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你是不是忘了你眼下是世家小姐,你这行礼时怎么还带着做奴婢时的卑躬屈膝呢?”
秦嬷嬷眼光毒辣的说道,哪怕这金糖行礼与寻常的世家小姐无异,可真的当着那些有身份地位之人的面,自然还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金糖:……有些习惯是经过痛入骨髓的记忆而保留下来的,当年她尚且年幼变入宫,宫里是个人都能欺负她,为了不挨揍,她不得不放下身段,对那些人卑躬屈膝,常年以往,这份卑微已经刻入骨髓。“姑娘虽说庶出的小姐不如嫡出,但到底是正儿八经的主儿,以后还是能做庶出主母的,你得改变你的唯唯诺诺,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赞赏。”
只有在庶出里是独秀一枝,那么才能得到别人的关注。“我会的,嬷接下来我该怎么改变?”
习惯之所以难改变,是因为已经形成了习惯,她相信只要有决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想到这里,金糖眼里闪过一丝鉴定。“首先就是抬头挺胸,提臀收腹,目光不能出现躲闪,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些刻苦,但老奴相信姑娘一定会坚持下来。”
等到下一次参加宴会的时候,她家姑娘就不会再是默默无闻的那一个。单单是为了练习这礼仪,金糖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给祖母以及嫡母请安后,她就闭门不出,刻苦练习。“绿珠你没有觉得小姐对自己实在是太苛刻了。”
阿翠看着她家小姐头顶着碗,身后不到一厘之处是长满刺的蔷薇,身体稍微偏移,那么就会被蔷薇上的刺给扎到。双手手腕处还放了两个掉了两个铃铛,只要微微有动作,铃铛就会响,而每当这个时候,她家小姐都会增加练习的时间。“小姐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做奴婢的,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绿珠怎么不心疼她家小姐,但她同时也清楚她小姐之所以要这样做,是想为下一次的宴会做准备。想来她家小姐也是察觉到自己自身不足,所以私底下才这般勤加练习的。一天下来,金糖只觉得全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身体的每一处肌肉都是酸痛的。虽然辛苦,倒是她还是能感受的到自己自身的变化的,至少她目前再见到她祖母时,内心没有自卑了。她相信有一天自己一定能找回自信的,做一个真正的大家小姐。然金糖闭门了一个月后,府里又不安生起来,似乎总是有人见不得她清闲是的。这天晚上金糖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她刚刚沐浴后,这嫡母身边的管事婆子就带人走了过来。“五小姐可是歇下了?”
听见门外传来管家婆子的声音,金糖心里正疑惑,心想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阿翠备衣”想来她这管家婆子不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定是她母亲又在背后做了什么,不然不会深夜心腹来这儿。“小姐这管家里婆子也真是的,都这个时辰了,还来打扰小姐。”
阿翠嘴上虽然不满,到还是伺候她主子穿衣。待仪容上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后,这金糖才走了出去。“嬷嬷深夜到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奇怪!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五小姐就跟变了一个人是的?管家婆子看着不怒自威的五小姐,她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她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这才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被一个庶出的小姐给吓到了。清了清嗓子后,这管家婆子这才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五小姐夫人请你去前厅一趟。”
这会儿?金糖见这管家婆子那上挑的眉眼,她眼神沉了下来,她这嫡母又在背后算计什么?“母亲可说是因为何事吗?”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还请五小姐这就跟老奴过去吧,可别让夫人等急了。”
管家婆子说这话时,又不把金糖放在了眼里,语气多少也有些催促之意。“嬷嬷你这是让我这身装扮去见母亲不成!”
说这话时,金糖的声音沉了下来,目光也有些审视。是不是她这一个月不出门,这府里的人都认为她失了宠?就敢对她不敬起来?“五小姐别生气,瞧老奴也是糊涂了,只记得夫人吩咐的事情要紧,还望五小姐不要生气。”
与这种是犯不着生气,不过这管家婆子也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了,不敲打敲打,还真以为她失泥人性子不成?“既然嬷嬷是为了母亲的命令来请的我,且在外面等着吧,我梳妆好变出来。”
“可是夫人那边可等不起,五小姐还是尽快随老奴去前厅吧。”
管家婆子对于金糖的话很是不满,还想催促道,可是却金糖的那眼神给吓得说不出话来。“嬷嬷还烦请你记住尊卑有序四个字。”
说完金糖就把这管家婆子给晾下就,回了房间。回到房间后,她并不是很着急的梳妆打扮,而是把阿翠很绿珠都叫到自己跟前。“阿翠、绿珠眼下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一会儿我带阿翠去见母亲,绿珠你留下来。”
“知道了小姐。”
绿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不带她去,但既然小姐这样安排,那么自然就有她的道理。“对了,绿珠等我跟阿翠离开后,你跟秦嬷嬷将院子里仔仔细细的搜索一下,我怕有人趁机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不然她母亲大半夜的怎么会突然把她叫去前厅,而且从刚刚管家婆子那得逞神色,只怕她还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死定了呢。“小姐你是怀疑今晚上夫人突然来找,可是一场局?”
绿珠这会儿反应了过来。“眼下还不确定,还是提前做好准备比较好。”
总之在这柳府里,无处不是陷阱,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晾了这管家婆子半个时辰后,这金糖才带着把阿翠出门。“五姑娘还请快些,夫人该等急了。”
管家婆子见这金糖不紧不慢的走着,她语气里的催促之意愈发明显。难不成是这五小姐知道了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