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在这边!”
山林里,秦鹄不断穿梭,身后是穷追不舍的鼎剑阁弟子。
由于是晚上,目力不佳,所以饶是秦鹄轻功要远胜他们,也根本施展不出。
若是一个不慎踩空,堂堂二品高手摔个半死,那可就真成了笑话。
但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
深山野林的,迷了路不要紧。
可一但不小心破坏了李明玉留下的记号,再想找可就难了。
偏偏这大晚上的他也看不清,就是不小心真碰到了也察觉不了。
而除此外,刚刚那个转移了带头师兄注意力的人,也让秦鹄格外在意。
若没猜错,那个追来的,应当是他特意挑中留在落马镇的那个青年。
秦鹄能看出那青年心怀善念,所以想让他留在落马镇,以防备鼎剑阁的人暗下黑手。
可他为何会离开落马镇追到这来?
且还没露面,就让鼎剑阁的人逃跑。
莫非……
是林如玉搬救兵来了?
可这也不对啊,以林如玉的脚程,这会儿应当连县城都还没到。
虽然秦鹄的本意,就是让林如玉去求援。
如果可以,最好还是直接去找厉鹰。
但对于这个徒弟,秦鹄一向不报太大期望,所以下意识不怎么相信。
可若不是林如玉的话,那能是谁呢?
秦鹄不解,只是这会儿他自身难保,好像也没什么太多功夫去想别人的事。
又被追了一阵,秦鹄忽然听到一阵劲风声袭来。
还不等他反应,月光反射的剑光就刺向了他的眼睛。
“速杀秦鹄!”
与此一起响起的,还有带头师兄的怒喝。
而秦鹄侧身躲过这一剑后,不仅惊叹于这带头师兄的速度,更确信他有着远超常人的目力。
如此黑暗的环境,他方才竟能自如施展轻功。
情况似乎对自己更不利了……
“怎么,这么着急翻脸,不想找那两人了?”
眼见一众鼎剑阁弟子已经围拢过来,秦鹄手心隐约有些湿意。
他莫名回想起了在芝山上的情景。
可明明这次只有十来个人,给他的压力却比在芝山时还要强上不少。
这十几人,除了那带头师兄,其他都还没显露过什么实力。
可秦鹄估摸着,他们最次也是上三品。
甚至哪怕全是二品,秦鹄都不会觉得意外。
一是鼎剑阁有这个底蕴,而是连武林大会都能拉来数十个二品助阵。
这可能是关系鼎剑阁存亡的大事,便是阁主亲临都不算过分……
而他手里,连跟铁片都没有。
这下可玩脱了。
秦鹄顺手折下一根树枝,故作轻松的笑道:“诸位,江湖规矩,咱们一个个来好不好呀?”
“上!”带头师兄号令过后,当先杀向秦鹄。
秦鹄不敢懈怠……转身就跑!
笑话,他可不是话本里的那种绝世高手,拿根破树枝就能天下无敌。
带头师兄一剑落空,见秦鹄在林子里一阵狂奔,完全避开了那些树木荆棘,一时感到诧异。
这小子也能暗中视物?
不对!
若真如此,方才这小子就该把师弟们甩开了。
那他这是……
“拦住他!”
有鼎剑阁弟子看到秦鹄要跑,和几个同门呼喊着要围追堵截。
可才迈出几步,他们要么被枯藤草木绊住,要么不慎撞在了树上。
这般黑暗的环境中,本就看不清楚。
一旦快速移动起来,那更是两眼一抹黑,等真正看清障碍时,往往已经是在脸上了。
所以也怪不得这些高手狼狈,毕竟他们练的是剑术,又不是夜里抓猫。
可为何,秦鹄就这般自如呢?
终于,带头师兄看出了端倪,心下有些惊讶。
“这小子……”
“师兄,他莫非也与你一样,可在黑暗中视物?”
带头师兄摇头道:“不是,他和你们一样,只能看个模糊的大概,还估摸不准距离。”
“那他怎么……”
“你没发现,他现在跑的路线,和跑过来时是一样的么?”八壹中文網
被带头师兄这么一提醒,那弟子的眼睛便越睁越大。
而后他茅塞顿开,惊道:“他莫不是记住了每棵树的位置!?”
“那道不至于。”带头师兄冷笑:“只要记个大概,再结合模糊的视线,便能避开那些障碍。不过……在我面前,这些都是作无用功罢了!”
说完,带头师兄一跃而起,脚踏着枝桠接连几个飞跃,便已经到了秦鹄头顶。
他天生异能,可夜视万物。
便是在这密林当中,也如履平地!
秦鹄不过靠着记忆和模糊视线,勉强避开那些障碍而已,又如何能跟他相比?
“秦鹄,束手就擒,还能得个痛快。”带头师兄语气淡漠,似已经把秦鹄当做了死人。
秦鹄循声抬头,脸色有些难看。
这还怎么玩……
他能靠着小聪明甩开那些鼎剑阁弟子,可只有这个带头师兄,绝对会是他今夜的噩梦。
可他不想死在这。
他才出山多久啊。
福州县港口的案子还没查清。
还没娶萧秋雨过门……
人生那么多乐事,他都还没经历过呢!
怎么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这深山老林里?
脑瓜子急速转动,可惜那带头师兄不给他多少时间。
见带头师兄似要动手,秦鹄灵机一动,忙道:“要不……我加入你们鼎剑阁吧?”
寒芒刺来,没有丝毫的犹豫。
秦鹄双眼瞪大,捕捉到了那一点剑芒,想避已经来不及。
但他早有准备,蓄势已久的一掌,往上一顶!
轰!
强横的内力如狂乱的浪潮,竟将倒悬而下的带头师兄就这么轰飞了。
只是到底乃二品中的顶尖级高手,那带头师兄的反应也是惊人的快。
在秦鹄出掌的瞬间,便已经转攻为守,调集内力抵御罡气,如此虽显狼狈了些,却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
而等他落地站稳,一时也不急着再攻了。
“果然如师父所说……你的内力,几可堪比一品!”
“你师父?”带头师兄的话落到秦鹄耳中,顿时让他想到了什么,惊讶道:“你是高丘的徒弟!?”
带头师兄脸色阴狠,一抹剑锋,带着愤慨袭来。
“我师父的名讳,岂是你有资格叫的?”
秦鹄失笑道:“我何止叫他名讳,我还把他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