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看了容曦云一眼,没有瞒着:“是。只有身处漩涡,才能搅动漩涡。我必须这么做。”
容曦云不明白,这件事琳儿为什么瞒着她们。要是她们没有领会琳儿话中深意,那不是白费琳儿的心血筹划吗?苏颜看懂容曦云的心思,叹口气,牵上容曦云的手:“咱们相处这么久,这点心有灵犀还是有的。”
然后见所有人梳妆完毕后,打开门。见林止跟白冥正站在台阶前。听见房间打开的声音,两人齐齐转身。林止跑到梓妍身边:“梓妍姑娘,你有没有伤着?要不要休息?明天进宫可得带点药膏给你。”
他刚来长乐宫的路上,听见梓妍姑娘被宫女欺负了,马不停蹄跑过来,连先出宫买药都忘了。梓妍像看傻瓜一样看林止:“长乐宫就有药堂,要是受伤了,不用你拿药,舒若就帮我上药了。”
梓妍说话时依旧不冷不淡,但面上放松许多。苏颜看着这一幕,唇角轻勾,但不得不打断他们的交流,视线看向白冥林止:“国库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有人因为此时污蔑我们,我便主动请缨将此时揽下来。也就是说,查明国库起火真相的事有我们长乐宫负责,包括你们两人。”
“谷小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办!”
苏颜话音刚落,林止双手成拳,信誓旦旦地保证。他就知道,梓妍姑娘这么好的人一定是因为外头的谣言被人欺负的,他一定查明真相,帮梓妍姑娘洗脱冤屈!白冥点头没有说话,与苏颜视线交汇,似有千言万语。然后一行人也不耽搁,乘马车出宫前往国库的位置。宫外陈舟这边,一大早等到掌柜的消息,听他说昨日凌晨赌坊发生的事。灵光一闪,却抓不住。细细冥想间,苏颜被当成妖邪和苏颜要查国库的事相继传到陈舟耳中。知道大哥要陪苏颜一起出宫,插手此事,眉间拢起。半点没有耽搁骑马往国库方向狂奔。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他不能让大哥掺和进去。陈舟到时,苏颜一行正站在被烧的库房前,即使过了这么久,还是有余烟环绕上空。天空也受不了火焰长久的热情,黑压压地垂在空中。河水里全都漂浮这黑色灰尘,偶尔还有一两件打满补丁的衣物落入眼帘。上面似乎还有肉眼已经看不到的油脂,在被偶尔躲过黑云阻碍的太阳的照射下,透出亮光。苏颜正要抬步进去,十几个穿着官服的人突然出现,举剑刺向苏颜。这段时间苏颜伤好后,开始试着练武,防止像初次跟隐夜打架那样,因为不适应谷焓琳的身体,落入下风。所以危险降临那刻,苏颜立马察觉,一个翻身,直接将一人踢翻在地。抢过他手中的刀,与余下那些人周旋。白冥和林止也立马反应过来,随之加入其中。苏颜见状,趁空档对二人道:“别下杀手,我要活的。”
二人应声。御敌中,三人仍围在把容曦云几人外面,防止刺客近身。梓妍看得干着急,她空有幼年学武的本事,现在除了轻功能看外,其他早忘了。此时她无比渴望回到幼年武艺最好的时候。但苏颜三人看着人少,其实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沒一会就把人拿下。十几人都是右下腹中刀,死不了,但保证他们起不来身。看他们一个个捂着伤口疼得满地打滚,却还不忘用憎恶痛恨的眼神等着她。苏颜觉得好笑。随意一扔,刀直直插在土里。然后不带任何武器,闲庭信步地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看着他们:“我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罚的事,让你们恨不得杀了我?”
“呸!”
一人一句话不说,直接吐向苏颜,要不是苏颜躲闪及时,衣服上怕要沾上脏东西了。苏颜也不生气,轻嗤一声,拔出插在土里的刀:“你们不说我也不逼你们,直接杀了就是。就是可惜啊~”苏颜状似遗憾道:“你们死了,我还好好活着。不知道你们进阎罗殿后,见我活得舒坦惬意,能不能气活过来。”
“你!”
那人气得一个鲤鱼打挺,想再跟苏颜决斗。可惜腹部的伤口让他没碰到苏颜半根汗毛不说,还狼狈地倒在地上。苏颜过去,自上而下望着他,明明闲适淡雅,落在那人眼里却像吃人的厉鬼:“我给你选择。一、告诉我为什么杀我,若我真的死有余辜,说不定不用你们动手,我便自裁给你们个交代。二、我直接杀了你们,要是有冤屈,就跟阎王说去吧!”
然后没给他回答的时间,刀直直朝他面门刺去。“啊~!”
锋利的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人吓得闭紧双眼,尖叫出声。“叮!”
刀中目标后,发出震动声,落在另外十几人心里,仿如催命符。四周陷入安静。许久后,那人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角缝隙,见还身处原地,立马睁大眼睛。入目就是苏颜讥笑的表情:“现在愿意说了?”
“……”那人深吸口气,心有余悸,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地看着苏颜:“要……要不是你。我们大人不会被陛下关押牢房。”
“你们大人是谁?”
“看守国库的看守官。”
那人吞咽口口水,回答苏颜的问题。“这么说,你们都是看守国库的人?”
看他们穿一样的衣服,苏颜确定地问道。“是……”听到回答,苏颜展颜一笑:“既然你们说是我害了你们大人,那不管真相如何,我先就你们大人一条性命如何?”
“当真?”
那人眼里流光溢彩,惊喜又期待地看着苏颜。大人人好,平日待他们格外宽厚。他们整日守在这,连外人都见不着,能说话的就他们十几人。彼此之间,早就没有大人属下之间的疏离。“自然当真。”
苏颜直言:“你们大人因为国库的事入狱,我因国库的事受尽流言蜚语。只要你们助我查明国库起火之事,不光你们大人不用死,你们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