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
剑气纵横,遮天蔽日,遥遥望去,恍若长江奔流,海纳百川。
卿如玉微微抬眸,神色震惊,美眸之中略带几分惶恐。
一众女弟子,更是被那那一抹惊世剑意,镇压的不敢动弹,娇躯轻颤。
只见的那浩瀚如长河般的古剑三千六,微微停顿,剑气长河中,缓缓走下一人,白衣冉冉,玄剑绕指,恍若当世谪仙,又如圣人临凡。
楚风眉头微皱,暗暗祭出青紫玄阴宝塔,双目直视,遥遥凝望,白皙手掌,隐隐搭在那斩星刀之上。
剑眉紧皱,屹立原地,无所畏惧。
白衣少年缓步走下剑气长河,临近楚风身旁,神色先是一惊,剑眉微凝,叹息道:“你真像他,但你不是他。”
“虽然,十万年前的他,也如此…如此…虎。”
楚风微微拱手,尚未等其行那道家礼法,却被一种无名的力量托举了起来。
“单单是有你这幅面孔,本座不敢受你一拜。”林长生淡淡道。
旋即,对着诸女凝望一眼,声音恍若春风化雨一般,继而道:“诸位,暂借这位小兄弟一用,片刻归还。”
言罢,随手一弹,地面之上遥遥升起一抹浩瀚青莲虚影,将诸女遮掩其中,林长生道:“不踏出青莲范围,本座保你等不死。”
随即,以一种无名的力道包裹楚风,缓缓升腾,遥遥奔袭。
古剑三千六紧随其后,浩浩汤汤。
诸女大惊。
行了片刻,临近一处山涧,一处孤坟。
林长生将楚风放下,剑眉微挑,眼神之中无喜无悲,声音平淡道:“是你将指柔埋葬的?”
楚风皱眉,心道:“此人的实力着实有些恐怖,绝非我所能敌也,怎的感觉比之那圣人三品大道境的米玄子,更加锋芒,引而不发,气息内敛。”
“又是一位圣人?”
“可…圣人与那水蓝道宗的贞烈女子有何关联?”
林长生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道:“指柔是我夫人。”
清冷的眸子,斜斜望着楚风,双目如具,眼神之中闪烁着锋芒剑意。
“节哀。”楚风淡淡道。
林长生微微仰头,眼角处晶莹泪珠徐徐滑落,盘膝坐在墓前,手掌一翻,琼浆玉液举樽与楚风,对饮。
一杯,古剑三千六齐飞,天下走兽狈类,皆亡。
二杯,天下妖族狈妖,皆亡。
三杯,普天之下,再无狈类,狈妖,狈仙,狈圣,凡有狈类血脉者,尽皆屠尽。
为一人,灭一族,何其快哉。
饮尽三杯琼浆,大仇已报,古剑三千六重归太玄剑冢,林长生蓦然白首。
他斜斜望了眼苍天,立下宏愿,忽而高声道:“我…十万年前李太白,今生林长生,愿以毕生功德,抹去柔绕指三世浩劫。”
赫然,天地震颤,地涌金莲,升腾而起,直达九霄。
宏愿立,浩劫亡。
林长生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笑意,凝望着虚空,喃喃自语道:“千年吗?我愿在此等她归来。”
剑仙白衣,白发冉冉。
楚风盘膝而坐,与之对饮,默而不语。
“你真像他。”
忽而,林长生盯着楚风的面容,继续喃喃道:“真像,真像……”
楚风眉头微皱,斜斜的瞥了眼那亲手立下的孤坟,道:“道友言我像何人?柔绕指?”
看着楚风一脸尴尬的神色,林长生似有几分醉意,摇头道:“像那一位故人。”
“哪一位?”楚风皱眉。
林长生轻轻摇头,道:“对,那一位,不可言,言其真名,浩劫无量。”
不可言,言其真名,浩劫无量?
楚风稍稍思索,便也想到,此话似曾相似,青儿姑娘仿佛也同自己提及过一次。
当下,心中痒痒,恍若猫抓,急切道:“道友所言,那一位,可是曾西出函谷关,紫气纵横三千里的那位?”
林长生先是一愣,旋即淡淡道:“西出函谷关,紫气纵横三千里的是道祖李太清,虽是天纵奇才,又岂能与那位只手镇压诸天,虚实两界,大千宇宙,无量量浩劫的那一位相提并论。”
“虚实两界?”楚风疑惑。
林长生继续解释道:“虚界,之与你我而言,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又似画中仙,书中界,难以触及。”
“实界,如你我所处,视之可见,听之可闻,触之可感,便为真实。”
“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又岂能是你我所能知晓。”
“或许,对于那画中仙,书中界,那画中,书中才是真实,而你我这等,至于虚界,有岂非是画中仙,书中界?”
“十万年前,有一奇人,来自虚界,修无上功法,号称泰极仙翁脱骨身,自称不来仙师,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对吧?”
“然而就是这位不来仙师,欲要打通虚实两界通道,虚者,可望真实,真实已可往虚幻,连接诸天万界,浩瀚如烟,种种虚实。”
“自此,虚实二界,常有人坠入通道,虚往实,实往虚。”
“这些人自称自己为穿越者,搅乱诸天,引得无量量劫,虚实二界纷纷崩溃,逐渐坍塌,常有毁一画者,诛一界,虚实两界,业力暴涨,引发红莲业火,欲烧毁真空,重启纪元。”
“不来仙师见此,自知悔不当初,立碑诸天万界,燧珉宇众生。”
“后那一位以大毅力,大无畏,大神勇,封印虚实两界通道,自此,书中界,画中仙,无人再来此处。”
“自觉功德无量,术法通玄,镇压无上天道,两界不详,与十万年前,成就至高,随觉无趣,兵解太虚,真名永存,抿与众生。”
“虚实两界?成就至高?觉无趣,兵解太虚???”楚风嘴角微颤,神色怪异至极,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