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慢降下，里面坐着的果真是程真芸。
她撩了撩耳畔的发，轻声应道：“你说的对，所以我才只是一直跟着你，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对着我大喊大叫的吗？”
要不是顾忌到顾家的话，她早就已经将人带走警告一番丢出去了。
姜月简直要气笑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更没有想到对方能够这么理直气壮，气的她都觉得肚子有点疼了。
她单手捂住腹部，冷声问道：“是不是谈过之后就不会缠着我了？”
“谈都谈了，我为什么还要缠着你呢？我刚刚也说了吧？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你现在可是顾太太，谁敢轻易惹上顾家呢？”
话虽如此，但程真芸的脸上并没有半分忌惮，反而是含带嘲讽。
虽然一口一个顾太太，但心里在想些什么显而易见。
姜月并不想和她玩文字游戏，她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指着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咖啡馆开口，“那边谈谈？”
程真芸抬眸看了一眼，一脸勉强的点头算是答应。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进了咖啡馆。
本来姜月心里就有气，所以也没有要多问的意思，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后靠在椅背上，“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的时间有限，比不得程小姐这么空闲。”
程真芸将点单放在一旁，面对姜月的反击有些诧异，应该是没想到姜月竟然也会说话这么带刺。
“那我就直接说，你最近应该一直担心我抢你的位置吧？”她一针见血，沉声道：“毕竟顾太太这个位置是你好不容易坐上去的，要是被我轻而易举的抢走，那你可怎么办？”
听着这话，姜月应该生气的，但现在她却觉得很可笑，也不知道面前这位程小姐哪里来的自信，什么叫轻而易举就能抢走她顾太太的位置？
想到这里，姜月没忍住的轻笑出声。
这一笑瞬间激怒了程真芸，仿佛是在笑她不自量力。
迎着程真芸愤怒的目光，姜月理所当然道：“既然你也说了我是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的，岂能让你轻而易举的抢走？程小姐，一个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不要觉得人人都围着你转，我家顾先生对你没有半分兴趣，而你们程家也撼动不了顾家，你有这个时间缠着我，不如和左家多谈谈。”
既然程家会和左家联姻，那必然是有原因的，倒不至于说是下嫁。
程真芸脸色一沉，放在桌面的手死死攥紧，咬牙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没了顾家，你就什么都不是！”
姜月毫不在意的摇头，提醒着对方，“可我就是有顾家，我才是顾太太。”
顾太太三个字，足以压到一切。
正好服务员端着咖啡上前，姜月抬手拒绝，将钱放在桌上后起身离开。
她并不觉得凭着这些谈话程真芸就能放弃，更甚者会更加在意，毕竟被她眼中处处不如自己的人如此对峙，心有不甘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今天倒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出门后就觉得浑身舒畅。
此次过后，连续好几天姜月都没有再听到程真芸三个字，一切仿佛顺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但越是平静姜月的心里就越是不安，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对于姜月的不安，顾靳言最是能感知到，那天两人见面交谈的事情最后还是被他知道了，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让她下次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轻易答应对方的邀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