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所谓的寻贼大会还是没什么结果。
一群人不欢而散,留下一地鸡毛。
秦鹄对这结果早有预料,所以在他们散场之前,就给林如玉使眼色,让他找个借口回了镇长的老宅。
“我让你找借口,你说个困了想回笼觉都行啊,说什么要拉屎?”
路上,秦鹄还忍不住揶揄他。
林如玉满是委屈道:“人有三急嘛,再说我的确想拉了。诶师父,你这在旁边看了一早上,到底看出些什么门道没有啊?”
秦鹄懒得搭理他,正巧已经到了门口,便准备推门而入。
然而手刚搭上门把手,秦鹄却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师父?”
“让开些。”秦鹄不由分说将他推开,而后一开门,便有一把柴刀径直朝他脑门飞了过来。
早有防备的他一把将柴刀接住,喃喃苦笑道:“我说他偷把柴刀干什么呢……”
“师父,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人暗算我们?”林如玉吓得不轻。
刚开门的要是他,这会儿怕已经去见阎王了。
秦鹄一边拆下门上的机关,一边笑道:“咱们呐都小瞧那只猴子了……呵,这机关做得倒是不错。”
“师父,这是瘦猴干的?那他人呢?”林如玉气得不轻。
他们饶了那猴子偷东西,还答应给他银子,那家伙居然恩将仇报?
秦鹄摇了摇头,心道那猴子不蠢,估计是看出了自己没想放过他,索性趁机开溜了。
不过那猴子贪婪成性,居然能舍得下自己这的银子……
“不好!”秦鹄忽然想到了什么,暗骂自己大意。
林如玉不解问:“怎么了师父?”
秦鹄脸色阴沉道:“那猴子另找金主去了……咱们恐怕没多少时间了。”
“金主?”
林如玉还待再问,秦鹄已经掉头跑去。
“诶,师父等等我!”
……
……
“你是说,你想到了找出窃贼的办法?”
镇长家内。
秦鹄坐在他对面,全然不顾自己家少爷正在旁边干站着呢。
“不错,但得先老镇长您回答一个问题。”秦鹄耐着性子笑道。
老镇长拂须道:“若真能找到那贼,你但问无妨,我知无不言。”
秦鹄深吸了一口气,沉吟道:“今日寻贼大会,除却孩童和行动不便的老人,可还有人没到场?”
老镇长摇了摇头。
“您再想想?”
过了片许,沉思的老镇长拍额道:“倒是有那么一个,只是……”
秦鹄急问道“只是怎么了?”
老镇长苦笑说:“只是他准确说来,并不算我落马镇的人……”
而后老镇长徐徐道来。
原来他说的那人是个乞丐,不知是从何方逃难至此。
有人见他可怜就接济他些剩饭剩菜,又或送他些旧衣裳。
许是觉得落马镇民风淳朴,那乞丐便干脆就不走了在,在落马镇安了家,一住就是三年。
“那这乞丐,平常都只在镇子里么?有没有时常外出?”秦鹄又问。
老镇长摆手笑道:“小哥莫不怀疑他就是那贼王?呵呵,不可能的。”
见被看破,秦鹄索性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您何意这般笃定?”
“他的确是常常不见人,有时甚至连续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影,但这都是有缘故的。”老镇长喝了口茶,叹道:“许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给他打击不小,所以……他脑子出了点问题。”
“脑子出了问题?”秦鹄一愣。
简而言之,就是疯了呗?
要这样的话,到处乱跑也情有可原。
“是啊。”老镇长笑道:“你若说他装疯卖傻,可谁能一装就是几年?”
这倒也是。
但秦鹄这会儿是热锅上的蚂蚁,想来想去还是不肯死心。
他固执问道:“不知那乞丐平常住在何处?”
老镇长拿他没办法,只能告诉了他地方。
秦鹄也来不及客套,匆匆告辞直奔他所说的地址去了。
据老镇长所说,镇里本是给那老乞丐弄了个简易的土房,可那乞丐不领情,住了没几天便跑了。
之后,他在镇上时,就在那镇子后面的一间祠堂里过夜。
因为那祠堂已经荒废,灵位什么的早就搬走,镇里倒也没谁有意见。
而这祠堂废弃已久,又多少沾点晦气,故而去的人屈指可数。
秦鹄按照镇长说的一路找来,发现后面干脆连路都难以分辨了,周围全是人高的杂草。
“师父,我看那人是有问题,不然就算是疯子,也不会住这种地方啊……哎哟!”
林如玉躬着身子,勉强在狗洞般的小路上跟在秦鹄后面,时不时还要被荆棘划拉开那细皮嫩肉。
秦鹄埋头前行,没有说话。
若真是个疯子,干出什么事情也不足为奇。
可若不是疯子,那住在这种地方才叫可疑。
他几乎可以确信,镇上绝对不会有人来这。
这破路实在太难走了!
“呼!”
终于,秦鹄重见天日。
周身是一片杂草少些的空地,而前方不远处,便是那已经塌了一半的祠堂。
到这其实秦鹄心里已经有些失望了。
若那人是自己要找的,他肯定不是疯子。
而他若不是疯子,就一定不会住在这。八壹中文網
因为这祠堂已经连遮风挡雨都难。
若那人装疯是为了掩盖身份,其实住在落马镇安排的土房和住在这,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
毕竟有心人要寻那人的话,这些杂草可挡不住。
比如他秦鹄。
“算了,来都来了,总得去瞧瞧。”
念及此,秦鹄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带着林如玉走向了那祠堂。
推开已经只剩一半的木门,里头潮湿阴暗。
因为屋顶少了许多瓦片,一道道光束落下,照亮了墙上的霉苔。
“咳咳咳!”林如玉咳嗽得不行。
秦鹄也是皱眉不已,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别的不说,光是这味道,就比猪圈还要难闻。
“师父,没人呀?”
看了一圈,林如玉捂着鼻子连连摇头。
而秦鹄则皱眉不已。
何止是没人,这里简直什么也没有。
哪怕真是个疯乞丐,若真住在这,总得留下点什么痕迹才是。
他晚上睡哪?吃剩的食物?水?
这些痕迹统统没有。
难道老镇长骗了他,又或者那乞丐其实没有住在这?
“师父,走吧!”林如玉已经待不下去了。
秦鹄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这里,是不是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