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咱这啥也没打听到啊。”
林府外,秦鹄和二把刀坐上了马车。
在说过那鼎剑阁之事后,林子龙便没了聊天的兴致,故而草草结束了饭局。
之后秦鹄又去找了林如玉,发现那小子竟真的在认真练功,和林子龙都大感欣慰。
只是不晓得他这股热情和势头,又能维持几天……
“呵,倒也不是全无收获。”秦鹄掸了掸衣袖,悠悠道:“福州县是个好地方,有通外的港口重地,三教九流无所不包。鼎剑阁这些年在这也布下许多产业,但貌似都不怎么红火。如今却把武林大会的首站设立在这,又正好是爆炸案发生后不久……很难让人不将其联系起来呀。”
“老弟还是觉得爆炸案与鼎剑阁有关?”
秦鹄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铁大哥你还记得我在安庆府给你看过的那张字条么?”
二把刀身体一颤,低声惊道:“你是说……”
秦鹄笑着打断:“就算有准确的情报来源,可能够一夜之间清除整个福州的锦衣卫力量,你觉得怎样的人才能办到?”
答案其实只有一个——福州府驻军!
但这又恰恰是最不可能的一个,因为那样动静实在太大了,根本没有瞒住的可能。
一旦事情传到京都,那就是起兵造反,就算他们背后的主谋是个王爷也兜不住。
除非……皇帝本人亲自下令。
虽然这并非绝无可能,可秦鹄明白这没有必要。
现在的锦衣卫实力刚刚好,弱了制衡不了西厂,强了又会如十几年前一样威胁皇权,此刻还没到皇帝插刀子的时候。
再说了,想想当年围剿明教的那场大戏,这些帝王的手段怎么会如此直白粗暴?
二把刀虽想不到后面那些,但他远知道驻军没理由围剿锦衣卫。
他不解问:“老弟,你的意思不会是……鼎剑阁干的吧?”
见秦鹄面无表情,二把刀失笑道:“不说他们有没有那胆,凭借他们在福州一地的力量,也完全没这个实力呀。”
“力量可以隐藏。”秦鹄冷漠道:“反正除了福州驻军和鼎剑阁,我想不出任何一个有希望办成这件事的势力。既然驻军的嫌疑最小,那鼎剑阁的嫌疑便越大!仅此而已。”
“这……”面对如此粗暴的排除法,二把刀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两人一行无话,都在思考这案子,可惜所知信息还是太少,根本无从下手,想了一路,最后也只落得个心乱如麻。
等到了客栈,又见萧秋雨早已侯在了门口,左右来回踱步,似有些心焦。
可等见了两人坐的马车,她又莫名愤愤一哼,跺着脚进了客栈。
“老弟,先别说什么案子不案子了。弟妹这里,可还有你忙的呢!”二把刀哈哈一笑,很不地道的往秦鹄身上插着刀子。
秦鹄无奈一叹,怎么不晓得他现在的处境。
红袖楼的事暂且算是糊弄过去了,可眼下还有个王嫣呢。
三人都晓得这王嫣有问题,可眼下又不是直接挑明的时候,萧秋雨有再多委屈也只能先忍着。
只是以萧秋雨的脾气,最后多半还是要爆发出来的。
什么时候这火药桶爆了,秦鹄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哎,谁让老弟我长得俊俏,天生风流呢?”秦鹄苦中作乐,自嘲一番后同二把刀回到了房间。
在林家虽没喝多少酒,可这几天赶路疲倦,到了福州县更是睡不安稳。
酒劲一上来,便有些昏昏欲睡。
看出秦鹄倦意,二把刀道:“行了老弟,你先睡吧,我守着。”
“好,两个时辰后我换你。”秦鹄也不客气,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只是两个时辰还没过去,一阵低呼声便把他叫醒。
“公子,公子……”
秦鹄悠悠醒转,一看王嫣就在床边,二把刀却不见了踪影,不由腹诽。
我的铁大哥,你是真不怕你老弟被人在睡梦中一刀捅了呀。
苦笑过后,秦鹄也逐渐恢复了清明,撑起身子不经意地离王嫣远了几分,礼貌笑道:“王小姐,怎么了?”
“公子,嫣儿此来,是与公子道别的。”
“道别?”秦鹄眉头一皱,觉得有些失算。
难道王嫣没有问题?她这个时候走,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呀……
“王小姐怎么走的如此突然?”秦鹄压下心中的异样问道。
王嫣微微一叹,有些苦涩,一开口又充满幽怨:“嫣儿本想跟随公子,可奈何蒲柳之姿入不得公子法眼,再纠缠下去,难免有些厚颜。所以……今日公子去吃酒时,我那娘舅的家人寻到此处,有意要护我去投奔娘舅。”
说到这,她又充满期盼的看向秦鹄,似只要秦鹄开口挽留,她便会义无反顾的留下。
只是秦鹄的反应终究让她失望了。
“这样啊。”秦鹄叹道:“如此也好,王小姐也算有了归宿,好过与我们几个江湖浪人居无定所四处漂泊。”
王嫣眼中含泪,整个人贴了过来,潸然欲泣道:“公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想我留下么!?只要公子一句话,莫说什么居无定所,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嫣儿也无怨无悔!公子……”
那痴情与悲愤看得秦鹄动容,仿佛又回到了那日与岳小灵分别时的场景。
只是他对王嫣确实没什么感情,真要说起来,更多的只有防备。
不过现在,他还真是越来越迷惑了。
若王嫣真的有问题,她此番作态又是怎么回事。
他秦鹄不敢说火眼金睛,可要想在他面前做戏,还真不是件容易事。他不觉得王嫣有如此精湛的演技。
秦鹄注视了她许久,还是没看出丁点虚假,最后无奈叹道:“王小姐,秦某不值得你……”
“不,你值得!”王嫣带着哭腔打断道:“公子是我见过最好的男子,是嫣儿配不上你。”
你这等千金大小姐,深居闺阁,又见过几个男子?
秦鹄心中莫名有些郁闷,扶住了王嫣摇摇欲坠的身子,咬牙狠心道:“王小姐,我非你良配,也不能留你,抱歉了。”
“呵,嫣儿知道。”王嫣凄然一笑,却不等秦鹄反应过来就直接扯开了衣襟,满是恳求道:“嫣儿不敢奢求公子真情相待,但嫣儿亦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还请公子,给嫣儿一点深刻的回忆吧。”
什么深刻的回忆,你这不就是想让大爷我睡你吗!?
秦鹄当真被吓到了,忙捂住双眼,只是还忍不住透过指缝偷瞄了几眼,方才失措道:“王小姐自重!这,这天都还没黑呢!”
“公子,难道嫣儿真的这么不堪么?”王嫣按下他的双手,整个身体压倒过来。
与此同时,一股有几分熟悉的奇异淡香也扑向秦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