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琎不可置信看着她咬住自己的手,那力道恐怕是她能使出来的最大的劲儿了。
他的虎口很快就被咬出来了一行牙印,皮肤最薄的地方已经出了血,血液的腥味渗透出来,钻进他的鼻孔里,让他更为暴躁。
他最讨厌的就是苦药味,其次是血腥味。此时此刻,两种他最讨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体内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毒在皮肤下撕咬吞噬着他,令他痛苦不已。
这种吞心噬肺的痛苦他已经忍受了十几年,每一次,都能折磨到他痛不欲生。痛感袭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挣扎在汹涌的海浪里,每一次,他都会沉得更深。
所以他惧怕,本能地想要开始逃避。
祁琎握住她脖子的手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用双臂紧紧的抱住她,抱得很紧,犹如快要淹死的人抱住海面上最后一块浮木。
他的鼻子还在她颈间不断地嗅,越嗅越往下,一边闷哼着一边一边往她怀里钻……
“祁琎?”唐美清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太对,却又不敢再激怒他,只得小声呼唤他的名字。
之前她的衣襟早就被撕开了,水漫过,她自己都能看到水面微微起伏勾勒出来圆润的曲线,此时祁琎的头就埋在山壑正中央,鼻子还在嗅,想撕咬开她细嫩的肌肤,钻到她心里去闻那奶花香味。
她往后退了退,腰肢却被更有力的握紧,不准她逃。
祁琎怎么嗅都觉得不够似的,脆弱得像个婴孩,本能地去寻找安全感。忽然找到什么,柔软细腻,他想也没想便一口吞下饱满的桃尖,痛苦的闷哼声停止。
唐美清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也在这一刻断裂,原本白玉透粉的脸颊爆红,低头瞪大眼睛,双手去推开他。
这推的动作显然引起了祁琎的强烈不满,脸色变得阴沉不耐烦起来,眼眸里像是有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先是抬眸直盯着她。
他的目光有一种强烈的压制性,这让唐美清背脊莫名一僵,硬是没出息地不敢动了。
于是祁琎满意了,目光转下,专注盯着那桃尖一点红,微蹙着墨眉,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这里面会有好闻的香味。
他一埋头,吸了满腔的奶花香味,然后再松开,歪了歪头,又埋下去,如此反复……
“……”这幼稚的动作让唐美清羞愤难当,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被桃花花枝改造过的身子娇嫩又敏·感,更何况是那儿,她脸越来越红,想着再这么下去要出大事,脑子里开始飞速转想法子。
有时候咬得稍稍用力了,她便忍不住哼出声,这声音娇媚,惹得祁琎好奇抬起头来,盯着她颤抖的眼睫毛和红润的唇,问:“你很舒服?”
“……!!!”唐美清当即反驳,“哪有!”
“那你哼什么?”
她脸涨得跟剥皮的桃儿一样,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咬得我疼!”
祁琎听到这话,松了松口,低头看她雪白肌肤上果然有了好几道红痕,显得突兀无比。他顿了顿,伸出舌头舔了舔以示抚慰。
抬头见她脸色更红,心中不禁疑惑是自己安慰得不够?于是这人想了想,又在上亲了亲……
唐美清此时已经羞愤得说不出话来了,偏偏这人还要问:“现在还疼吗?”目光真挚像小孩对待心爱的玩具。
她气得头晕,内心终于下定决心不跟这个可恶的人计较了,早点脱离现状才是最要紧的。
现在祁琎能有耐心听她说话了,这是好机会,她深深呼一口气,道:“不疼了……只要你不咬就不疼。”
“咱们别吃了行不行?”她放软声调,用商量的语气继续说:“我方才没有骗你,你看我手中真的有糖丸儿。”
祁琎真的听话松开了,上前去瞧她手心。
唐美清趁着这个机会,俯身朝他压去,将他逼退在浴池边缘,一只手在他唇上摩挲着,另一只手捏着糖丸儿,用包裹在糖丸外边的酥糖蹭他的唇,好让甜味钻入他口中。
她第一次主动,上身往前压,两团白软玉在祁琎眼前晃荡,晃得祁琎一时失了神,也忘了抵制。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脸靠得很近,唐美清身子贴着他,触感软腻滑嫩,如上好的玉。她径直漂亮的鼻头带着温热,轻轻触着他的面颊,两人呼吸声几乎混合在一起,状若交颈呢喃。
“乖……张口,这个可甜了。”她如温柔的良师,淳淳教导着他回归上岸。
人都是视觉动物,祁琎也难逃本性,听她缠绵的声音,品口中溢进去的甜味儿,原本坚硬的心也被融化变成软绵绵的糖,便张开了唇。
唐美清大喜,忙将剩下的糖丸儿一鼓作气塞进去,又好声好气让他吞下。
口中酥糖的甜味儿散尽后,包在其中的苦味便钻了出来。这次,他没有抵抗那苦,他闭上眼,看到自己一生都在漩涡之中挣扎,外面所有人都觉得他占据优势声势浩大,却不知道他一直在往下沉。
他沉啊沉,原本该放弃了的。
可这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想要拉着他逃离这无尽的黑暗。
他将苦吞下,糖丸儿中的花香味漫了出来,盖住了苦涩。
再睁开眼时,他忽然觉得体内毒素带来的痛苦也没有那么疼了。
“祁琎?”唐美清见他眉头舒展开来,浑身暴戾的气息也消散了不少,便试探地说:“这浴池里的水都凉了,泡久了身体会生病的,我们上去好不好?”
“好。”他出奇的很乖很听话,双手抱着她站起来,又察觉到起身的时候因为风吹的原因她皮肤上起了疙瘩,便干脆将她衣服全部剥下,从檀木架子上取了干净的毛巾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唐美清仍然有些不安地问:“祁琎,你要抱我去哪里?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他充耳不闻,大步朝床榻方向走,将她放在最里端,自己躺在外端,又扯了扯被子给两人一齐盖上,简短说了句:“睡觉。”
她瞪大眼睛,狐疑这个人到底恢复理智没有,刚一动就被一只手摁住,顺势再搂过她放自己怀中抱着。
“睡觉…”这次的声音柔和了些,没有之前生硬了,祁琎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嗅着,仿佛那藏着珍宝。
他嗅了一会儿,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不动了,呼吸声渐渐匀称。
“……”
这人终于睡着了,她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为了哄这个龟毛王爷吃药,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疲惫感也渐渐袭来,夏天的夜晚闷热,但身边祁琎的体温是凉的,靠在她身上的温度刚好适宜睡觉,她也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