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去将城内可战之兵都召集起来。三日后我兵发恩平,为我儿和三弟报仇!"说完,士燮一顿咳嗽。
士䵋点头道:"大哥放心我这就去,你要先养好身体才行。"
说罢,转身叮嘱郡守府的大夫好生照料自己的大哥,然后出了郡守府,去了城外大营。
士燮静静的坐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什么,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来人"士燮想了约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对着门外喊道。
"主公!"侍卫应道。
"传令九真郡士袛,还有,郁林郡士干,士颂,合浦郡士廞速速返回交趾。"士燮吩咐道。
"是,主公。"侍卫出去传令。
士徽的死让士燮苍老了很多,自己培养了多年的接班人,就这么没了。这回让其他四个儿子回来,看看选一个接班人,然后可以安心出征。
交趾城,桓府
桓家是交趾大族,桓治,桓邻兄弟两人皆为郡吏。
此时,二人正在桓治的书房相对而坐。
"大哥,主公下令再次征召军士,要与扬州死战到底。交州多年平安,根本就没多少可战之兵,这么打下去……"桓邻说道担忧的说道。
"哎,谁说不是呢。可是,主公此时谁话也听不进去。"桓治摇头叹气道。
"不行,我得去见主公,如果这么打下去,交州就完了。我们所有人恐怕都要受牵连。"桓邻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二弟,不可!"桓治想去阻拦,可是,桓邻已经出了门,也不应声。
桓治想着,也没什么大事,就又回到了书房。坐了一会儿,总觉得心神不宁。于是,出了门让下人备了马车,准备去城外庄子走走。顺便看看自己儿子桓发。
马车刚出城,一名下人面色苍白骑着马追了上来。
来人到了马车前,翻身下马。带着哭腔说道:"老爷,不好了,二爷去郡守府,半个时辰不到,就被打伤了。现在已经被抬回家了的。"
"什么?"桓治大惊,于是命下人调转马车回城。
到了家中,也顾不得影响,极速的向后院跑去,来到桓邻的院子,里里外外很多下人进进出出。
不时有侍女将一盆染红的水倒掉再换干净的水。
桓治进了屋,下人纷纷施礼。
来到床前,桓邻此刻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看见大哥来了,虚弱的桓邻抬起手,桓治心疼的用颤抖的手握住桓邻。
"大哥,我悔不该不听你劝,士燮因私废公。想为他儿子报仇,大肆征兵。"
"孙子兵法有云:立不可怒而兴兵,将不可愠而致战。"
"本来就是实力不如人,为何不隐忍几年,操练出精兵,再行其事?"桓邻喘着粗气说道。
"先别说话,抓紧治伤。先养好身体最重要。"桓治轻声说道。
"大哥,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怕是不行了,以后,家里就靠你了。还有,士家不是明主,桓家要另谋出路才行"桓邻的声音越来越小。
桓治看着桓邻渐渐的呼吸越来越弱,高声喊着大夫。
大夫连忙过来查看,最后无奈的早早头道:"老爷,二爷怕是不行了。全身都被打烂了。这么严重的笞刑,基本就是没打算留活口啊!"
话音刚落,桓治握着的桓邻的手坠落于床上。
"二弟!"一声悲伤的呼喊。
桓治泪流满面。
下人们此刻也是悲伤至极,桓家虽然是大户,但是,对待人那是相当不错的。
特别是桓邻,为人随和,待人接物都是极其热情。下人们家里有个大事小情,桓邻都能帮则帮。所以,在桓家最受人爱戴的是桓邻。
此刻,桓府一片悲伤。
桓治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目前没有实力跟士家硬碰硬。
"管家!"这时,桓治将桓邻放平在床榻之上。
"老爷我为什么吩咐。"管家躬身道。
"现在将前后门都关起来,没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在场所有人,不得将二爷的消息说出去。现在开始也不得出这个院子。"
桓治吩咐完,面色阴沉的起了身。站着看着已经死去的弟弟,胸中的怒火冲天。
转身出了桓邻的院子,一直向大门走去。出了门,对守门的家丁说道:"关门,等我回来。"
说罢,带着四名护卫骑马出城。
一个时辰后,到了桓家的庄园。
桓发快出迎了出来。
"父亲,怎么来的这么急?"桓发问道。
平时父亲都是坐着马车来。今天确实骑马,肯定是有急事。
"进去书房说!"桓治快速走了进去。
到了书房,桓治让自己的护卫在门外警戒,桓发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坐!"桓治对桓发说道。
桓发跪坐在桓治对面,心中狐疑不已。
"你二叔死了。"桓治没有任何铺垫的说道。
"什么!"桓发浑身一抖,不可置信。
"士徽在与扬州军交战时阵亡,今天你二叔去劝谏士燮,让他隐忍几年,精炼士兵再去报仇。可是,士燮却以你二叔扰乱军心,给你二叔鞭打至死。"桓治恨声道。
"此仇不共戴天,士燮我必杀之。为二叔报仇。"桓发说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目前我们实力不足啊!只能想别的办法。"桓治说道。
"父亲,士燮马上要带兵出征,交趾空虚,我们可以乘虚而入!到时候,士燮补给就会断,大军自然就不战而败。必要的时候可以联络扬州!"桓发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不错的想法,可是,我们现在联系扬州没有路子啊!"桓治思索着。
"父亲忘了,当初在阳春传出恩平屠城的事了吗?"桓发提醒道。
"没错,那个商队一定是扬州派来的。目的就是让士徽他们出兵。那样的商队不止一支!"桓发神秘的说道。
"难道……"
"没错,父亲,我与这支商队有过接触。因为我知道,士家最后很可能会败,我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桓发说不可以估计的想法。
"你们的想法不错,只要安分守己,我家主公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一个神秘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