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吧，若有机会再见着你师父，记得将老婆子说过的那些话转述给他。”
院门口，银婆婆把云飞鸿送到门外便止步了。
虽然还有些邻里在旁边围观，不过也不敢上来打搅。
云飞鸿对着银婆婆行了一礼，道：“师叔放心，弟子定铭记在心。”
“哦？”
围观者们啧啧称奇，树上的秦鹄也有点意外。
原来这银发老妪，也是药王谷的传人呀。
“去吧。”
随着院门闭上，云飞鸿也背着药箱离开了。
秦鹄跟在其后，待周边没人才跳了出来。
“老云，可以呀，连你同门师叔都不是你对手，你还说你不是天下第一？”
对秦鹄的出现云飞鸿也不意外，听到他的调侃，云飞鸿一本正经道：“我的确已经超过大部分同们师叔师伯，乃至包括我师父，但我不是天下第一……起码现在不是。”
秦鹄好奇道：“那什么时候才算是？”
药王谷谷主，便已经是天下人公认世间医术最强者了。
既然云飞鸿已经超越他，说是新的天下第一，有什么问题？
云飞鸿也不是那么谦逊的人，干嘛在这个上面如此坚持？
“大概……今日之后吧。”
“哈？”听到云飞鸿的回答，秦鹄满脸黑线。
偏偏这家伙还一副无比认真的样子。
“怎么着，你是得到神功了，练一天就能突飞猛进？”秦鹄吐槽道。
不料云飞鸿郑重点头道：“没错！”
秦鹄：“……”
岳府。
二人回来时，包子已经凉透了。
但好在莫如雪不是那么娇贵的人。
按她自己的说法，刚出来历练时，三天饿九顿是常态，饿极了树皮都啃，何况这只是有点硬的包子？
秦鹄实在无法想象貌若天仙的女侠抱着树皮啃是怎样的情形。
不过他这会儿注意力全在云飞鸿身上，也没空去和莫如雪扯淡。
更准确的说，他是在看云飞鸿手里的那本书。
书名只有四字——伐骨洗髓。
秦鹄一直以为这是个词来着，没想到原来是书名。
而一脸认真的看了许久后，秦鹄揉着眼睛站起了身。
“为啥明明我每个字都认得，可放一块我就是看不懂呢？”
云飞鸿漠然道：“若是人人都看得懂，那我潜修十几年医术，岂不成了笑话？”
如此说来，这《伐骨洗髓》还是高级货色，没有足够的基础连看懂都是问题。
“继续给我读，若在今日前你能将其读完，明日我就能给你施展这伐骨洗髓之术，说不定能让你直接一步踏入半步宗师。”
由于眼盲，云飞鸿无法独自研习这秘籍。
眼睛发酸的秦鹄却大感质疑，“有这么神么？要真这么厉害，怎么会在你师叔手上？不该是放在药王谷当镇山之宝？”
让一品一举越入半步宗师，听着好像没什么，可实际上只有真正卡在一品这个境界的人，才晓得有多夸张。
故此，秦鹄才不太相信。
毕竟听那银婆婆的意思，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回药王谷了。
如此重要的东西，药王谷能任她带着在外头浪？且谷中肯定还没有副本，不然云飞鸿早学了，根本等不到今天。
云飞鸿仿佛被打断了思路，只好无奈解释道：“这本书，本来是传给的师父的。但后来师叔和师父闹了点矛盾，就把书偷出来叛离山门，我师父于心有愧，也没有追究。”
“哦？”秦鹄奇道：“什么事情，让你师父愧疚到连这种宝贝都不要了？”
云飞鸿漠然道：“我师父和师叔情投意合，共许终生。但后来，我师父下山时又找了几个红颜知己……”
一双美眸盯住了秦鹄。
秦鹄嘴角抽动，讪笑道：“当我没问！”
话虽如此，可秦鹄还是压不住燃烧的八卦之魂，紧接着又问：“那你师叔让你带了什么话给你师父啊？”
这种隐私的话题，按理说云飞鸿这个小辈是不该宣扬的。
但云飞鸿好像根本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觉悟。
秦鹄敢问。
他就敢说。
“我师叔让我说，她当年下山时怀了我师父的孩子，如今连重孙都好几个了。”
“噗！”一旁喝着豆浆的莫如雪喷了秦鹄半张脸。
“咳咳咳，不好意思秦公子……”莫如雪尴尬中问道：“那位银婆婆，当年真的怀了孩子？”
云飞鸿毫不犹豫道：“假的。”
那这一招还真是有点狠呐。
估计云飞鸿的师父听了后，直到闭眼的那一刻，心里怕都要放不下。
女人，果然是不论什么年纪都得罪不得……
“好了好了，老人家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咱们先练功！”秦鹄岔开话题，继续给云飞鸿读书。
云飞鸿：“你打断了我的念头，重读吧。”
秦鹄：“……”
行！
看在伐骨洗髓的份儿上，我忍！
这一日，就在朗朗读书声中度过。
深夜时分，云飞鸿房中还亮着烛光。
这点让秦鹄很无语。
你又看不见，点个灯作甚？
秦鹄只读了一遍，云飞鸿就记下了整本《伐骨洗髓》，说是要自己试验一番。
虽然不知道房里就他一个，他能怎么试……
晚上无事，心里又惦记着蝶衣的安危，让秦鹄无法入眠，索性起床在房顶上练起了刀。
别说，月下房顶，还颇有几分韵味。
但实际上……
“秦公子，你这刀法软绵绵的，比三岁小孩儿也强不到哪去，当真能杀敌制胜么？”
莫如雪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房顶。
云飞鸿的医术的确堪称化腐朽为神奇，经过他治疗后，短短两三日的功夫，莫如雪就彻底没事了。
此时还有闲情雅致对秦鹄评头论足起来。
秦鹄翻了个白眼，道：“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陶冶情操，领会其中刀意。”
莫如雪闻言摇头，“你明明是心里在想事情，而且十有八九是女人的事，所以才心不在焉。”
秦鹄脚下一滑，差点从房顶摔下去。
“咳咳，莫仙子，不要血口喷人……”
“你的秉性，也没多少人不知道了。是不是血口喷人，自有公论。”
好吧。
对此秦鹄实在是无力辩驳，也知道辩不过。
他刚刚，的确是在想女人。
不过不是那种想，而是担忧。
又过去了一日，蝶衣还是没有回来，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嗯？”这时，一旁的莫如雪抬头望向远方，皱眉道：“那是什么？”
秦鹄循声看去，只见一道黑影迅速往这边飞来。
那好像是一个人……
而看起姿态，不像是在施展轻功，而是……被人扔过来的？
终于，人影到了跟前。
秦鹄也得以大概看清了其面貌……
“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