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这边,遥遥凝视着在场天骄,冷眸扫过,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那珞神啸,林洞玄二人身上,朗声道:“珞神啸,这八九位已被我擒拿,是生是死,如你所愿。”
言罢,又是将目光朝着青城仙宗诸多长老看了过去,道:“诸位长老真人,我与贵宗几名外门长老讨教,略胜一筹,诸位长老可是莫要怪罪才是。”
珞神啸眼眶欲裂,几欲喷出火来,面带森罗,声音冰寒,恍若冰窖,冷声道:“楚风……还不放人?难道不知我仙宗门规,还是视我这位烟云首席为无物?”
“门规?”
“放人?”
“首席???”楚风朗声大笑,道:“你我同为核心,少拿首席弟子的身份来压我,我自是不惧。”
“至于那门规吗!”
“我到还未曾听说过那条门规规定这青城仙山的长老要来杀我,我不得反抗,不得镇压。”
“你不放人…日后若是魔门大兴,我等正道心中生有间隙,如何联手退敌,又如何联手诛杀妖邪。”
“诚然我与你三年之约,若是在此时伤了你,杀了你,自会落些口舌,不过你这一身邪魔功法,定要废去,免得你危害正道同门,还天地郎朗乾坤。”珞神啸微微眯眼,心中隐隐牵动了几分怒火,周身银弧布满虚空,威势涛涛,恐怖骇然。
当着如此之多天骄的面顶撞珞神啸。八壹中文網
他身为烟云仙宗首席大弟子,又岂能不怒。
甚至那冰冷的眼神中,都隐隐带上了几缕杀意。
“珞神啸,你想废了小师弟,且先问我这三仙戮妖枪答不答应。”
殷红绸手持三仙戮妖枪,轻轻一抖,碾碎数十道雷霆,周身滚滚枪芒鼓动开来,铺满了万丈长空,锋芒显露,厚重凝山,王道霸气,一览无余。
“殷红绸,你当真以为得了件灵宝,我便怕了你了,你可信否,我便是当着你的面废了这贼子,你也奈何我不得。”
珞神啸狂吼一声,旋即转过身来,冷声道:“楚风,我便再问你一句,放还是不放!”
“珞神啸,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欺凌的武夫不成,你若动手,我便将这八九人一念诛杀,你……信是不信?”
“若是不信,大可一试!”楚风嘴角隐隐涌动出了几分狰狞寒意,目不斜视,冷然的盯着珞神啸,好不退让。
“好好好!”
“很好!”珞神啸接连说了几个好字,旋即身形斗转,轻轻一摇,背后竟是缓缓凝练出一尊天地法相,紫袍冉冉,随风鼓动,背有群星点缀,脑后一尊圆月,脚下万丈山河,手持灵宝,金身不朽。
“竟然是天地法相?这珞神啸竟然在紫府境界便修出了天地法相???”
天地法相,异象,皆是化神境修行者感悟天地神通,将自身法力凝练,最终与泥宫丸内凝练而成,乃是法力神念之集大成着。
自然,个人神通不一,说凝练出来的天地法相自也有些区别。
更有强弱之分。
然而,即便是最弱的天地法相,异象,也可做到有形而无形,力灌苍穹,来去自如,乃本我之真神也。
珞神啸将自己的天地法相凝练出来,可谓是怒火中烧,但让人奇怪的却是,眉宇间竟无一丝一毫的杀意,似乎并不想将楚风诛杀。
寻常人自然不是不知,而这珞神啸却是多有体会,楚风神念汪洋中的那一式剑芒的恐怖,他有几次方起杀心,便是险些被那一式剑芒削去首级,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只不过,经历几次生死危机,珞神啸似也有了些明悟,只要自己不动用杀念,不当真杀了楚风,只是将其废了,这一式剑芒倒也不会出来。
故此,自然毫无畏惧、
心中无杀念,无法行杀伐,却可废了这贼子。
这一尊天地法相足有八九丈高,佛家曰八丈金身,道家曰天地法相。
只见的那天地法相一出,周身虚空雷光闪耀,电弧恍若潮水,覆盖苍穹,风起云涌,天地色变。
无边无尽的银弧,滚滚涌动,竟是化作一尊大手来,朝着楚风抓去,周遭气流凝结,僵硬恍若磐石。
“休要伤小师弟。”
殷红绸俏脸急速掠过几分寒意,头顶王道霸气金光浮现,升入虚空,同样是凝练成一尊天地法相,一身绯红长裙,随风鼓动,手持玉玺,黄袍加身,太古三仙庇护左右,阴阳二道,隐现天地。
随着那天地法相巍峨娇躯轻颤,似乎隐隐可见金戈铁马,铁骨铮铮。
这一尊天地法相虽然乃是殷红绸自行凝练而出,但却多多少少借助了那三仙戮妖枪的威势,是以背随三仙而动。
“好!好一尊三仙贡王法相。”
珞神啸不背后的那尊法相豁然张开口来,滚滚洪音跌宕起伏,震开万丈魔气,横扫而出,顾自探出一条手臂,笔直的朝着楚风摄去,另一只手臂微微抬起,一道电弧与指尖跳转,隐隐编织成了一张硕大的电网,朝着殷红绸的方向抛去,竟是要将殷红绸连带着背后的天地法相一同擒拿。
三仙陡然上前,法剑,宝镜,长锁顾自飞驰,与那银光闪耀,雷火冉冉的电网轰击到了一起。
只听得一阵阵轰鸣,劲风呼啸,山峦崩塌,地脉断裂,就连周遭空气,都隐隐荡漾起了缕缕波纹。
楚风眼眸微寒,猛地取出鬼王幡,对着虚空一搅,足足数十万的妖魂飞驰而出,朝着那一尊大手轰击过去。
随着雷弧涌动,数十万阴魂神念恍若冰消雪融一般,只是稍一接触,便被震碎了八九万之多,一头头妖魂溃散,瞬间化作磷火,消散在虚空之中。
其余的妖魂自也是面带畏惧,苦苦支撑,这才是稍稍抵挡住了那一张巨大的手掌。
若不是被鬼王幡牵制,只怕早就做了鸟兽散,隐退而去。
楚风心中大惊,这鬼王幡自从熔炼数十万阴魂之后,对上寻常仙人,简直就算是无往而不利,可如今却恍若沸水凝与白雪之上,顷刻融化,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