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说的没错,这天下除了山东士族已经没有别人了。≯≯八一中文>w<w≦w≦.﹤8≦1≤z﹤w<.≦com
关陇势大,在长孙无忌执政期间,关陇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朝堂。就连长孙无忌自己都说过,他就像一个已经驾驭不住马车的车夫,这辆马车已经快逐步的脱离控制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打下去,李治怎么可能再努力的将他们扶持起来?最起码十年之内,关陇士族的人是绝对不可能问鼎宰相之位的。
例如寒门,许敬宗李义府都是寒门中人。他们两个的骤然显贵已经让很多大小家族都很是不满意了。若是再提拔寒门,也绝对不可能了。即便是李治能够顶住天下士族的压力,但是寒门的实力势力有限,终究是难以执掌朝廷太多的部门。
若是把权利太多的给了寒门,天下很有可能都不稳定了。这个风险,李治是绝对不会冒的。皇帝最基本的职责,就是稳定朝政,稳定天下。若是天下都不稳了,皇位也坐不稳啊。
还有其他小家族,他们往往不从属于山东和关陇。就例如刘祥道身后的家族。其实刚才回想一下,李治心中也是有所犹豫的,最起码的是他在崔余庆刘祥道之间徘徊了。但是最后还是挑选了崔余庆。
然而就是给了刘祥道,他也不敢接着啊。就是他接了,势必也坐不稳。李治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没敢如此。
那么这么多的势力都排除了之后,就剩下山东士族了。纵使李治心中还仍旧是有所不满,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天下的稳定需要山东人,需要整个山东士族。作为皇帝,可以因为他们的失误惩处,可以一时暴怒拿下一两个家族。可是却不能冷落他们太长时间。迟,则生变啊。八壹中文網
许敬宗看的明白,他知道李治的想法,所以心里坦然。若是崔余庆真的顶了许囿师的活儿,恐怕他也坦然不了了。但是他没有,李治只是给了他一个同中书门下三品。这样的威胁就小了很多,在如今山东士族被打压的情况下,一个同中书门下三品还影响不了大局。
贺兰敏之摇了摇头,若是没有这个老家伙的提点,自己对于李治的心思可能还真是把握不住。自己终究还是嫩了啊。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缓步朝着自己的额帐子走去。毕竟接了太子的这个活儿,多少也得准备点儿教材不是吗?
皇帝帐中...
李治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周围所有的侍女太监都已经退下了。就连平时一直守候在身旁的太监王来福都下去了。李弘李贤也没有了踪影,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现在整个帐子之中就剩下天地下最尊贵的一对儿夫妻了。李治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武则天在一旁坐着,轻轻的攥着李治的手。对于这个躺在自己身边儿的帝王,武则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如今他骤然将山东士族提上来,是想要如何?骤然间的生病,让这个一向仁善的君主变得多疑和猜忌了吗?自己在前朝的势力已经庞大到让他忌惮了吗?
武则天是个聪明人,她既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丢了前朝的地位和权势,这会让她睡觉都睡不安稳。也知道自己的势力绝对不能够展到让皇帝都忌惮的地步,否则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长孙无忌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是这个度,武则天自认到现在为止她始终拿不稳。
若说是李治已经猜忌自己了,可是对于贺兰敏之他一向宠爱有加,也甚为宽容。若说是他没有猜忌自己,李义府的事情隐隐有他的影子,这次的崔余庆更是明摆着就是来制衡自己的。
对于是否自己已经跨越了这个线,她说不好。她也摸不准皇帝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她的眉毛越皱越紧,她知道李治是个仁善的帝王,也知道他的脾气一向不错。可是他也知道,一旦有人跨过了他心里的那条线,无论是谁,李治都可以丝毫不留情面的挥下屠刀。
“媚娘...”
微弱的声音从李治的嘴中传了出来,手也突然攥住了她得手。
“陛下,想要喝水吗?还是要用些参汤?”武则天赶紧攥了攥他的手,关切的询问道。
李治苍白的脸上,嘴角勉强上扬了一份,眼中也满是柔和:“参汤拿东西喝他干嘛,朕又不是气血两虚啊,哈哈哈。”带着诡异的面色笑了两声。
“陛下...”武则天一下子就明白这个色狼在说些什么,轻轻地捣了一下。
“放心吧,朕这个病啊,没事儿。当年父皇就是这个病,治恐怕是治不好了。不过朕还年轻的时候,到也没有什么大碍。”李治拍了拍她的手。算是真的从他自己的嘴里边儿承认了这就是风疾。
“陛下瞎说什么,什么病治不好,咱们去找名医。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能没有个好大夫来给陛下治病。”
“呵呵,好,好。咱们去找名医,朕也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治不好的病了?”李治笑了两声,然后把脸色摆正了。
“媚娘啊,朕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啊。”
“陛下说就是了,还商量什么。”
李治呆了几秒:“啊,朕这身体啊,虽然是暂时没什么大碍,可是这头实在是疼的不行啊。日后这奏折恐怕要少看了,你能不能代朕批批奏折啊?”
武则天当场就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几息之后赶紧跪倒在地:“臣妾惶恐,臣妾不敢。”
看到她跪下去了,李治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满意。但是赶紧的就拉住她的手:“这是干什么,你我夫妻之间还用的着如此?”
“臣妾乃是深宫妇人,切不可参与朝中大事。请陛下收回成命吧!”武则天没有起来,仍旧是跪倒在地,带着三分惶恐的说道。
“唉!起来吧,起来说话。”李治用了本来就所剩不多的力气拉了她一把,把他拽起来。
“你这般样子是干什么,朕也知道这批奏折这件事情是苦了你了。可是朕这身子实在是难以支撑啊,要不然...也不用你非得如此辛劳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