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说的什么话?”萧秋雨侧耳听了一会儿,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秦鹄凝眉道:“好像……是东瀛语。”
“东瀛人?”
毫无疑问,这伙东瀛人,就是和鼎剑阁交易的外夷了。
不然,一群异乡客,暗中潜藏七年之久做什么?
“他们这是要干嘛?”
秦鹄摇了摇头,他又听不懂东瀛话。
不过看他们穿着不一,明显是为了行事方便故意伪装的。
估计只有两个目的,一是去外头探察消息,二便是采办生活物资。
毕竟这里见不得光,可他们又不是神仙,还是要吃喝拉撒的,所以必须要有人带进来。
而实际上,这群东瀛人要干的事,也和秦鹄猜的大差不差。
在那领头者训话之后,十几个衣着不一的东瀛人就散开了。
而他们进入山林前,还特意灭了火把,连走的路都有讲究,专挑那些灌木不多的地方下脚,估计是为了尽量不留下痕迹。
在这大路不通的山村里,他们便是以这种方式把食物和其他东西一点点带进来的。
不得不说是真的够有耐心了。
而在这种条件下隐藏七年之久,要说不是准备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秦鹄肯定是不信的。
“怎么办?”见人都走光了,萧秋雨再度询问。
秦鹄想了想,道:“你先在这守着,我先过去看看。”
“不行!”萧秋雨当即拉住了他,“你还带着伤呢,我轻功好,我去。”
“干嘛呀,我又不是去打架。再说了,你男人我好歹是个二品高手好不好?连半步宗师我都弄死过,还怕这几个倭人?”
萧秋雨与他对视一阵,知道自己肯定说服不了这个固执的男人,只能闷闷不乐的蹲回去了。
“放心,要是有危险,我肯定跑得比谁都快。”秦鹄安抚了一句,萧秋雨也没回应。
见那边带着火把的人走向了一栋还算完好的房屋,火光也跟着消失,秦鹄不再多说,连忙潜行了过去。
屋外,秦鹄探出脑袋,于黑暗中依稀看到一个人影跳进了一个坑道中。
而后,随着一声轻响,坑道被一块土黄色的木板从下面堵上。
秦鹄等了一会儿,这才走入屋里,轻轻推动木板。
纹丝不动。
看来里面有个锁扣。
想了想,秦鹄大胆的叩响了木板。
没有回应。
确定下面没人后,秦鹄索性一脚踏下,木板应声而碎。
但秦鹄第一时间不是跳入其中,而是躲到了门旁,一有异样便能迅速遁走。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兴许是藏的时间太久,下面的人也早已没了警惕性。
等了近一炷香后,也没有任何人出来查看。
秦鹄这才跳下坑道,终于得见这地下的模样。
点燃火折子,就发现正身处一条地道。
地道一人来高,宽约半丈,一点都不显得狭窄。
往前摸索数十步后,便到了一个岔道口。
秦鹄想了想,走向了右边。
因为右边的泥土看起来松软一些,证明平常来往的人比较少。
他现在好奇的是,这地下到底藏了多少人,其目的又是什么。
总不能是闲得没事打地道玩吧?
又走了好一会儿,秦鹄终于止住了步子。
因为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呵斥声。
“八嘎!扣扣哇合一哟自克拉了乃衣!”
这什么鸟语?
秦鹄听得脑壳发晕,却也晓得自己是被发现了。
而这时,那开口的人也已经从黑暗里冲到了他面前。
或许是太久没看到火光,双眼一时难以适应,他眯着眼竟没发现秦鹄是个入侵者。
正叽里咕噜骂着呢,秦鹄就已经一拳轰出,送了他一场美梦。
同时,地上还掉了一把长刀。
秦鹄捡起刀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就发现已经到头了。
面前,是一道厚重的木门。
里头肯定有什么东西,刚刚打晕的那个应当就是守卫。
木门用铁链锁着,秦鹄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刀,火花溅射后,铁链落在了地上。
“刀不错。”秦鹄瞥了瞥嘴,漫不经心的推门而入。
下一瞬,他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退了出来。
额头上,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刚刚那个倒霉鬼喊的是什么了……
又退了几步,秦鹄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火折子,也是这时候,那本被木门隔绝的强烈味道,也逐渐飘了过来。
黑火药……
这是存放黑火药的仓库!
难怪,这黑不溜秋的,那守卫也不说弄盏灯。
不是不想,纯粹是不敢。
而后秦鹄又抹黑走进这地下仓库里,一阵摸索,大抵知道了这里的大小。
纵深五丈,横宽三丈。
满满当当存的应全是火药。
不出意外,鼎剑阁走私的火药,便是从这……
不对。
如此巨量的火药,他们怎么运进来的?
而且既然是走私,还得想办法运出去。
与其如此,直接把火药给鼎剑阁不就成了?何必如此麻烦,还得自己想办法保存。
迷惑之际,秦鹄退出了仓库。
这里应该很少有人来,不然不会发生这么大动静还毫无反应。
正当秦鹄以为自己的潜入没被察觉的时候,地道另一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大喊。
“新率吓!”
“亚罗多磨!扣一子扣啰塞!”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鸟语……
不过听这动静,难道是自己被发现了?
不对啊,也没见有人往这边跑啊。
背后是死路,不论如何,这里都不能再待着了。
秦鹄抽出刀来,迅速往来时的路跑去。
不多时,就到了那岔道口。
想了想,秦鹄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进了地道的另一头。
一路狂奔没多久,眼前豁然明亮。
这一边的地道,不光更加宽敞,墙上还挂了油灯。
而路上又遇到几条分出来的小道,黑黢黢的没有灯火,但里头似乎有人在说话。
难道存放火药的仓库还不止那一个?
事到如今,秦鹄也没功夫再去探查一番了。
地道深处不断传来喊声,听起来像是已经爆发了打斗。
可他一路跑来畅通无阻,连个拦路的都没有。
而这里除了他会闯进来外,就只有……
“这个蠢娘们!”秦鹄暗骂一声,匆匆往打斗声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