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澈澈垂着脑袋，玩着小手指，声音小小的，“不想家里这么辛苦。”
花意浓懂了。
她放缓声音，“家里不辛苦，家里每顿都有肉肉吃，开始变好了，也有小钱钱让澈澈上私塾了。”
澈澈抬起头，旋即又像颗淹了吧唧的小白菜，“不用了，男孩子不用去私塾的。”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拒绝的话说出来了，但眼神还是遮掩不住的渴望。
花意浓笑了一下，伸出手捏捏他软乎乎的小脸蛋，“男孩子更加要上私塾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上私塾诶！
澈澈心头雀跃了一下，他小小的手拉着她的衣角，“那你和爹爹会不会很辛苦？”
“不会，毕竟你娘亲这么能干！”
“那娘亲，如果你们辛苦的话，一定要和澈澈说哦。”
“好的。”
顾舟站在墙角上听了一会儿，抱着木材的手紧了紧，以往清冷得如冬天白雪的眸子，朦胧上一层暖意。
……
半夜，花意浓煮了几份宵夜，吃完之后，回房休息。
顾舟正在给小家伙铺被子。
男人身材比例至极，他弯着腰，青丝随着动作滑落，微黄的油灯映照在他的冷隽的脸庞，似覆盖着一层暖意。
花意浓斜靠在门背上，眸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男人弧度优美的侧脸让她心中感叹，男色误人啊！
放在现代，这颜值都能吊打一众小鲜肉了。
“娘亲。”
澈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
他看了看里面的爹爹，又看了看娘亲。
小孩天真地说道，“娘亲，爹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看见娘亲盯着爹爹看了好久哦。”
花意浓，“……”
顾舟，“……”
花意浓迷之微笑。
小孩吧，有时候也挺烦的。
顾舟耳朵烫的厉害，他不敢看花意浓，只是对澈澈说道，“澈澈，别乱说，赶紧上床睡觉。”
澈澈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拖鞋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
花意浓关上门，走了过去。
越靠越近，油灯把她的身影拉的老长。
气氛有点奇怪。
男人垂眸，眸光看着地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意浓的声音响起，“你先睡，我还要做点东西。”
顾舟抬眸，开始有点气色的唇动了动，“做什么？”
“一张表格，免得明天那些人过来帮忙，没有表格统计。”
花意浓翻找出上次还债时统计的笔墨。
正想着开画的时候，眼角的眸光不经意地扫向顾舟，看到他还一动不动的。
“怎么了？不睡，难道是等着我哄你？”
女人悦耳的声线好听极了。
语气带着僚人的调侃。
男人的俊脸一下子红的滴血，“不用，我先睡了。”
说着，赶紧和衣睡下。
侧躺着的时候，用手摸了摸脸颊。
这个女人……
怎么一下子变得大胆了。
明明上次看他洗浴的时候，还……
顾舟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
莫不是她之前，有过很多女人吧？
这个念头一起，再也压不下去。
从而延伸出她之前有没有过夫郎。
有过几个夫郎？
但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里绕了一圈。
是啊，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能当面问，甚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从小养着的光滑细腻的肌肤，经过这几年的磨砺，早就变得粗糙了。
他从小就长得……
她不会喜欢的。
最终，男人漂亮的眼眸变得清明。
花意浓拿着毛笔画着表格，她当初上大学可是学过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好了之后，收拾好东西，吹灭了油灯。
躺下休息了。
看着天花板被补的整整齐齐，以前能透进来的月光再也透不进来了。
脑海里，不由地继续想着赚钱大事儿。
“顾舟，你睡了吗？”
静寂的夜晚中，女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半晌。
没有回答。
花意浓叹气，刚想要休憩，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嗯。”
花意浓的嘴角一下子勾起。
“你觉得给她们多少工钱合适呢。”
顾舟淡淡开口，“妻主决定就好。”
花意浓一下子听出了细微的不同，对方似乎在拉开距离？
她皱着眉头，“顾舟，你是家里的一部分，我们是夫妻，我希望我们有什么事儿都能商量一下。”
顾舟心底微颤。
家里的一部分？
“妻主……以前可成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