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情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正愁无处发泄,凌西这个时候找上门,算是直接装在枪口上。
听了顾笙情的话,凌西直接腿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慌张得不行。
王海真的出不来,那她以后怎么办?
“不,笙情,王海一定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被人教唆的,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凌西紧紧握着顾笙情的手,替王海求情。
顾笙情冷眼看着凌西,一把将她甩开,面无表情地反问:“放过他?我的孩子怎么办?我放过他,孩子就能回来吗?”
盛怒之下的顾笙情,将凌西直接推到地上,凶狠地叫她滚。
凌西直接慌了神,想要继续求情,却被顾笙情盛怒的样子吓退,只能战战兢兢地起身离开。
刚走出病房,凌西在走廊便迎面撞到凌墨夜。
见到凌西的那一刻,凌墨夜皱眉疑惑问道:“凌西?你怎么在这儿?”
“我……”凌西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扯了个理由,“我听说笙情出事了,过来看看她。”
凌西会这么好心,凌墨夜根本不信,他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凌西:“真的?那你慌什么?”
“我……我没慌,我就是有点急事儿,先走了。”凌西磕磕巴巴说完,没等凌墨夜回过神来,已经一溜烟离开了。
凌西心里怕极了,刚才已经惹怒顾笙情,若是被凌墨夜知道,她来让顾笙情不痛快了,这个宠妻入魔的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里,凌西咽了咽口水,加快脚步逃之夭夭。
凌墨夜懒得去细想凌西的不对劲,他转身走进病房,看到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发呆的顾笙情。
眼见顾笙情还在伤心难过,凌墨夜的心也揪到一起。
孩子没了,顾笙情难过,凌墨夜的难过不必她少,可是他还要担心顾笙情的身体,情绪也压抑到了极致。
无声地叹了口气,凌墨夜慢慢走到顾笙情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宝贝,别难过了。”凌墨夜在顾笙情的额头吻了一下,开口安慰。
任何安慰的话语,都很苍白无力,无法真正安抚顾笙情的心,她的心一直揪着,每每想起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心就一阵疼痛。
看顾笙情难过,凌墨夜比她更难过,可除了安慰,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宝贝,孩子没了,大家都很难过,可是你的身体更重要。”
凌墨夜安慰的话,让顾笙情心里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它还那么小,我甚至还不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这么离开我们了。”顾笙情说着,抱着凌墨夜嚎啕大哭。
凌墨夜心疼不已,声音也哽咽起来:“我们的宝贝只是忘了给你带礼物,回去拿了,等它拿到礼物,就会再回来找我们的,咱们一起等它。”
从一开始的呜咽,到控制不住的啜泣,再到最后,变成持续不断的哭泣,顾笙情彻底压抑不住情绪,将心里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凌墨夜极力忍耐,他鼻子发酸,红着眼眶,用力咬着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良久之后,顾笙情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背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好些了吗?”凌墨夜将顾笙情的碎发撩到耳后,温柔地问道。
“嗯。”顾笙情点点头,努力平复情绪。
顾笙情知道,凌墨夜也承受了很多,孩子没了,他也很难过,自己不能再让他担心。
见顾笙情整理好情绪,凌墨夜开口道:“车祸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王海搞的鬼。”
“难怪。”顾笙情冷笑道。
“难怪什么?”凌墨夜疑惑道。
“没事,王海人呢?”顾笙情没有说凌西来的目的,她只想知道,王海的下场。
凌墨夜摸着顾笙情的头发,柔声说道:“我把他打了一顿,已经交给警察了,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顾笙情盯着地板,心里琢磨着这件诡异得不像意外得意外。
凌墨夜让顾笙情别想那么多,先养好身体。
医生过来给顾笙情检查身体,凌墨夜被请了出去。
站在病房外,凌墨夜给钱前打电话:“你去看守所打点一下,好好招呼王海。”
“是。”钱前会意,立刻去办。
医生给顾笙情做完检查,凌墨夜上前询问:“医生,我太太身体如何?”
“还好,凌太太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回家好好静养,很快就能恢复的。”
医生简单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墨夜,我想回家,在医院越想越伤心。”凌墨夜刚进病房,顾笙情就对他说道。
在医院,闻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四面都白色的墙,令人压抑。
“好,我们回家。”凌墨夜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带顾笙情回家。
回到别墅,凌墨夜将顾笙情抱回房间,又叮嘱张妈给顾笙情做一些补身体的汤。
顾笙情情绪不佳,回到房间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觉。
张妈心疼少奶奶,很快做了一些补身子的汤和炖品,凌墨夜亲自送到楼上,一点一点喂顾笙情吃下。
楚灵儿在形体室训练一整天,直到很晚才离开,在电梯里碰到秘书下班,便随口问道:“今天怎么不见顾总?”
“顾总出了车祸,在医院呢。”秘书叹了口气,惋惜无比。
楚灵儿顿时紧张起来,担忧地追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秘书摇摇头说道:“听说不太好,孩子好像没了。”
电梯门打开,楚灵儿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直奔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好不容赶到医院,按照刚才秘书给的信息找到病房,楚灵儿进去一看,不见顾笙情的踪影。
楚灵儿转身想要找护士问问情况,谁知道看见薄夜,一手撑着门框,一脸冷笑地看着她。
薄夜一言不发,脸上挂着奸险的笑容,一步一步朝楚灵儿走去。
“怎么是你?”楚灵儿本能地后退一步,想和薄夜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