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也很明了了,见过许卿给刺激的。
许意虽然有心理问题,但她并不是一个会容易情绪崩溃的人,这一点顾西辞是知道的。
然后顾西辞也没再说什么,给了许意释放情绪的空间,起身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许意情绪恢复平静,顾西辞在许意面前放了一张心理测试量表。
“这次也不需要做太详细的检查,填过这个,再去做个神经系统的检查就好。”
顾西辞,提及他的都只会提他的两种身份:南城顾家的继承人,和脑科医院的院长。
他自己最认可的身份是,高级心理治疗师。
他也是她这些年的心理医师。
许意听话的去做了。
而顾西辞现在还在医院,就是专门给许意一人做复查的,两项内容的结果出的很快。
她还是老样子,没有四年前那么严重,但依旧存在问题,需要继续依靠药物治疗。
顾西辞细细的把结果看了两遍,“这次比上个月好了一点,可以换种药。”
许意想了想,说:“我想停药。”
顾西辞立马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许意道,“你没看到我朋友圈吗?”
顾西辞摇头:“这两天我事多,没时间看那些,怎么了?”
许意脸上浮现了一抹羞涩的笑意,“我又谈恋爱了,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我应该会和他同居,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心理疾病的事情,他太聪明,我吃药的话,他肯定会发现,而且……”
许意捋了下鬓角的发,垂下了眸子,有些心虚,“最近我也经常三天两头的断药,感觉也挺正常的。”
顾西辞的表情在这话说完后变得相当难看,“许意,你能不能自爱一点?”
“我在自爱!”许意又抬头,眼睛放亮了,目光也很有力量感,“我找到了一个更让我开心的人,我感觉回到了以前被墨尧陪着的时候,难道这不叫自爱吗?”
顾西辞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什么意思,他像墨尧?”
余烟插嘴:“长的比墨尧好看一百,不,一万倍,人也不简单,能让凌镜尘那种人都和他做朋友呢……看外在,完全看不出他和墨尧哪里像,但气质感觉的确是像。”
许意兴奋补充:“不止是气质,他也很直很糙,还是左撇子!”
余烟反驳:“左撇子的直男很多,不算。”
她俩说话的时候,顾西辞已经拿出手机翻到了许意的朋友圈。
照片不仅氛围感暧昧,许意的身体上还残留暧昧痕迹,任谁来看,也知道是事后的甜蜜记录。
他叹谓一声,无奈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许卿会回来了。”
许意挑眉:“在我官宣恋情之前,楚怜有叫他回来教训我,不一定是因为我和萧慎睡了。”
顾西辞忽略了这句话,严肃道:“许意,你这个人的性格,在两性里的排他性很强,即便这个人像墨尧,但他也不是墨尧,即便如此,你还愿意和他发生性关系,就代表,你对他有点真心实意的喜欢,你知不知道。”
许意认真道:“一开始对他感觉挺模糊的,现在能确定,我的确在意他。”
“那你还知不知道,这后果很严重!”
“怎么就严重了?”许意也冷起了小脸,“我喜欢上墨尧以外的人,这不一直是你希望看见的吗。只要我能喜欢上别人,我就能彻底放下墨尧,这是你说过的话啊!”
“问题是这个人像墨尧,你对他的生出的喜欢情愫,不能保证是因为他本身,还是因为你对墨尧的旧情。这就导致,你和他的恋爱关系,是一种很不健康的情感关系!”
而不健康的情感关系,对人的精神内耗相当严重,有很多好端端的人出现了难以治愈的心疾,都是因为此啊。
“许意,本来这次是对你例行的心理复查,但现在我得给你提出严肃的意见,药你必须得按时吃,同时,你还得和萧慎分手。”
这话许意很不乐意听,“为什么?”
“首先,你对他的生出情愫的出发点不正确,寻找替代品这种事本身就是大错特错,对他不公平。”
“其次,你心理防线低,等你对他的喜欢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你们生出了变故,你的心理状态大概率会回到四年前……到时候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许意耸了耸肩,“那我就想办法,不要让我们生出变故不就好了。”
顾西辞伸手去翻桌上的那些单子了,一边翻一边道,“怎么不生变故?”
“遇到意见不合的时候,他有生气的迹象,就马上妥协?”
“他想让你做你不爱做的事,也委屈自己承受着?”
“他犯了错,你也说是对的,和他一起将错进行到底?”
话到此时,他也找到了好几张单子,上面全都写着同样的一句话:依赖型人格障碍。
他都看了一下,把其中一张拍在了许意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五年前,你和墨尧还在一起的时候,你来找我做心理疏导得出的结果!”
这张关于她“依赖型人格障碍”的结果下,特意备注了一句话:在恋爱关系里,缺失了原则和底线,由于过于害怕失去伴侣,不敢发表与之相左的意见,一味的迎合。
五年前,她来这里找顾西辞做心理疏导的原因是,墨尧和她闹了一次很严重的分手。
那次她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但他的态度就是她错了,他接受不了。
她为了挽留他,做的一系列事情真的好狼狈,虽然后来墨尧和她和好了,但也对她爱答不理的,她难受的要命,就让解无忧带她到了南城,找顾西辞做了一次心理疏导。
然后查出了自己竟然有人格障碍。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墨尧,她怕他知道她连灵魂都很糟糕后,更不要她。
许意从回忆里抽回思绪,道:“我会对墨尧那样,是因为我很爱他。而对萧慎,只是有了喜欢而已,就是他和我吵架,我也不会再作贱自己了。”
顾西辞冷冷凝视她:“你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