这条命来担保!”
“担保薛金成上任之后,大夏商部只盈无亏!”
一语既出,全场寂静。
常怀先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脸嘲讽的笑容冷声回道:“秦爵爷,虽然你这么说让本侯觉得勇气可嘉,但是秦爵爷不会以为,我们整个大夏的商业经济,是秦爵爷用一条命就能够换回来的吧?”
常怀先一边说着还一边看向周围众人示意,围观的一众官员立马就纷纷嘲笑起秦安来。
常怀先的这一番回答,确实是秦安没有料到的,姜还是老的辣,尽管秦安思虑周全、准备充分,却仍旧被常怀先接连扳回两城。
而常怀先这样一说,秦安确实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的确,跟整个大夏的商业经济命脉相比,秦安的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理是这么个理,可听在秦安耳中却有些刺耳。
见到秦安彻底无言以对,常怀先便笑的更加嚣张起来:“秦爵爷,本侯这可不是在针对你一个人,确确实实同整个国家相比,个人性命就着实有些无足轻重了。”
“所以还请秦爵爷不要误会,这商部总司一职,不能由薛金成担任。”
周围一众官员立马又是一阵附和,整个局面,都朝着常怀先有利的形势发展过去。
然而,就在秦安苦思冥想还有什么办法的时候,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在大殿殿门处响起。
“那若是再加上本相的性命和官印呢?!”
众人循声一看,竟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站在殿门之前!
这位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却是中气十足,鹤发童颜,完全没有半分衰弱的老态!
“文相!”
也不知道大殿之中是谁惊呼了一声,秦安这才诧异道,原来此人便是有着“大夏最后一位忠臣”之称的丞相文安社!
只见文安社的身后、大殿的殿门之外,也跟着一批大夏官员,显然便是陵阳郡主那一派的官员。
这一刻,两边的人对视而立,虽然都是文官居多,却在无形中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剑拔弩张的氛围!
文安社大步迈入,目不斜视的同常怀先擦肩而过,朝着夏启明和德妃娘娘拱手拜道:“臣文安社,拜见陛下、娘娘!”
“陛下万岁,娘娘万福!”
说完,文安社竟然歪着脑袋,看向了秦安,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