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反正都是死
何少涵看了苏童雪一眼，苏童雪冲着何少涵摇摇头，何少涵便没再说话了。
他和苏童雪就这样站在莫桑夫人的两侧，随时盯着莫桑夫人的状态，防止莫桑夫人一时情绪过头，导致出了什么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莫桑夫人一直呼吸声很重，但也没有出现别的情况，何少涵和苏童雪也就依了莫桑夫人的意思，没有叫医生。
他们一直静静站在莫桑夫人身侧。
他们也都看出来了，莫桑夫人这个时候不想让人多打扰，就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消化刚刚所知道的让她震惊和错愕的消息。
良久后，莫桑夫人忽然向苏童雪伸出了手。
她的声音疲惫不堪：“童雪，扶我起来。”
苏童雪立即将莫桑夫人给搀扶了起来。
莫桑夫人又说道：“你扶我到哪里坐坐，我这腿软得厉害，没有办法走路了。”
“去我办公室。”何少涵当即道。
随后，苏童雪将莫桑夫人搀扶到了何少涵的办公室。
何少涵为莫桑夫人倒了一杯热水，然而莫桑夫人却没有喝。
莫桑夫人问苏童雪：“童雪，刚刚你哥哥和何大校所说是真的吗？”
“妈，是真的。”苏童雪声音很低。
莫桑夫人眼中有几分恍惚，几分极力克制却依旧蔓延而出的痛苦：“童雪，这怎么会呢，这怎么就会呢？茜娅那么乖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是南国间谍呢？”
“妈，我最初得到这个消息也不敢相信。”苏童雪说道：“但这的的确确是真的，茉茜娅确实是南国的间谍。”
莫桑夫人又望向何少涵。
她说道：“何大校，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莫桑夫人的眼底，透出了最后一丝奢望。
奢望何少涵告诉她，这是假的。
不是真的。
然而这怎么可能。
何少涵避开了莫桑夫人的眼神：“莫桑夫人，我知道你无法相信，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算告诉你，不是真的，莫桑夫人你认为可能吗？”
莫桑夫人脸上惨白无比。
刚刚在厉宫城办公室，她脸就已经褪得没有半点血色了。
这会更是白得如同纸一般，白得吓人。
莫桑夫人喃喃：“这怎么会，怎么会，茜娅那么乖，和宫城的感情那么好，怎么会？”
喃喃着喃喃着，莫桑夫人似乎又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般。
她又哽声说道：“难怪我的儿子会变成这副模样，原来是茉茜娅是南国间谍，这让我的儿子怎么能够接受啊，他那么喜欢茉茜娅，茉茜娅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啊。”
一旁，苏童雪和何少涵忽然看了对方一眼，彼此都用眼神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想法。
那就是虽然莫桑夫人已经知道了茉茜娅是南国间谍这个消息，但关于球球和童童不是她的孙子和孙女，这事还是先不要说。
要不然一下给莫桑夫人带来这么多重磅消息，怕莫桑夫人接受不了。
所以还是缓缓。
等莫桑夫人先接受了茉茜娅是南国间谍这事再说。
.......
数分钟又过去了。
莫桑夫人的情绪从悲痛到转向激动了。
她甚至站了起来气愤说道：“茉茜娅关在哪里，不行，我要去见她！我要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儿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以反而来害我儿子！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还有她都是北国的总统夫人了！南国还能够给她什么！让她甘心去做南国的间谍做南国的总统！”
苏童雪和何少涵心里都很清楚，没有必要去见茉茜娅。
去见了又怎么样呢？
难道向茉茜娅讨个说法？
茉茜娅也不会给莫桑夫人说法。
何况就算给了又有什么用？
现在一切都无意义了！
但无奈莫桑夫人实在太激动了，她一定要去见茉茜娅。
苏童雪和何少涵也没有办法了，最后何少涵带着莫桑夫人去了监狱。
等到了监狱，何少涵才知道出事了。
茉茜娅出事了。
她在监狱忽然晕倒，然后整个人人事不省。
狱长找了医生来给茉茜娅看，医生说，茉茜娅脑中长了一颗瘤子，怕是很麻烦，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何大校，我正要通知你，没想到你就来了。”狱长也没有想太多，所以完全没有避讳站在一旁的苏童雪和莫桑夫人。
而何少涵本来想堵住狱长的口，可没有来得及堵住。
最后想想索性作罢。
反正茉茜娅就在这两天要执行死刑了，所以她大脑出了问题的事，被不被苏童雪和莫桑夫人知道，都没有什么意义。
.......
“少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旁，苏童雪忽然发问。
在得知茉茜娅脑中长了瘤子恐命不久矣后，苏童雪是震惊不已。
后来也是下意识想要和何少涵说话，却看到何少涵的情绪很平静。
苏童雪就明白了，何少涵早就知道了。
何少涵也没有避讳。
他说道：“是童雪，我之前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没说？”
何少涵苦笑一声：“我怕你多想。”
苏童雪也没有责怪何少涵，她知道何少涵不告诉她也肯定是为了她好。
“去看看她吧。”片刻后苏童雪面色复杂吐出这么一句，她扶着一旁莫桑夫人的手臂：“妈，我们进去。”
.......
而莫桑夫人从狱长说起茉茜娅的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这会听到苏童雪这么一句，她才像整个人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去看看茉茜娅，现在就去看。”
说完莫桑夫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都不需要借助苏童雪的搀扶了，快步走进了监狱。
稍后，他们见到了茉茜娅。
但茉茜娅还没有醒来。
医生说，茉茜娅脑中的瘤子已经挤压到血管了，所以影响了她的大脑。
“如果不尽快做手术的话，怕是一直都醒不来。”医生说道：“但做手术也不行，她发现得太晚了，手术也解决不了，大概率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医生的话，还比较委婉。
直白的意思就是，反正无论怎么样，茉茜娅脑袋长了这么一个瘤子，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