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句的逼问落下,解无忧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一下都碰不得,指腹触到脸颊,都疼的就像撒了盐。
他的瞳仁颤了颤,缓缓抬起了头,看着眼前已经是泪流满面的白染。
片刻的沉寂后,他沉沉笑出了声:“都现在了,别演了白染。”
白染的泪不停的往地上掉落:“演?我演什么?”
“对。”解无忧眸子耷拉着,声音冰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在许意怀胎快七个月的时候,我伤害了她,我那会儿啊……”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冷淡的脸上突然扬起病态扭曲的笑,“我受不了许意生下别人的孩子,她如果生了孩子,重心一定都会在孩子身上,还是不会陪我。”
白染气的浑身发抖:“你太可怕了!那是一条生命啊!”
“对,我可怕,可更可怕的是你,你知不知道?”
他坐直身子,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白染的领口,“自私是人的本性,我见过很多很多人,爱一个人的时候,根本见不得对方和别人在一起……”
“包括顾西辞,也见不得你和我隐婚,也不甘心不能亲手给你幸福。”
“可是你白染,和别人不一样啊,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那么积极的帮我得到许意。”
“你到底在演什么啊?”解无忧瞳仁抖动,看着白染的泪眸:“又说爱我,又能轻而易举的放弃我,你演这些,有什么意义啊?”
听闻此话,白染的泪水决堤:“解无忧,你真的,从来都没想过理解我啊。”
“理解你,怎么理解你?”
解无忧的手也开始颤抖,“来,你告诉我……”
“孩子什么时候生的?是我的吗?这么多年,孩子的事儿你把我瞒的那么深,你是想让谁做孩子的父亲?”
“顾西辞?还是……你念念不完的,至今在疗养院躺着的活死人墨尧?”
白染唇翕动的厉害,“你在胡说什么!墨尧是我哥!”
“哥?”解无忧发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哪门子的哥?”
“你当年不也叫我哥……”
解无忧的手放开了白染的领口,往下,狠狠捏了一把她的圆圆,“最后我们不还是上了床。”
他的手又伸上来扼住她的脖子,“你知道我多恨你那副虚伪又自觉对我深情的嘴脸么。”
“儿时,永远穿最漂亮的衣裳,见最狼狈的我。怎么,和我对比才能显出你的可爱美丽?”
“在我最饿的时候,拿出我亲妈给你买的糖果。这种行为,你又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我亲妈宁可对你一个收养的女儿好,都不肯认我这个儿子?”
“还有,我男扮女装,被那些恶臭的男人取乐子时,你站在玻璃的另一端看……看我被男人猥丿亵,是不是有趣的要命?”
“来,快给我说说,看我被男人摸脸搂腰的时候,你回去是怎么和我那个亲妈,还有你的墨尧嘲笑我的。”
越说,他掐她掐的越用力,“老子一生里所有狼狈到不想见人的时候,你特么的都会阴婚不散的出现,还在老子最春风得意的时候,算计我和你发生关系,你知道我因为那件事挨的家法有多疼?”
“老子小时候挨的所有打,都没那一顿疼。”
“而这一切,被你哭哭啼啼的一句,你爱我,粉饰掉了。”
“如果你真爱我的啊……”解无忧瞪大的长眸内,泪珠就这样突然的砸了下来,“你为什么要一脸深情满满的,帮我算计许意?”
“怎么,也想把我变成像墨尧对你那样,你皱皱眉头,他就心惊胆颤,心疼你的舔狗样儿?”
“你……”
“你不用说话,”解无忧伸出另一只手擦掉她的泪,“如果你真爱我,就像……”
话到此,他突然又哽住。
白染问:“就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