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武者周身都在颤抖,他丝毫不怀疑楚风的狠辣,面色更是惨白,当下弯腰捡起自己的手臂,面容惶惶,头冒虚汗,道:“小世子现在应该在云州城东域招揽仙人武者。”
张姓武者见楚风默而不言,面容略带几分犹豫继续说道:“前辈,小世子背后是青衣王赵贤撅,若是前辈没什么……没什么身份背景的话,只怕……只怕就算是找了自也无用,前辈手段高超,若是能成为小世子的门客,丹药,灵石,法器,自是享不尽的荣华。”
“可若是前辈执意要与小世子作对,只怕葬送了大好前程,应该如何思量,还望前辈好生盘算。”
这张姓武者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一来彰显他是为了帮助赵承焕招揽人才这才暴露赵承焕的位置。
二来,自己在赵承焕手下也不过便是一个小喽啰,若是真的能将这仙人招揽过来,定然能得到赏识,说不得赵承焕心中喜悦,赐下自己一些灵丹妙药,增长修为也未尝不可。
可谁叫料,楚风嘴角此刻却是浮现出一抹狰狞,淡淡的回应道:“这么说起来,你还是为我好了?”
张姓武者眉梢掠过几分喜色,听眼前之人的意思,貌似有些门路,当下连忙继续劝慰道:“前辈,虽然你有些修为,有些天资,但毕竟是散修,我们散修都没什么势力,这个不好招惹,那个不敢欺压,就算是面对小宗门的弟子都得唯唯诺诺,生怕对方师门长辈来寻仇。”
“但若是跟了小世子,咱们可就是青衣王赵贤撅王爷的嫡系门客,便是那烟云仙宗对咱们都得客客气气的。”
“那不知好歹的精绝国公主梁知微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前辈……”
还没等他这句话说完,楚风便摆了摆手,语气平淡的道:“你的话太多了。”
此言一出,张姓武者顿时心头一紧,隐隐升起了几分不安,还未等他反应回来,只见的青紫长虹掠过,一道血雾陡然爆开,便撒长空。
周遭的几名散修武者见至此处,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江湖险恶,庙堂更甚。
一言不合,便要杀人,这般举动,简直是那魔道修行者。
自然,随着血雾爆开,在场众人的脸色也微微抽动,任由着那点点血雾落进酒里,浸染殷红。
此人,好生大胆……
诚然,那张姓武者也不过就是一粗鄙的武夫,难堪大用,与此人修行境界相比,更是那云泥之别。
可那张姓武者就算是再不济,怎么说也是青衣王世子赵承焕的人。
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楚风便如此轻描淡写的将其杀了,那赵承焕定会顾及脸面前来寻仇,如若不然,连自己的人都保不住,日后岂能有人投奔。
楚风面容平淡,手掌挥动,将血气排空,顾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更是波澜不惊。
他本就与南宋有着血海深仇,又岂能加入赵承焕的麾下,做那可有可无的打手炮灰。
在楚风看来,不管是青衣王赵贤撅还是其他的几位王爷,之所以将子嗣送来,又不提供任何支援,不过便是存着让自家子嗣历练帝王权术罢了。
这些散修不全是傻子,却还如此趋之若鹜,他们便是在赌,赌一个靠近未来王爷的机会,一个蓬勃的机会。
“呵呵,一将功成万骨枯,王侯练兵,遭殃的最终也都是这些散修。”楚风轻笑了一声,嘴角带着几分轻蔑。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街道上突然间蹄声响急。
健马嘶鸣,人群骚动,马背上一条粗狂的汉子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一匹马的锦鞍之上挂着一绣有锦绣未央图的银布袋,马上的汉子面容发青,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眼眸清澈雪亮,好似剑锋,寒光遇骄阳,锋锐有光。
他眯了眯眼睛,大手一挥,顿时将一名武者摄到跟前,面容阴沉,冷冷道:“张平死了?”
“谁杀的?”
张平自然是那张姓武者,他们这些武者跟了赵承焕自也是有些好处,设有命牌,人死…牌碎。
他的眸光冷冽,朝着四周凝视,最终落在了身前武者脸上,透骨寒意,迸发而出。
那武者自是惶惶,战战兢兢,瞥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楚风,打着牙颤,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那青脸大汉眯了眯眼,不在言语,双腿一夹,缰绳一扯,坐下乌云嘶风踏雪马突兀窜起身来,朝着楚风奔袭而去,声势浩荡,气势磅礴。
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嘶鸣无限,最终稳稳的停顿在楚风身前,飞灰四溅,美酒蒙尘。
见至此处,整条街道上的武者都是远远避开,不敢吭声,甚至就连那开设赌局,赚着小钱的仙人自也收了摊位。
可见,眼前这位的赫赫凶名。
赵承焕在云州招揽了不少武者,足有数百人,但超脱武道,成就那仙道一品筑基境的仙人却也只有六七人而已。
快手流萤韩阡陌便是其中姣楚。
这位快手流萤韩阡陌在云州境内自也算是一位传奇人物,传闻乃是山间的贼寇,仅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平日里更是无恶不作。
不过作为贼寇,这韩阡陌但也算是有些心思,只招惹那些游商散勇,倒也不至于得罪豪强,刀客,被人灭了。
却也不知是有仙缘还是如何,他竟在山间捡了一名重伤的仙人,初始恭恭敬敬,令那仙人感激流涕,将一身绝学倾囊传授。
没想到等他习得一身上乘武功,仙门宝术,竟暗算师尊,一刀剐了那重伤的仙人。
凭借着从其“师尊”那里得来的灵丹妙药,功法典籍,仙门宝术最终一步踏仙。
自然,就算是身为仙人,一身的匪气未改,依旧喜欢纵马驰骋,却是不惯于乘坐那飞剑法器之流。
韩阡陌斜斜的撇了眼地面上的血迹,面容顿时变得有些阴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