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
萧玄舟一般都是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去。
见苏馥说完，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面，他若再多问一句，怕是脸红得要滴血了。
他低笑了一声，起身出去。
苏馥听见关门声，才从被窝里钻出头来。
其实在她的认知里，这些反应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便是说出口也没什么羞耻的，身为大夫，她甚至还可以说得更细致一点。
可，不知道是不是氛围的原因，她在萧玄舟面前说这些就显得很暧昧了，让她脸皮都薄了不少。
苏馥的鼻子很灵敏，等萧玄舟回来，尽管已经清洗过了，她还是闻到了若有似无的味道，这让她脸更红了，心想鼻子太灵敏也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是晚上，萧玄舟也看不见她的脸色。
“阿馥，睡着了吗？”
萧玄舟在她旁边躺下，脸朝着她这边，低声问道。
“还没呢。”
呼吸这么乱，她也不好意思装睡。
萧玄舟便道：“阿馥，失忆对你的困扰大不大？我听闻金陵那边有个大夫治好了几个失忆症，已派人去将其请进京中，来为你看病。”
苏馥有些诧异。
她没想到萧玄舟还在给她找治失忆的大夫，连她自己现在都顺其自然了。
她心中疑惑，直言道：“听说你我之间以前的矛盾很深，我应该也是无法忍耐了才带着小琛假死离开，你就不怕我恢复记忆后，再次离开京城吗？”
黑夜中的萧玄舟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我又何尝不知，可如今阿馥记忆全无，对我也一直有戒心，眼下你对我的好，仿佛云烟，一吹就散，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早些恢复记忆。”
倘若阿馥现在给他希望，让他尝到了甜头，他怕他的恶性根又会暴露出来，会因为害怕失去她，而阻止她恢复记忆。
他尽力压制着他那些偏执的难堪的欲望，就是怕会重蹈覆辙。
阿馥就像是缩在壳里的蜗牛，好不容易露出头来，受到点惊吓，就会缩回去。
而且还很固执，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让她改变。
萧玄舟不敢再赌，他已经失去过她一回了。
而苏馥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他的真诚和尊重。
说心中没有点波澜是不可能的，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回应。
“睡吧阿馥，不要多想。”
萧玄舟声音温柔，并不需要她来回应什么。
苏馥闭上了眼睛，平复内心的情绪，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本以为旁边有人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萧玄舟完全侧躺着，看着浅浅月光下，她的侧颜，感受她的呼吸，小小空间内是属于她身上独有的馥香。
这一年多来，没有任何时候，有现在这般，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还活着，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萧玄舟就这样借着月光看了良久，一眨不眨的，怕她会突然间消失。
其实一开始并非睡不着觉，只是他怕，因为梦里全是他失去苏馥的情形，是无边无际的大火。
因为怕失去，所以他渐渐的不敢入睡，不敢去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