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玉黛眉微微一皱,不敢去看那年轻剑修,好似在回答姬如雪的问题,又好似喃喃自语,道:“浸淫剑道十万载,此人莫不是十万年前那场浩劫存活下来的老怪物?”
林长生撇过头来,浅酌了一杯,轻笑的看着楚风,淡淡道:“楚道友,可需否?”
楚风摇晃着那一抹璀璨剑芒,心中隐隐多了几分明悟。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极为迫切的需要强大的力量。
“若我如那剑修一般,御剑三万六,逍遥人世间,又岂会被那珞神啸欺压。”
“若我似那剑修一般,一剑霜寒十四州,又岂会被南宋王朝迫害,流亡整整三年?”
“只有拥有实力,才能报仇,才能不在受辱。”
“实力……”
楚风内心不断咆哮着,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之中,心中恨意涛涛,对着林长生微微拱手,淡淡道:“多谢道友好意,我失去的,自当由我自己夺过来。”
言罢,楚风转头眸光中泛着几分森罗之色,浅酢了一杯,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说道:“珞神啸师兄,今日你实力强于我,欺辱我,我心服口服,三年之内,必会找你讨教。”
珞神啸逝去嘴角那一抹殷红,将目光望向了白衣剑修林长生,欲言又止。
林长生撇了他一眼,轻轻的拍了拍楚风的肩膀,淡淡道:“楚道友既然想亲自将丢弃的颜面找回来,我自是不会干预…”
言语间,林长生微微一顿,又将目光望向了楚风,轻笑道:“楚道友,却是要防备做事有人在暗地里使一些小动作,我留你一式剑芒,护你三年无忧,三年之后,自行消散,圣人一品生死境境一下,皆可一剑屠之,还望道友莫言推辞。”
“昔日,你所做之事,于你而言不过随手为之,与我而言却是大事。”八壹中文網
“赠道友一式剑芒,保你三年无忧,与你而言或许是大事,而对我而言同样是小事一桩,不过是还道友一个人情罢了。”
言罢,微微抬手,并指如剑,对着得楚风的额头轻轻一点,顿时升起一抹剑意法华,微微浮动,最后没入楚风额头之中。
周遭弟子眼神中带着浓郁的羡慕之色,圣人一下皆可屠之,这…这简直也太强横。
“道友,有缘再见!”
林长生身形微微溃散,竟是化作了无数光斑,飘飘洒洒,消散与天际。
一直到此刻,众人方才明悟,原来那气势磅礴,一式剑芒可屠圣人的白衣剑修,竟不过就是一道虚影?
这……此人该是何等境界,怎的如此恐怖?
一众弟子先是震惊,待到那白衣剑修彻底消散与虚空良久,这才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你说那楚风怎会结识如此人物?难道是背景深厚?”
“你没听那白衣剑修说吗?不过就是还一个人情罢了!”
“虽然那一式剑芒可屠圣人,可三年之后便自行消散了,你当真以为他三年之内就能超越神啸师兄?”
“怎么可能,这样的人就算是百万载也比不上神啸师兄的,就是命好,竟让那白衣剑修欠了一个人情。”
“无妨,反正那白衣剑修一式剑芒还了人情,何惧之有。”
珞神啸白皙手掌逝去嘴角殷红鲜血,眼神略过几分寒意,冷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衣袖,周身闪耀起道道银弧,直接消散与虚空之中。
“考核终于结束了,我们也成了内门弟子了,还见了如此强横的剑修,此生足矣!”
“可以就是有些人自己找死,连那人榜都没上去,几个月后就是内门大比的日子,说不定连门内的雏凤榜都未必能上的去。”
“哼,还人榜呢?八大王朝,天才万千,能进入人榜者,大多都能踏入仙道一品筑基境,就凭他?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仗着一点人情,就敢对神啸师兄如此无礼,当真该死。”
几名巾帼组的女弟子冷哼着说道。
议论之音纷纷传入楚风的耳畔之中,他丝毫都不在意,听着那些嘲笑。
让他对于那种纯粹的力量,有着强烈的渴望。
“有这剑修赠我的一式剑芒,三年之内珞神啸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听说入了门内雏凤榜第一,还能得一件极品法器,但也不错。”
就在楚风心中思量之际,却见几名巾帼组的女弟子走来,冷嘲热讽道:“楚风,谁给你的胆子敢得罪神啸师兄,不知好歹。”
“就是,就是,还用那魔道法器,简直就是妖魔中人,我烟云仙宗怎的出了个魔门弟子来了。”
“别以为你救了我们,我们就会感谢你,早知道你会得罪神啸师兄,我宁愿死你不要你救。”
“你且记得,你与我毫无关系,我可不想因为你惹得神啸师兄不悦。”
姬若雪:“……”
卿如玉:“……”
二人先是一愣,旋即用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几名巾帼组的女弟子。
她们实在是想不到怎么有人可以如此…如此不顾救命之恩,甚至还想着摆脱关联。
这还是先前一口一个楚道兄的那些人么?
“够了!”
就在此时,在那一众核心弟子之中传来一阵脆生生的声音。
随后一个身穿着水墨法衣的身形匀称,眸若星河,顾盼生辉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顾师姐!”
“顾师姐………”
众弟子看见这女子,自也是纷纷寂静了下来,面色恭敬。
此女不是旁人,正是那巾帼组的创立者,顾清影。
见顾清影上前,卿如玉轻轻拉了拉楚风的衣角,压低声音介绍道:“楚道兄,这位就是顾清影师姐。”
顾清影先是对着楚风点了点头,旋即将目光微寒,瞥向了那几名女弟子,眼眸之中隐隐多了几分寒意,冷冷对着那几名巾帼组的女弟子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几个便再也不是我巾帼组的成员了,好自为之吧!”
几名女弟子俏脸微微一僵,神色当即就有些难看了起来,很是费解的张了张嘴,声音凄凉的询问道:“只顾师姐为什么啊?我们并未犯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