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向清觉得自己听错了。
奶奶一向身体健康，现在看起来也还精神。
怎么会突然病重？
“你那个同学小于，在县医院当大夫，他说你在京城上班，就来京城大医院看看。”
爷爷皱着眉头说道，他怕吓到孙子，已经尽力说得简单。
小于说的可没这么轻松。
按照小于话里的意思，老伴儿如果不来北京的大医院看病，活不过三个月。
宋向清立刻给老同学小于发了消息。
片刻之后，小于就回了电话。
“打扰你休息啦。”
“没事儿，我今晚值夜班，爷爷奶奶到京城啦？”
“到了，我奶奶什么病啊？”
“怀疑是肺部癌症，县里医院这水平，不行，得在北京找大医院好大夫看。”
听到癌症两个字，宋向清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两腿像是被抽光了力气。
“啊。”
“宋向清，你别紧张，我们初步认定是早期，生存率很高。”
宋向清悬着的心稍微落了下来。
“在京城去看哪个大夫，我都给整理好了，一会儿发给你。”
“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都是老同学啦。”
小于又安慰了宋向清几句，就把需要的资料发了过来。
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去京城第一医院看刘博教授。
刘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就算再难也一定要见到他本人。
宋向清上网一查，刘教授每个星期只出诊一天，每次20个号。
天刚朦朦亮，宋向清就走出房间，打算去医院门口碰碰运气，找找有没有黄牛。
被在院子里打太极的夏丞看到。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眼圈乌黑。”
“我去第一医院给我奶奶挂个号。”
“找黄牛？”
被夏丞看穿，宋向清也不掩饰，点点头。
“别着急，我帮你问问。”
夏丞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他是京城人。
人脉广，关系熟，很快就有了消息。
“你不用浪费时间啦，黄牛也没有号，你带着病历，去第一医院门诊挂号，先让普通大夫看看，人家觉得可以才给你开个条子，你才能挂上刘博教授的号。”
“这么复杂。”
宋向清从来到京城，就没去过真正的大医院。
对医院的规矩，基本不懂，听得一头雾水。
“事儿多着呢，你去了就知道啦。”
宋向清谢过夏丞，转身回到房间。
爷爷奶奶估计是累坏了，睡得很熟。
宋向清突然发现爷爷奶奶比他记忆中老了很多。
他记忆里的爷爷奶奶头发没有这么白，皱纹没有这么多。
奶奶睁开眼睛，“清啊，你站那干什么？”
“奶奶，你早晨想吃什么？”
“不吃啦，没胃口。”奶奶懒洋洋地说。
看着奶奶的脸庞，宋向清心里一阵难受。
奶奶看起来瘦了很多。
“那您躺会儿，我去买点油条豆浆。”
“哎呀，不用花那个钱，多浪费呀，自己做点就行啦。”
“这里做饭不方便，我出去买吧。”
宋向清买回豆浆油条，惊讶地发现，爷爷奶奶已经起床，和夏丞聊起来。
“哎呀，住这儿真不要钱？”
“不要，这里要是正经收钱的话，一晚上十几万呢。”
这个巨大的数字，完全超乎爷爷奶奶的想象。
“多少？”
“这正经营业的话，定价一晚上十二万八。”
整个早饭，爷爷奶奶都在感叹，自己睡了这么高档的地方。
吃完饭，老两口在院子里转悠，要过过‘王爷的日子’。
京城第一医院的普通号还算好挂，宋向清‘捡’到最后一个号。
他忐忑地望着大夫。
大夫看了他带来的病历，“地方医院的我们不认，得重新做检查。”
宋向清连连点头，县医院的水平他有数。
等他拿着全新的检查结果，坐在医生前面。
医生笑眯眯地请两位老人出去等，留宋向清在里面听。
“大夫。”
“小伙子，你奶奶这个情况，比较严重，你最好去别的医院看，不要等刘博教授，刘博教授三个月之内的号全都挂出去了，你奶奶等不了三个月，必须尽快。”
“他们说必须刘博教授……”
“我知道，但刘博教授实在是没有时间。”
“我加钱呢？我真的有钱。”宋向清真诚的望着对方。
医生露出包容的笑容，“家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刘博教授这儿，你穷你富都是一个标准。”
宋向清陷入了绝望，小于告诉他，刘博教授是行业内最顶尖的专家，就算去国外，都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大夫。
系统突然出现。
“奖励：宿主在髪国协助警方，破获文物走私案，奖励【京城第一医院刘博教授，问诊一次】。”
宋向清还来不及多想，医生的电话响起。
医生挂断电话，摇摇头，叹了口气，“命运啊。”
宋向清紧张的看着医生。
“明天的患者，有个决定去国外治疗，明天不来，我给你开个条，你去补上他这个位置吧。”
“谢谢医生。”
“不用客气，明天见了刘博教授不要讲我有钱，我有钱的，他不喜欢听。”医生热心的叮嘱。
宋向清花了两千块钱，挂了刘博教授的号。
转过头，就看到爷爷奶奶在和保洁阿姨聊天。
“第一次来就能见到刘教授？哎呀，你们这运气太好啦，人家来十几次都挂不上号，老太太，你的病肯定能治好。”
宋向清看着手里的挂号单，心里感谢的是系统。
谢谢无所不能的系统！
他一定好好努力捡洋漏。
刘博教授教授大约六十多岁，后面永远跟着几个年轻医生。
看过宋向清奶奶的病历，又详细的问了问病情。
刘博教授对后面的学生交代：“安排住院吧。”
转过头，刘博教授又和善的安慰宋向清的奶奶。
“患者啊，咱们先住院检查，调理一下身体，你别紧张。”
年轻医生领着宋向清去办住院手续，护士长简单的回答。
“只能住走廊，加床。”
“没有特需病房吗？”宋向清小心翼翼的问。
护士长和年轻大夫相视一笑。
“有，隔了两栋楼，你去住着，想见我们科室的大夫一面都难。”
“那是治富贵病的，疗养用的，真治病还是得住这边。”
两个人一人一句，打消了宋向清的年头。
宋向清忙得突然团转，先把奶奶安排住院，又把爷爷送回京城41号，请夏丞帮忙照顾。
再返回医院陪护，按照要求买东西，领着奶奶到处做检查。
晚上就睡在奶奶床边。
夜深人静，宋向清躺在折叠床上，望着头顶昏暗的灯光。
他突然觉得银行卡里的钱，似乎失去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