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内息境中期,楚风顿时觉得周身气息壮大数倍,内劲恍若汪洋,神念通天,脑海轻灵,周身血脉通达翻涌,状若江河,奔流不息。
天地万物,接收眼底。
神念浩瀚,横渡幽海。
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睥睨天下的神勇,深埋心中,萌发催芽,缓步生长。
神念孤帆,急速航向,那本就遥遥无期的彼岸,似乎更近了,运极目力,彼岸花开,光芒万丈。
现在的楚风,神念精纯无比,甚至依然堪比半步筑基境,微风拂面,草木生长,皆在与心。
方圆数丈,清晰通达。
视之可见,听之可闻。
这种境界,直追那遥遥无期的仙道。
肉身筋骨,也淬炼的出道道玉泽,坚硬无比。
“烟云剑法!”
楚风忽然一道朝着身后劈砍过去,恰巧一条阴煞凶魂撞在斩星刀上,被其上凝练而出的赤炎烟云一搅,腾起冉冉烈火,化作虚无。
周身赤焰刀罡涌动,恍若潮汐,发出道道嗡鸣,凝练如实。
短短几息,无数阴煞凶魂赴了黄泉。
“你…你怎么可能?”
最后一头手持短戟的阴魂不可思议的凝望着楚风,心中惊骇,魂体微微轻颤,竟是吓得不敢移动半分。
“死来!”
楚风冷哼了一声,反手抽刀,刀芒惊天,一刀落下,凶魂消散。
陈虫虫遥遥望去,嘴巴微张,喃喃自语道:“内息中期竟有如此恐怖的神念,都已经堪比仙道一品筑基期了。”
“且还能在战斗之中突破,不畏凶魂,这小子好神勇啊!”
殷红绸嘴角轻翘,美眸中闪过几分欣喜之色,缓步上前,紧握在掌中的玄枪也微微放松。
从楚风冲上去以后,她的精神就一直在紧绷着,生怕这位小师弟会出什么意外,又见其内息壮大,隐隐到了突破边缘,只得停在原地,仔细观瞧。
却怎的也想不到,自己这位小师弟,竟然接着二十四条阴魂带来的压力,直接突破,如此资质,如此天赋,便是一般的核心弟子也难以比及。
若是能保持这般大毅力,大神勇,踏足仙道,也并非遥遥无期。
赤炎峰一脉的弟子本就稀少,若是小师弟能踏足仙道,我等二人共同成为核心弟子,届时倒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帮手。
还能弘我赤炎峰一脉威名。
殷红绸心中如此这般思量着,她之所以早已踏足仙道,却未曾入核心弟子的行列,不过就是因为赤炎峰一脉根基太弱,底蕴不足,而核心弟子的争夺,比之外门,内门更是恐怖至极。
下毒,陷阱,算计,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殷红绸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又是王道霸道兼修,表情并未太过欣喜,冷眸凝望着楚风,开口教诲道:“小师弟,你刚刚踏足内息境中期,根基不稳,且需磨炼才行。”
“此处阴魂众多,正好能让你好生稳固境界。”
“你且记好,内息境也不过就是寻常的武夫罢了,还未曾踏足仙道,就算是内息境大圆满也不过如此。”
“只有踏足仙道,才能褪去凡胎,寿元千载,堪称仙人。”
陈虫虫扭动着腰肢,魅感天生,款款走来,探出一只葱白手指,很是轻浮的划过楚风胸膛,极尽魅惑的说道:“楚道友,你若是当真能踏足仙道。”
“我陈虫虫倒是很愿意与道友修那双修大道呢!”
“咯咯咯!”
楚风遥遥看了她一眼,心念一动,不知为何有想起了元明月,叹息了一声,心中却是暗暗道:“三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妄图寻的仙门的凡夫俗子,流落街头人人喊打的落魄寒门。”
“而现在,竟然踏足武道三品,又结识了玄枪无敌的大师姐殷红绸,厄难毒蛊陈虫虫,精绝国公主梁知微,清河侯小侯爷王灌羲,红颜知己元明月,圣人三品米玄子,大道遥遥青儿姑娘。”
“还真是难以想象。”
楚风摇头,抛出心中杂念,微微凝眸,内心之中隐隐涌起波澜,结识世俗王侯,仙人仙子又当如何。
他楚风的目标乃是撞碎南宋万载国运,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还远远做不到。
只得将那血海深仇隐藏心中,提升实力,早日踏足仙道,其余的都是妄想。
至于撞碎南宋万载国运,恐怕还遥遥无期。
可只要一步一步的苦修,终有一日,抵达最高,只手捻杀南宋宗庙,如弑蝼蚁。
一念至此,楚风的原本突破的喜悦,渐渐平息了下来。
陈虫虫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楚风面上表情变化,若是寻常人突破一个小境界,定然是欣喜若狂,许久不能平息。
反观楚风,也不过便是稍稍有些欣喜,但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喜怒不言于色,内心通达,倒还真是个奇人。
殷红绸冷冷的白了眼陈虫虫,掌中长枪微微轻颤,冷声道:“陈虫虫,最好收起你的魅功,如若不然,我这黑耀玄枪之上,不介意再添一缕亡魂。”
被殷红绸威胁一番,陈虫虫撅着小嘴,模样有些不开心,很是不舍的用葱白手指勾了勾楚风的下巴,俯身上前,对着楚风的耳畔吹了一口暖流,压低声音,幽幽道:“小弟弟,姐姐等着你突破仙道一品哦!”
“锵!”
顿时,一道黑芒浮动,黑耀玄枪骤然袭来,刺破陈虫虫白皙脖颈,殷红鲜血顺着黑耀玄枪滴了下来,枪尖稍稍划破那白皙肌肤。
陈虫虫心中大惊,连忙倒退几分,用手摸了摸白皙脖颈,一脸惊愕的盯着殷红绸。
好快。
她甚至都没能反映的过来。
王道霸道兼修。
这女人好生霸气。
确实不知何为如此护着那楚风。
难道……
一念至此,陈虫虫也是心中稍稍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惊恐,撇了撇朱唇,冷哼一声,道:“殷红绸,前往不远即将抵达兰幽古都的玄幽关,这个时候,对自己人动手,是否有些过分了?”
说完,又一脸妩媚的望向楚风,娇嗔了一声,道:“再说了,这是我与楚道友的约定,同你有何关联,你又不是那楚道友的道侣,何故如此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