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先进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其实君枳也没时间想那么多,祖母的丧事还需要他们操持。
父亲没了母亲,这会儿正伤心着,他和大哥需要做的事情太多。
目送着君枳离开,木兮也回了家中,其实她明白的,君老夫人可是浩命夫人,她离世,京都大部分世家和权贵都需要上门吊唁,就连木礼听见也要去。
“小兮,往后你便是君家人,虽说还未嫁过去,但我们和他们也是姻亲,你随我一块去吊唁吧。”
“好。”
于是木兮第二天又跟着木礼去君府吊唁了,府门口挂满了白绫。
灵堂上摆着一副棺材,如今许多达官贵人纷纷前来吊唁。
君将军和君夫人跪在灵堂面前,君枳和君弛二人引领来吊唁的客人们上香。
“木兄。”
君枳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想来晚上大家都在守灵。
木礼接过香火,看向眼睛哭肿的君将军,礼貌道;
“将军节哀。”
“嗯。”
君将军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木礼便恭恭敬敬的替君老夫人上过一烛香。
木兮也是如此,两人上了香正要离开,忽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一群人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们中间还有人抬了一副棺木。
木兮心道不妙,这怕是柳箐的家人,果然!
为首的中年男子便是柳家的家主,他走在最前面,见着君将军,当即虎着脸。
“表弟,我好好的妹子到了你家,现在成了一具尸体,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这位便是君老夫人的侄子,柳箐的亲哥哥,柳家家主。
君将军动了动眼珠子,语气伤感,“交代?我给你交代,那谁给我交代?
难道你没看见你姑母也遇难了吗?他们是一起遇难的,官府也在查!”
他们回来以后便报了官,但其实君将军觉得希望不大。
小兮都没法追踪的事情,官府这会儿更查不到。
“查来查去没个结果,我看就是你们害死我娘的!”
柳家主身后一个小姑娘红着眼站了出来,她是柳箐唯一的女儿冉欣,这会儿正气愤的瞪着君枳他们一家人。
木兮心里暗忖,这姑娘比起她娘倒是强上不少。
君将军皱着眉,此时他太悲伤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反驳这些。
倒是君弛,他上前道:“表叔,此事一旦查出个结果我们会通知你们。
现在请你们不要在我祖母的灵堂闹事,我祖母可是浩命夫人,你们确定要继续?”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冉欣嗓音哽咽,她好好的娘,出门漂漂亮亮的,结果回来却成了那副可怖的模样。
想想冉欣就心里难受,不愿意相信那副干巴巴的尸体是她娘!
“我来与你细说吧。”
君弛带着冉欣去了没人的小院,总不能告诉宾客们,这样离奇的死因,怕是会引起恐慌。
柳家主本想闹腾闹腾的,但迎着君将军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偃旗息鼓了。
他很快就带着冉欣悻悻的离开,木礼也带着木兮正要告辞。
君府斜对面的马车上,木家母女俩眼里闪烁着光芒。
“娘,看来木兮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木卿有些得意,从前觉得自己和木兮隔着一道天堑,这会儿她感觉木兮也不过如此。
木夫人也很高兴,红唇轻轻弯着,“卿卿放心,往后你便是这世间最厉害的玄术师。”
“那是自然,我要木兮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木卿漂亮的眸子里都是恶毒,从前和木兮很相似的容貌已经渐渐变了。
若是此时木兮站在她面前,便会发现两人的容貌已经相差甚远。
“咱们先回吧,等义王通知!”
木夫人抬手揉了揉木卿的发顶,如今她的修为提升,早就压制了当日木兮留在她身上的符咒。
等义王成事,将卿卿封为国师,届时看别人还怎么轻看她们母女俩!
马车载着她们母女俩离开,并未发现不远处的木兮站在那儿眯了眯眼眸。
她看向木礼,“哥,看来你和瑶姐姐的婚礼前,要见点血了。”
她本想着哥哥要成婚了,她便不轻易动手,可有些人啊,就是太自以为是。
“不碍事,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情便是。”
木礼温和的笑笑,他对于木兮做的事情一向支持。
两人回到府中,没一会儿君枳就匆匆瞬移过来了,“小兮,如你所料,义王正在调兵遣将。”
“嗯。”
木兮点头,神色凝重,“前来吊唁的达官贵人多,看来此事和义王脱不开关系。”
早在那日君枳和木兮回去查看的时候,就发现了属于义王府的标记。
大概木兮也没有想到还会有意外之喜,这事和木家母女俩也脱不开关系。
“父亲已经秘密见过陛下,一旦义王动手,不用手软。”
君枳眼里都是寒意,敢算计他们君家,义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行,我现在和你回君府吧,万一需要也能帮得上忙。”
说完木兮便跟着君枳回到君府,果然,即使已经快到晚上,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少。
甚至木兮又见到了右相,比起她,玉镯子里的罗阿兰更激动。
已是夜晚,并不影响她出行,她站在右相身侧,面目狰狞的对着右相吹了口气。
右相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忍不住看向在场的人,其他人并未有异样。
右相摸了一把脖子,心想他和君老夫人好似没仇吧?
看罗阿兰换着花样在他身侧扰乱他,木兮忍不住失笑,总算给她逮着机会了。
可惜右相身上有了无给的护身符,不然罗阿兰还能更过分一些。
这次木兮特地问过了无,了无说他从前欠右相人情,不过风成武那么一闹腾,如今算是两清了。
没了了无的帮忙,对付右相,罗阿兰以后挥挥手的事情。
“青郎,最近可想我啊?”
罗阿兰特地附在右相耳边呢喃中,那嗓音像极了从前两人更认识时她对他的呼唤。
右相听见了!
他只觉得毛骨悚然,连忙看向四周,结果并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