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染喉骨轻轻吞咽,打破了这份安静,“怎么突然这样看我?”
解无忧的眸子眨了眨,笑得更冷:“看不腻。”
“看不腻什么?”
“看不腻对上一秒还能对我满口爱意,下一秒就能如蛇蝎一样心狠的白染姑娘。”
“我心狠?”这话把白染给伤到了,“我能有你狠?给我带电子铐,把我关在穷乡僻壤!”
解无忧还是沉沉地笑,但那双好看的眼睛,却让白染看到了一丝雾芒。
“电子铐是在你身上戴了两年,但你应该从没有走出过那个范围。”
白染眸子闪了闪,她的确没走出过,她那会儿怀着孕呢,为了孩子没敢反抗,她怕一旦触发电流,让她失去孩子。
何况五十公里之内也有医院,不耽误她做产检生孩子。
但眼下,解无忧的话明摆着有别的意思。
难道她当年就是走出五十里以外,也不会发生什么吗?
白染不禁激动了一分:“你这是什么意思?”
解无忧的声音压的低沉哑然,“老子天天恐吓你、威胁你,可到最后,老子真正伤害过的,是许意,不是你。”
“白染啊白染……”
一声带着哀戚的叹息说过,他慢慢躺下,扯过一旁的被子往他的身上一盖,抬臂遮住了眼。
白染望着仿佛放弃挣扎的解无忧,瞳仁打起了颤,“什么叫真正伤害过的是许意?”
解无忧没有回答。
……
这个时间,萧慎的确没在公司。
解重舟发烧又反复了,他接到白染电话的时候,人刚把粥粥放在了车里,自己和凌镜尘还没来得及上车。
立冬一过,寒流袭来,天气变化的总是令人招架不及。
白天天气那么好,今夜就寒风阵阵,连天气预报都变了变,后天大后天的多云转阴变成了雨夹雪转小雪。
挂断白染的电话,萧慎整了整身上短款外套的衣领,凝起眉峰,没有马上上车。
凌镜尘问他:“是突然有什么事?”
车内的粥粥没什么力气,就像霜打了的小茄子,蔫蔫儿的倒在了车座上靠着车内的抱枕。
萧慎看着孩子蜡黄的小脸,淡淡呼了口气,“白染的电话,说那个人……在她那儿。”
凌镜尘立马冷了神色,认真道:“那你去,孩子我带着去医院。”
在凌镜尘心里,萧慎重回金城就是为了和解无忧了却之前的因果恩怨,他自然希望萧慎抓住这个机会。
谁料,萧慎默了默,弯身坐进了车里。
凌镜尘凝起眉心:“你在想什么?”
萧慎把靠着抱枕的粥粥抱进自己怀里,“儿子病了,当爸的不能不在身边。”
凌镜尘眼眸一顿,转而勾起了笑意。
笑意虽无奈,但也欣慰。
天性纯善的人,永远都把善与爱,放在恨和妒的前面。
而等两个男人都坐到车上以后,聪明的小朋友问萧慎:“爸爸,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萧慎把自己暂时冰凉的手放在粥粥的额头上,“没有。”
“可我刚才听见你和凌叔叔说的话了。”
“那些不重要。”萧慎语调认真,一字一句,“你的身体健康最重要,重要过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