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和高丘一战让秦鹄已经有些疲惫,不过得到新兵器的喜悦让他忘了这茬。
再看那不苟言笑的鼎剑阁女弟子,便如在盯着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
“好啦,闲话少说,赶紧开始吧!”那边云堂主不耐烦的喊道。
话音一落,站在秦鹄身前几丈远的女弟子便欺身而上。
她的速度很快,可同高丘比起来就逊色不止一丁半点了。
秦鹄不惊不险的架住了这一剑,弹开后便是当头一刀劈下……
“这鼎剑阁的女弟子虽然剑势犀利,可同那高长老比起来……”
“嗨,二品又怎能和半步宗师相提并论。只说实力,这妇人也不差了。”
的确,出身鼎剑阁岂能有泛泛之辈。
台上你来我往争斗之际,十数个回合就已经露了根底。
此女在二品之中,也称得上佼佼者,大概只比靳三郎那等天才人物逊色些许。
不过她不差,她对面的秦鹄就更另类了。
十几岁的年纪,刚刚还斩了一个半步宗师,这会儿仍是生龙活虎余力不少。
且虽前几合秦鹄陷于劣势,可摸熟了那女弟子的剑招后,便明显开始发力转守为攻。
“方才我等都只注意到他的内功强悍,却没想他竟还有如此惊人的悟性。那妇人……败了!”
台下,金老紧盯着两人的一招一式,忽而发出一阵感慨。
旁边靳三郎等人不置可否,再看台上,秦鹄已经呈压制姿态,将那鼎剑阁的妇人逼到了擂台边缘。
“喝!”几下瓦解妇人防御后,秦鹄举刀凝聚内力,一抹刀气直劈对方面门。
这鼎剑阁女弟子虽实力不俗,却也没领悟出剑气,内功之上更是弱项。
本以为秦鹄此前和高丘斗到那种地步,内力怎么也该用尽了,没想到此刻他居然还能催发出刀气,故而也没提防,这情急之下更不敢硬挡,只下意识往后一退,便惊觉身后已经无路,一脚踏空跌到了擂台之下。
“承让。”秦鹄手中长刀一挽,对这下面仍自惊愕的女弟子抱了抱拳。
后者微微一愣,回一礼后走到了同门队列中。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尽管所有人已经知道了秦鹄是天才,可他能杀高丘多少还是因为高丘重伤在身。
而这一轮情况则反过来了。
本该是秦鹄的劣势,没成想他还是赢了,且赢得还算轻松。
若他处于全盛之时,不说越级挑战一品,二品之中,可否有他对手?
想到这,不少人下意识看向了金老身后的靳三郎。
不过旋即他们又摇了摇头。
却不说靳三郎年纪大了秦鹄不少,他同时还是九玄门的首徒,未来的九玄门掌门。
金老在他身上投入的资源可说车载斗量,而秦鹄不仅年纪小,出身还是个众人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看他这一身装扮,估计那醉仙门也不算富裕,肯定没有能和靳三郎相比的资源享用。
就算两人真打一场,靳三郎赢了其实也不光彩。
又或者说不用打,某种意义上靳三郎就已经输了。
因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鹄身上,就算想起他靳三郎,也只是想拿他作为参照罢了。
一向风光无限的他,如今却莫名成了秦鹄的陪衬……
“哼,真是废物!”台下喧闹之际,鼎剑阁这边也传出了骂声,自然是气急败坏的云堂主。
而被他辱骂的女弟子脸上虽有怒意,却隐忍着没有发作。
看来这个云堂主在鼎剑阁还真不简单。
起码一个三十多岁的二品弟子,哪怕放在鼎剑阁也肯定是中流砥柱了,那是要当做栋梁来培养的,哪能非打即骂。
而这样的人才心里多少也都有些傲气。
若云堂主实力高强也就算了,偏偏他到这年纪还只是个三品,对于拳头便是道理的江湖人来说,被他这般骂,应当算得上屈辱了。
而这些弟子一个个低头不语,没有半点要反驳的迹象,总不能真的只是忌惮他这什么破堂主的职务……
秦鹄看在眼里,心有所想。
林子龙曾说,自云霄掌管鼎剑阁后,便任人唯亲。
赐姓给自己的亲传弟子也就罢了,旁系不相干的人他也赐姓。
如这云堂主,本姓并非是云,若非他自己改的,就只能是云霄赐的了。
估计,这才是这些弟子不敢顶撞云堂主的原因。
而这家伙能以三品境界得到这堂主之位,除了他本身的资历和能耐外,这个‘云’字估计要占不少的功劳。
一个习武门派,不以实力排高低,而用姓氏区分尊卑。
堂堂第一大门派,看来内部的问题不小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小子打下来!”
云堂主似乎的确是恼火得很,一点东道主的风范也顾不得,指着那几十个二品弟子一通咆哮。
那些弟子交头接耳一阵,就有一个年纪四十出头左右的中年人走出。
“鼎剑阁刘一山。”
报了名讳,这刘一山便直接拔剑朝秦鹄攻来,完全不管那边云堂主还没有发令。
不过秦鹄也不计较,手腕一转,提刀迎了上去……
……
“福伯,还有多远啊?”
福州县境内一家客栈,娇艳如花的千金小姐正出口抱怨。
桌旁倒茶的中年人笑道:“小姐稍安勿躁,此去少说六七日路程,这才到哪啊?连福州县都没出呢,您要是累了,咱就在这先歇息一日,明早天阴再上路如何?”
“这……”女子有些犹豫,不过一看外头日头正烈,便无力道:“好吧,那我进房了,福伯您千万莫要走远。”
“呵,小姐放心,我和几个护院都在下面侯着呢。”
说罢,他便目送了那小姐上楼,而后招呼来掌柜,直接塞给对方一摞银票,傲然道:“这店今日我们包了,关门歇业吧。”
“哎哟,是是是,我这就关门……”一见那银票的面额,掌柜立马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心翼翼往兜里一揣便匆匆去关门了。
随着木门全部关上,从外头便再看不见里头情形。
而在不远处的松树林里,戴着面罩的萧秋雨也冒了出来。
“大白天关门,这女人和这个管家果然有古怪……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她一时迟疑不定。
虽说仗着轻功过人,这一路上她都自信没有被发现。
可那几个随行的护院貌似也有些功夫,可能已经在上三品之列,贸然接近就算是以她的轻功,也不敢说十拿九稳。
不过这也从侧面应证了她的猜想。
莫说寻常名绅富户,就算是当官的,又有多少能请得起上三品的江湖好手来当个小小护院呢?
思来想去,萧秋雨还是隐入了暗处。
这才刚上路不到一天,连福州县都没出,她总归能找到机会,不宜去冒这个险。
如此想着,萧秋雨正准备休息一番,身体却猛然一僵。
身后,有硬物顶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