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当楚风与纯欲小狐女再次踏入云州城的那一刻,周遭仙人,武夫皆是面色巨变,下意识如躲避瘟疫一般闪身避开,生怕惹了这路杀神。
毕竟这一位可是能在太乙道庄核心弟子手下逃命,甚是还能引得那水蓝道宗宗主莫倾风不惜开罪太乙道庄也要将其庇佑。
不过众人内心倒也奇怪,毕竟楚风昔日可是杀了水蓝道宗掌教莫倾风之子这才踏足人榜,莫倾风却反过来帮助楚风,这……的确让人琢磨不透。
只是可怜那水蓝道宗,听说现在只有一个仙道一品筑基境的小子执掌大权,可谓之危机丛丛。
楚风扫视一周,嘴角带着几分苦笑,忽的伸手一摄,一名武道三品内息境的武者便倒飞过来,停在身前。
“叨扰道友了,五毒真人现在何处?”
那武夫脸色顿时惨白起来,周身轻颤,又听闻楚风询问五毒真人的下落,又岂能不知其目的,心中暗暗道:“今日出门未曾看那黄历,怎的如此倒霉,惹上了这个杀星。”
“我若是将五毒真人的所在告知这杀神,万一这杀神挂了,那五毒真人岂不是来找我寻仇,苦哉,苦哉……”
似乎是回想起五毒真人的手段,那青年武夫本就白皙的面颊,更是惨白了几分。
纯欲小狐女眯了眯眼睛,美眸中涌起几缕杀念,娇嗔一声,呵斥道:“我家公子问你话呢!”
“还不速速说来,要不然信不信一刀剐了你?”
言语间,纯欲小狐女妖仙气息碾压而下,顿时让那武夫觉得骨骼震颤,几欲裂开。
在这般恐怖的压力之下,这才将五毒真人所在支支吾吾的述说了一番。
现在死,和将来可能会死,应当如何抉择,他还是很清楚的。
……
五毒观内,一名身穿着藏青色法衣,其上锦绣端庄,瑶瑶望去,竟是那蜈蚣,蝎子,蟾蜍,蜘蛛以及毒蛇等五种毒物,斑斓可见,随着法衣鼓动,竟似乎是活过来一般,四处游走。
这青年面容姣好,容貌迤逦,只是脖领处有一条暗黑色的纹路,如同蜈蚣,毒蛇一般,蜿蜒盘旋,曲折向上。
这青年人精致的面容略微显得有些惶惶,嘴角轻颤,瞳孔紧缩,凝视着身前老者,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掌教,那……那楚风来我五毒观了,这该如何是好?”
“听闻其与小世子赵承焕多有仇怨,争风吃醋,甚至还当街杀了快手流萤韩阡陌,就连太乙道庄的几名弟子也被其寻人伏诛。”
“此次前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言语间,又用余光小心打量了眼身前老者。
这老者一身蜈蚣鬼莽法衣,青丝蠕动,好似尺蠖蚰蜒,眸子碧绿,又如毒蛛窥视,其上隐隐流转碧绿光泽。
这老者便是五毒真人,仙道一品筑基境的邪门修行者。
曾传闻,此人乃是云州境内某户员外家中的捕蛇者,那员外喜食蛇肉,且是毒蛇,其下捕蛇者足有数十。
而这五毒真人却是生来胆小,畏惧毒物,时常因抓不得毒蛇而被责骂,凌辱,甚是挨饿。
鞭挞拳脚,更是时常有之,倒是那苦难之人。
至于他是如何踏足仙道的,又是怎的得了仙缘,却是无人知晓。
众人也仅仅听闻,在那一场雨夜,五毒真人带着数万条毒蛇归来,将员外家上下三百二十七口尽皆屠杀,又将员外妻女当做炉鼎,好生祭炼,最后被毒功害死,而后更是在原址之上,建立起五毒观,收揽门人。
五毒真人长舒了一口气,面容隐隐有些怪异,碧绿色的眼眸微微轻颤,心中愤恨,怒气难消。
在他看来,那快手流萤韩阡陌是因为招惹了楚风,所以才会被其当街屠杀,而现在此人竟然找上了自己,却是好生麻烦。
看来此人是要与那小世子赵承焕死拼到底。
五毒真人与那韩阡陌不同,他也仅仅是偏安一隅,更是知道即便真的成了小世子赵承焕的门客,最终也不过就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最多便也是在这云州有所建树,决然不能一跃龙门。
不管是青衣王,还是太乙道庄,皆是势力磅礴,又岂会看上他们这等得了些奇遇才能踏足仙道的庸人。
但…若是那楚风当真找上门来,自己却也不好退让,薄了颜面。
在这云州,他好歹预算是一方巨擘,亲手创建了五毒观,门下弟子更是数不胜数,虽然比不得烟云仙宗,甚至比不得水蓝道宗,烈火道宗之流的小宗门。
可毕竟好歹也算的是一宗掌教,尊严又岂能随意容他人践踏。
而且,若是当真臣服于楚风,小世子赵承焕那边却也不好交代。
五毒真人碧绿色的眼眸之中涌现出几分残忍,斜斜的瞥了那青年一眼,冷哼一声,道:“不就是个烟云仙宗的弟子吗?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去将我那五毒法旗取来,我倒要看看这位烟云仙宗的杰出弟子有何手段,安敢寻上门来。”
闻言,青年面带苦涩。
五毒真人在乎颜面尊严,他们可不在乎。
只要稍稍给人家服个软,说不定人家便会放过他们这等小辈。
“该死的老东西,竟然还想对抗烟云仙宗核心弟子,莫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连太乙道庄那几位都被人家算计死了,如今怎的如此狂妄,简直不知好歹。”青年心中暗骂道。
但面容上却是表现得极为恭敬,顾自退去。
五毒观门前,楚风与纯欲小狐女二人稍稍停顿,只见的那宽阔的门扉上,蜈蚣萦绕,碧绿色的七彩毒蛛结出网来,将整个门扉包裹的严严实实。
“吱呀!”
“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