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仍和云堂主对付秦鹄知道,可仅仅因为这样就帮他这个外人,那这个家伙也太不靠谱了。
真要这样,秦鹄也不敢用他。
况且杜子仍总不能无条件去当内应,他所图又究竟是什么呢?
所有答案,都随着杜子仍一声怅然哀叹徐徐道来……
“这一切,还要从我上鼎剑阁学艺开始说起。”
秦鹄嘴角一抽,忙道:“你可以从后面开始说。”
杜子仍无视了秦鹄的不满,自顾自继续道:“我从小天赋过人,练功刻苦,在同样年纪的弟子中绝对是最出彩的其中几个之一。”
“可是,成为所谓的高手,天下无敌并不是我的追求。”
“我的梦想,是仗剑天涯……寻一个知心人,浪迹红尘。”
他满脸深情,两人却是听得鸡皮疙瘩一地。
彼时杜子又看了眼冒出头来的萧秋雨,再度发出一阵长叹。
“可惜,明明如此优秀的我,却从来没有师妹钦慕于我!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长得丑?可我丑吗?”
杜子仍自然算不上丑,当然也说不上多好看,大概只能归于平平无奇的那一类。
可要是因为这样就一直没人看得上他,那着实有些惨了。
而一直总是有美女纠缠的秦鹄自然不懂这种痛苦,只能对杜子仍报以同情,也不急着催他,和萧秋雨一起静待下文。
“自我十二岁开始,那些我瞧得上的师姐师妹,就没一个给我好脸色的。一开始我以为是我还不够强,所以我更加努力的练功,不到二十五岁就踏入了二品境界!”
“可结果,那些师姐师妹对我的态度是有变化了……她们拒绝我的时候,更客气了。”
说到这,秦鹄能明显看到杜子仍眼中闪烁的泪光。
不就是女人么?至于你堂堂一位二品高手这样?
秦鹄握着萧秋雨柔软的小手鄙夷想到。
而萧秋雨则冷不丁道:“听你这么说,你是三心二意各个不落,活该那些女子瞧不上你。”
说着,萧秋雨还瞟了秦鹄一眼。
后者讪笑挠腮。
杜子仍则叹道:“姑娘说得对,所以后来我转变了策略……有一位师妹,比我晚入门两年。我与她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每每我感情受挫,她都会温柔的安慰我……”
“所以你就看上她了?”秦鹄问道。
“也不能说看上,只是突然发觉,自己竟一直忽视了她。后来我便向她袒露心迹,对别的女子再不多看一眼……”
杜子仍这也算浪子回头了。
当然,结果如何,看他这提不起精神的状态就知道了。
“我本以为她对我也有意,可没想到她却告诉我,她只把我当哥哥!”
“而她真正喜欢的,乃是……乃是大师兄云熤。”
云熤之名秦鹄也曾听过,那是云霄的首徒,是既定的下任鼎剑阁老大。
实际上,云霄常年闭关,虽然一开始鼎剑阁事务是各长老操持,但近几年基本都已经被云熤掌控。
若云霄不出关,他可以说就是鼎剑阁的一把手!
且传闻云熤长相俊美,实力更是强得惊人。
如此人物,其钦慕者怕是如过江之鲫,杜子仍那师妹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而提起云熤,杜子仍的脸色变得更不好了。
他咬着牙,几个深呼吸后似将什么压抑下去,将话题又拉回了他自己身上。
“当然,我岂会如此轻易放弃。尽管自那以后师妹便刻意躲着我,但我相信,只要我对她够好,她总有一天能接受我的!”
舔狗不得好死啊……
“然而……”杜子仍忽然严肃起来,沉声道:“就在师妹已经对我明显有所改观的时候,她接了一个任务,此后……便再也没回来。”
那师妹未必就真的对你开始有好感了呀!
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点的时候,秦鹄问道:“什么任务?”
“不知道。”杜子仍摇头,说:“连这个任务是谁派的,我都根本没资格接触。但经过我的调查,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
“哦?”秦鹄不动声色的问:“可是与那武林大会有关?”
要说鼎剑阁近来的反常和大动作,便是这匆促的武林大会了。
然而杜子仍还是摇头,道:“不确定,我只查到约莫两月前,不少鼎剑阁弟子都下了山,且其中有好些个都没再回来。”
像鼎剑阁这样的大门派,弟子自然没那么闲散,很多时候与锦衣卫一样,是要接受宗门派遣执行任务的。
或是管理某地产业、或是代表宗门参加什么盛会,亦或者追杀什么江洋大盗、保护什么重要人物,反正什么都沾点。
“是不是这个任务过于隐秘,所以……”秦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还没说完,杜子仍就笃定道:“不可能,那类秘密任务我不是没有做过,一般为了隐秘性不会有太多人参与。”
他露出几分痛苦道:“我怀疑……师妹她已经……”
死了。
这是最合理的答案。
毕竟若是还活着,杜子仍不至于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他好歹也是年轻一辈中少有的二品高手,身份说起来应该比一些有职务的还要尊贵些。
如那云堂主,那般刻薄,可杜子仍当众落他面子,他不也无可奈何么?
“那除此之外,你还查到别的什么了么?”秦鹄又问。
杜子仍平复了情绪,回道:“虽不确定,但我师妹他们执行任务的地点,应当……就是在福州。”
福州?
等等!
秦鹄顿时瞪大了双眼。
两月前……福州。
那不是驻福州锦衣卫遭到围杀的时间么!?
当时他和二把刀猜测,能做到这种事的,在福州屈指可数,鼎剑阁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鼎剑阁在福州明面的力量不够,那时他还说鼎剑阁可能有隐藏的力量存在。
如果这股力量是临时派遣来的,也说得通!
难道,福州锦衣卫的覆灭……真的是鼎剑阁所为?
秦鹄兀自惊疑中,杜子仍却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顾自道:“所以我听到武林大会的事,才会毛遂自荐到福州来。虽然我到鼎剑山庄才两天,可实际上半个月前我就已经在福州了。”
秦鹄喃喃道:“那你可有收获?”
杜子仍抬头答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