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与秦鹄，终究是不可能的！”
见女儿那迷茫的样子，岳老爷心有不忍。
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他活了大半辈子，这道理比岳小灵看得透。
索性一狠心，沉声又道：“你从小向往江湖武林，那你该晓得这传闻中的锦衣卫，向来不含私情。可为何，他们要如此卖力的搜救秦鹄？”
岳小灵想也不想，当即答道：“那是因为秦哥哥帮了他们大忙！若非秦哥哥调查大冚村一案，芝山派和银帮哪会这么快露马脚？”
“那这些兵丁呢？”岳老爷又问。
见女儿有些迟疑，似在想什么说辞借口，他不由再叹。
岳小灵打小聪慧，有些事情她怎么可能想不到。
比如锦衣卫到芝山的时机如此之巧。
比如那带头的石逢春，对秦鹄的安危看得比芝山派后续的处理还重要。
锦衣卫根本就是秦鹄调集而来！
可是岳小灵即便明白，也刻意逃避着不去想。
因为一旦秦鹄的身份变得特殊，她和秦鹄之间的阻碍就越多。
“那又怎样！这能代表什么？”
忽然，岳小灵看向了自己父亲，神情坚定道：“我不管秦哥哥是什么人，我又不图他什么，自然问心无愧！就算这辈子不能嫁给他，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岳老爷怒声打断。
“昨夜的事，我有所耳闻。你告诉我，秦鹄救你之后，为何又跳下去？我虽不学武，但也晓得当时他肯定是救不了那个萧小姐的。”
“那是因为，因为……”话到后头，岳小灵不禁低下了头。
岳老爷语重心长道：“因为他当时什么也没想！因为他爱那女子……已胜过惜命！”
……
山洞中。
秦鹄长舒了一口气，脑袋还有些发晕。
萧秋雨的内伤暂且是稳住了，但想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
而他也没有急着放开萧秋雨，只是稍稍后挪靠在岩壁上，悠悠叹道：“这回咱可是真是大难不死了，若再有下次……算了，这话说着晦气。”
“唔……”
怀里的身躯微微扭动，秦鹄低头笑道：“醒啦？”
一双美眸缓缓睁开，对上了秦鹄的目光。
她眸中还带着迷茫，看了片许才喃喃道：“怎么到了阴曹地府还能看到你……”
“哈哈哈！”秦鹄闻言大笑，“那是，谁让我这人老是阴魂不散？”
彼时一道山风过来，让两人都忍不住打起寒颤。
也是这股子冷意，让萧秋雨终于清醒过来。
“我们……还活着？”
而后，她更惊愕发现自己正靠在秦鹄怀中，姿势极为亲密。
“啊！”萧秋雨惊叫着下意识要起身，可腰肢却马上被一只手揽住。
“别乱动。”秦鹄低下头来，说话间鼻息喷吐在她脖颈上。
萧秋雨身体顿时变得僵硬，又羞又怒道：“你，你干什么？”
她奋力挣扎，奈何浑身使不出丁点力气，反而是让两人贴得更紧。
秦鹄低声道：“夜里冷，这样暖和。”
“你！无耻！快放开我！”萧秋雨哪里会听，况且她现在可不觉得冷，脸蛋火辣辣的像被烙铁烫过般。
秦鹄仍不放手，反而抬起头笑问道：“你真想让我放开？”
萧秋雨昂头，便对上那饱含揶揄的眸子。
心中慌乱一闪而过，她颤声道：“当然！秦鹄，都这般境地了，你还要占我便宜么？”
秦鹄微微摇头，终于松手。
萧秋雨得以脱身，和秦鹄拉开了些许距离。
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她抓着衣领，面带防备，也不敢去看秦鹄的脸。
她能感觉到，此刻的秦鹄很奇怪！
以往，秦鹄和她时常打闹，有时也不是没有口花花过。
但这次……光秦鹄的眼神就让她无力招架。
“你，你没对我干什么吧？”
沉默了许久，萧秋雨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事关她清白，她不弄清楚怎么行。
“我要是什么都做了，你要怎样？”秦鹄笑得轻浮，似真成了她常挂在嘴边的登徒子。
萧秋雨闻言大急：“那我便杀了你！”
秦鹄又问：“既要杀我，又救我作甚？”
“谁，谁救你了……”萧秋雨始终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那就奇怪了。这百丈悬崖，除了你就是我，难道还能是某位路过的女神仙救的？”
萧秋雨奇道：“为何要是女神仙？”
秦鹄一本正经道：“因为我长得俊俏啊！若真有女神仙，肯定不舍得我这般俊美的男人死的。换作男神仙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得还心生嫉妒，再给我补一刀呢……”
“噗嗤！”萧秋雨听得捧腹，也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
“什么女神仙，分明是本女侠这活菩萨救了你……”末了，她又忍不住嘀咕一阵，还带着些许得意。
“是是是，多谢女菩萨搭救。那敢问这位女菩萨，又为何要救小人呀？”秦鹄笑望着她。
萧秋雨蓦地和他对视，忽然觉得那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当即不敢再看，只嘟囔道：“那时我施展秘法，好不容易抓住一块凸起的山石，正想往上爬呢，谁知道突然一个黑影砸了下来。我当时以为是岳小灵，这才拉了一把，若早知道是你……哼，老娘肯定给你一脚！”
“哈哈哈哈！”秦鹄闻言大笑。
“笑个屁……”萧秋雨脸上又飘起红云，嘀咕中低下了头，却不自觉地流出丝许笑意。
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秦鹄笑了好一会，平静后，又问：“秋雨，那时你为何要救岳小灵？”
“她不是你拉上去的么，关我什么事……”萧秋雨不屑哼着。
秦鹄却笑而不语。
当时的情形他记得清楚。
若非萧秋雨用内力送了岳小灵一下，他是绝对拉不到的。
而萧秋雨轻功了得，又有秘法。若不浪费内力，她存活的希望会更大。
“看什么看。”这边萧秋雨被秦鹄盯得发毛，才忍不住哼了句：“不是你跟那老头子说，一定要护好岳小灵的么……”
所以，你便损耗内力，不顾自己死活也要帮岳小灵脱险。
一切，不过是因为我一句话？
秦鹄笑容渐无，本乱糟糟的心里，却不知为何突然平静下来。
忽然，他动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