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请你。”
夜。
靳三郎和秦鹄闲聊了几句，便带着善意的微笑离去了。
可门一关，尽管秦鹄看不见，也能想象到靳三郎脸上的阴沉。
“哎，完了，这怕是被彻底记恨上了。”秦鹄苦涩不已。
不过他倒是没觉得后悔。
因为今天他的收获，还真是不小。
金老不愧为九玄门创立以来最出色的人。
其在内功方面的造诣，大抵比高丘在剑道上的高度还要惊人！
与之一比，风陵子那点内功方面的心得……
“算了，还是给他老人家留点面子吧。”秦鹄晃晃脑袋，停下了腹诽。
只是这般看来，这九玄门他还真是来对了。
虽然他不是特别看重个人的实力，但如果他能再强一点，再碰到此前在芝山、落马镇的局面，也不至于那么被动，甚至几度险些丢命。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起码，靳三郎对他的恨意，肯定是越来越深了。
此前秦鹄还只能从一些细节上来判断靳三郎的真正为人，可刚才他送自己回来时，秦鹄能明显感觉到靳三郎的怨气。
不过这些，他总不好跟金老去说，不然有挑拨嫌疑，也就只能自己忍着了。
希望伤能快点好，早些离开九玄门，也就不用和靳三郎打交道了……
次日。
靳三郎果然早早来了，带秦鹄去找金老。
不过这次的地方却不是那个大厅，而是在九玄门的演武场。
“来啦？”金老刚活动玩身体，脸上还有些汗珠。
秦鹄看了看不远处，有几个弟子正将倒下的木桩重新竖起来。
“这是……”
就在秦鹄不解中，金老笑道：“小子，昨天说了那么多，想来你也有所感悟，今日，便来试试手如何？”
秦鹄愕然道：“这……要如何个试法？”
“呵呵，很简单。老夫怎么做，你便学着来好了。”
说罢，金老忽然双指一并，对着远处刚立好的木桩一点。
一道劲气射出，竟直接将那粗壮的木桩洞穿！
“看懂了吗？”金老扭头笑问。
秦鹄瞠目结舌，继而苦笑道：“懂是懂了，可……前辈，这怕不是你九玄门的绝学吧？”
“不错，你也来试试。”
试？
这怎么试！
秦鹄哭笑不得。
内功的运用，可谓千变万化。
就拿这刀气来说，虽然原理都一样，但要更细致的追究起来的话，其中却有着巨大差距！
比如这内力的游走路径。
该先走那条筋脉，又经哪个窍穴，每个流派都多少有些差异。
再还有内功凝练时间的长短，释放的时机，等等等等。
因人而异，同样的刀气释放出来，就有着不同的威力和特点。
像二把刀的刚猛霸道，而他秦鹄的相比之下就要含蓄许多，但速度又比二把刀更快，更能出其不意。
所以，内功的用法，说白了很简单。
无非就是放出来，或凝或散，殊途同归，来去也就那些。
可精细处，乃天差地别。
秦鹄说懂了金老这一招，是懂了这一招的原理。
粗暴些说，就是弱化版的剑气，且把剑改成了手指。
但如何把内力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伤到手指，又具备足够的威力，这些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此外内力在体内运行的路径，所用到的筋脉窍穴，金老也肯定不会说。
说了，那就相当于直接把这门绝学传授给他了。
金老是九玄门掌门，在秦鹄没拜师的情况下这么做，恐遭门人诟病。
所以金老让秦鹄自己来试。
只要不传授心法，秦鹄能学成只能说是他自己的本事，金老也好跟门人交代了。
“好吧，那晚辈试试。”
尽管带着伤，秦鹄也没有拒绝。
他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能得到金老这样的内功专家指点，必定受益匪浅！
“你伤还未痊愈，不要急于求成。只要能用手指放出凝实的内力，便已经算窥得门径了。”金老不忘在旁边提醒。
秦鹄点点头，自然晓得厉害。
这可不是刀气、剑气，玩不好最多把兵器炸了。
这是他自个儿的手指！
秦鹄调整了呼吸，静气凝神，尝试着引动内力聚于指尖。
只是他到底想得太过容易，还未等内力彻底凝实，他便觉得手指一阵胀痛，当即不敢再试，将内力直接驱散了。
他怕把手给炸没咯。
彼时金老在一旁提点道：“内力凝聚过慢，手指长时间承受这样的压力，自然会受不了。你试着快速凝聚，然后快速催发。”
其实这门绝学真正的要点，是如何迅速调集并凝聚内力。
可那必然涉及心法，金老不能说出来，只能交他一些无关紧要的技巧和经验。
而秦鹄悟性极佳。
在金老的几番提醒过后，他终于成功催发了一道劲气。
不过这劲气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往前飘了不到半丈便消散了。
可的秦鹄来说，他却有了不小的提升！
因为，通过手指凝练内力的方式，他在内功更细致的掌握上，多少增长了许多技巧和经验。
或许现在这种差别还体现不出来。
但若他伤势痊愈，再度施展刀气，不论速度、威力，乃至内力的用量，都会有显著的不同。
“好，好，好，你果真是天赋异禀，老夫没看错人。”
秦鹄成功之时，金老也不住点头。
他当然不指望秦鹄能练成这门绝学。
毕竟这可是九玄门数代祖师用上百年时间推演完善，才有了今天的这种效果。
若在不传授心法的情况下秦鹄就自行学会，九玄门的历代祖师，那就真成笑话了。
“秦兄如此悟性，实在让人羡慕呀。”哪怕是靳三郎，这时也不由发出感慨。
金老只是说了三个好，秦鹄自己还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可靳三郎知道。
当年他练这一招，在有心法，还是金老悉心教导的前提下，足足花了三个月，才第一次成功以指催发出凝实内力！
且当时，他所发出的内力，连一尺距离都没飞出便崩散了。
这么一比。
秦鹄何止是优秀，简直让他这个九玄门大弟子都自惭形秽。
也难怪。
他师父此刻看秦鹄的眼神，会显得那般的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