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呼了口气,背过身子,不再看解无忧:“等会儿过来见见粥粥吧,孩子这两天虽然和我们认了,但我感觉得出,他挺怕自己离家出走这事儿惹你生气的。”
说完,她瞥了萧慎一眼,“走!”
萧慎反应了几秒,掐掉烟跟在许意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刚把门关上,许意头抵在萧慎的胸口,双手抓着衣摆,闷闷的哭。
她的确做不到用冰冷无情的法律去让解无忧为过去付出代价,她和解无忧的感情羁绊太深了。
被他伤害过,心里有的不是恨,是失望,是痛苦。
失望他的行为。
痛苦再也不能如过去那样和他相处。
从生命里剥离一个羁绊很深的友人,代价也是相当沉重的。
甚至,在听到他为了小彩虹和白染求萧慎的时候,她也大概能明白,当初解无忧伤害她,应该是如余烟所分析的那样,并非故意的、恶毒的。
他该是抱着一种扭曲的,主观的,又冲动的,自觉得能帮助她的想法。
就像她之前被萧慎分手后发病的那次,为了让萧慎不要离开她,就想用汽油把萧慎烧伤的时候一样。
她和解无忧,来自同样的成长环境,他们的很多脑回路,实在是太像了。
况且,她也实在喜欢小彩虹,粥粥也被他教育的可爱。
过去,她、解无忧已经是长辈自私自利下的牺牲品了,她不愿意她们的孩子再重蹈覆辙。
她也不愿意再花大把的情绪来处理这些事情了,她和萧慎想法一样,更愿意把所有的时间和情绪用来,和儿子相处。
就这样吧。
萧慎现在能明白她的感情。
他轻抚她的脊背,“不哭了,那种人不值得你哭。”
“咱以后不和他相处,咱和小白还有彩虹宝宝相处。”
“等咱们办婚礼的时候,小白和小彩虹肯定也是坐主桌的,他要是厚颜无耻跟着小白来了,让他和狗坐一桌。”
许意哭的本来很伤心,结果这话又实在是搞笑,她破涕为笑时差点出来鼻涕泡,毁了自己的形象。
她和萧慎这种糙老爷们儿不一样,她是精致的猪猪女孩,可是有点偶像包袱的。
看她笑了,萧慎抬手揉了揉她的脸,擦了她的眼泪,“走吧,看看孩子去。”
许意吸了吸鼻子,又做了个深呼吸,和萧慎朝隔壁去的时候,还说:“我眼睛是不是很红?”
“是,兔子一样。”
“啊啊啊!等会儿孩子如果问了,就说我刚才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疼成这样的。”
“我说你这说谎不打草稿的行为什么时候能改改,你不能实话实说?”
“怎么实话实说啊,孩子们接受吗?”
萧慎一本正经:“就说你见到你哥受伤了,难过哭了。”
许意怔了下,眼睛又起泪光,紧紧搂住了萧慎的手,“别说,你说的还真是事实,你怎么这么好啊萧慎。”
“你叫我什么?”
“你怎么这么好啊老公!”
……
白染擦了下下巴的泪珠,没有看解无忧,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开始慢慢撩起了他遮着膝盖的裤管。
他的伤都在大腿,为了方便换药,下半身的裤子做了修改,就像一条宽松的短裤。
解无忧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小白……”
白染还是没看他:“你放开我,我拆开纱布看看你的伤。”
“别看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哽颤,“你对我差一点,你让我对你好。”
白染的手顿了顿:“为什么?”
男人的泪,低落在他的裤腿上,“和媄媄这样说开过去后,我才更清楚,我的心之所向。”
“我的确对你的愧疚更多,面对你,更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