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
没错，本来就是苏馥一厢情愿的纠缠破坏，他怨恨厌恶，恨不得她去死。
可为什么看着她心如死灰的神色，他的心里会有波动？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一举一动的？
萧玄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苏馥影响到情绪。
不，这不对，苏馥是害死真儿的凶手，他怎么能……他不能！
他盯着苏馥的目光逐渐变得冷漠。
“苏馥，你想和离，本王答应你！”
苏馥心中一喜，接着又听他冷声道。
“但有两个条件，一是鲛符，二是每年真儿祭日，你要跪在她坟前忏悔！”
“萧玄舟，我没有害死徐真儿！你为何还是不信！”
苏馥紧皱眉头，她可以把鲛符给他，但是莫须有的罪名，她绝对不会承认！
提到了徐真儿，萧玄舟的目光愈发冷厉。
“当年真儿坠崖时只有你在旁边，不是你还有谁！她难道还会自己想不开跳崖不成？你连给本王下蛊、在宫中陷害本王与你有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
苏馥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啊，当年原主太蠢了，被人牵着鼻子走，做出一系列又蠢又恶毒的事情，让人以为她毒辣刁蛮，为了嫁给萧玄舟而不折手段。
除非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否则萧玄舟不会信的。
“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你无话可说了吗？”
萧玄舟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道。
徐真儿是他的逆鳞，每次苏馥提到徐真儿，他就会暴怒。
没有人能在他心中超过徐真儿的位置。
苏馥被他捏得生疼，却没有挣扎一下，漆黑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找到证据为我自己洗刷冤屈。”
她眼中不含任何杂质，干净透彻，仿佛一眼能看到底。
萧玄舟早知道她和以前不一样了，然而这一刻看着她的眼睛，内心却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她和以前的苏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这个想法，让他掐着她下巴的手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飞速松开。
苏馥一得到自由，就往旁边走了几步，打开药箱，拿出银针。
“我先给你施针，早点解决情蛊。”
萧玄舟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透，可她神色坦然，毫无畏惧的对他对视。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了目光，走进了温泉池中坐下。
“下来。”
带着不容人抗拒的语气。
苏馥想了想，施针要半刻钟才能拔针，温泉里面暖和，也适合施针。
她便脱了鞋子下去，水温倒是舒适，冬天能在这里泡温泉，可是说是享受了，可惜她还享受不了。
萧玄舟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轮廓显得冷肃又严厉，仿佛不愿与她有任何的接触。
苏馥咬了咬唇，直接开始给他施针。
她不是没见过他的身体，但在雾气腾腾的水里面还是第一次，水珠顺着微湿的头发往下流淌，流出令人心跳加速的水印。
她目不斜视，手上速度加快，最后一针下去，钻心之痛如期而至！
她咬紧牙关，只要撑过半刻钟，再自己给自己施针就可以了！
萧玄舟也在忍耐疼痛，他睁开双眸，入目的是苏馥苍白的小脸，以及咬牙隐忍的神态。
他本该嘲笑苏馥下蛊自作自受，可看着她的脸，他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噗！”
突然之间，苏馥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萧玄舟也感受到胸口涌起来的腥甜，一丝血迹从他嘴角流下。
心脏处痛入骨髓，疼痛好像忽然增加了几十倍！
苏馥抓着温泉池的边缘，疼得她快要站不稳了，半个身体已经滑进了水中。
萧玄舟伸手拉她。
她连忙制止：“别、你先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