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来啊来啊,怎么傻站着呢。八≯一≧中文≥w<w﹤w﹤.<8≦1﹤z﹤w<.com”
正当三个女孩傻站在张灯结彩的牌楼下面各种忐忑的时候,有两个身着盛唐风格服装的姑娘,头戴大花举着团扇一扭一扭过来招呼阿红。
深秋的寒风也割不断她们娇媚的笑声,轻纱薄衫里,两颗玉兔般的滚圆束缚在绸缎抹胸中,随着娇躯的摆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
一阵香粉的气息扑面而来,并不浓烈,只是淡雅,闻着有种浑身暖暖的,精力充沛的感觉,嗯,秀荪闻着微微点头,毕竟是比较高档的青楼,真舍得花钱,这香粉的用料还是不错的。
对那个穿缂丝的少年就是阿红搬的,阿红本来已经及笄了,身材也算高挑的,可毕竟是女子,跟十五岁的男子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看上去细细嫩嫩柔柔弱弱,又明显没有喉结,看上去也就是个还没有育的小男孩。
可她身上的行头却很是暴,尤其是那柄打金锁,金灿灿地悬在胸前,姑娘们只顾瞪着大眼瞄那金锁,竟然也忽略了那里虽裹了好几层布还是难以掩饰的曲线。
阿红适时地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她们,那两个姑娘拿起来看了,本来已经亮晶晶的眼睛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一左一右搂住阿红的胳膊,就将她拖进了门,生怕她改变主意跑掉似的。
秀荪和小喜鹊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有些愣神,见阿红快被托进门了,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进了大门,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门口迎客的姑娘都是一水儿的盛唐装扮了。
后来秀荪听说了一个新鲜的词儿,这叫主题青楼,像凤鸣阁便是以盛唐之风为主题的青楼。
进门的刹那就立刻有一种穿越的感觉,到处都是裹着轻纱头戴牡丹绢花的姑娘,大厅里的装饰也极尽奢华。
屋顶有两层楼那么高,繁复的藻井层层叠叠汇聚成一朵盛放的牡丹花,八盏精致的宫灯垂落在半空,与四面廊上的牡丹花小灯交相辉映,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大厅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装饰成了鼓的形状,中央也彩绘了巨型的牡丹花,四周鼓乐声不绝,锵锵地动人心魄,十几个戴着面具身着盛唐胡服的姑娘正在那舞台上跳破阵舞,楼上楼下,坐在座位上,或站在舞台边的宾客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时不时爆热烈的掌声。
秀荪忍不住也朝舞台上望去,她也是欣赏了多年宫廷乐舞的人,立刻也看出了这些跳舞的姑娘功底都不差,都是认认真真在跳舞,并不是一味搔弄姿,且舞蹈编排十分了得,不知编舞者为何方神圣。
再看那领舞的姑娘,虽是女子,却能将每个动作都做出男子的力量与潇洒,这是极不容易的,在她的印象中,只有柯敏能够做到,当年她们也得了宫里的舞蹈教习几天指点,那教习大赞柯敏的天赋,还把柯敏给夸生气了。
大家小姐,学舞更多的是为了练习仪态,增长见识,却不是为了舞蹈而学舞,是以这个世上,见过柯敏那绝艳舞姿的并不过五个人。
阿红被那两个姑娘架着一路到了大厅里一张空桌子边上,立刻有跑堂的小子过来给上茶,浓妆艳抹的老鸨紧随其后旋风般出现在阿红面前。
这老鸨经验丰富,一眼便认出了阿红是个女子,可看她一身暴装扮,还有一脸骄纵的表情,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打算先摸准她的路数再说。又见引她进来的姑娘打了个暗号,那意思是这是一头肥羊,便不打算将其立刻轰出去了。
秀荪见了知道事情不妙,她们恐怕无法在此久留,赶紧拉着小喜鹊趁人不注意,原地退了几步,溜着墙根就跑掉了。
老鸨举着团扇到了阿红身边,问阿红要不要姑娘来陪,顺便打算试探一下,“这位小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我给公子找几个漂亮的姑娘聊聊天如何?”
阿红目不斜视,下巴太抬得高高的看着大厅中央的舞蹈,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递给了老鸨,那老鸨数了数银票,眼睛不由得一亮,见阿红不愿意搭话,便吩咐小子上好酒,自己退下去了。
阿红见老鸨走了,台上的歌舞还没停,并不转动视线,只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不见秀荪身影,知道她肯定去探查了,便喝了口茶,踏踏实实看起表演来。
方才的那一叠银票,是最后的钱了,她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为了让她装暴户,她家小姐真是肯下血本,将这段日子辛苦攒的零花钱都拿了出来,去钱庄兑成了整齐的银票,一百两一张,一共十四张。
宾客的坐席都设在一楼围在舞台四周,一水的红漆方桌,与大厅里的灯光摆设十分相合,也不知这里的老板是怎样一个人,还挺有想法的。
秀荪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领着小喜鹊摸到了楼上,大厅四周有走廊,走廊之上还是走廊,不过就没有坐席了,都是一个一个独立的房间。
也有一些客人揽着姑娘扶着栏杆俯视着楼下的表演,连连鼓掌,秀荪拉着小喜鹊偷偷摸摸从她们身后经过。
一曲结束,众人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那领舞的姑娘带着参与表演的众人给四周的宾客福礼感谢。
就有客人感叹道,“今非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秀荪耳朵尖,“今非?”她记得听说那个迷倒陈叙的花魁,也叫什么飞的,难道就是这个人?
她伸头往楼下瞅了一眼,正瞧见那领舞的姑娘带着众人退场,往楼上走,便缩了回去,打算等她们经过的时候仔细看看。
不料那今非姑娘并没有往她们这边走,而是从走廊的另一头,转了个玩,往一处灯火阑珊的所在去了。
秀荪看着就要跟上去,刚到那转角处,却听身后有人出声道,“这位小哥是要去哪儿呀?”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却见身边的小喜鹊一直拉她袖子。
秀荪转过身抬头看去,明亮的灯光下,有个人,下巴方方的,薄薄的嘴唇翘起戏谑的弧度。
那高大的身影,那讨厌的笑容,不是徐景行,又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