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愣了下,旋即露出了一脸兴奋期待。
四年前,解无忧和萧慎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意怎么失去的孩子,解无忧怎么坠的楼,什么时候醒来的,孩子又怎么被他救活并养大的,这一切,看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她最喜欢吃瓜了。
而在周燃开了那个头和孩子说话,乔柚也走上前,把孩子拉去一边,激动又感慨万千的细细端量,感叹:“和你妈妈真像。”
届时,时无峥瞥了乔柚的那张脸一眼,然后勾起了一抹带着满意的笑意。
他与这些事毫无关联,表情也最平静,不过那表情似乎是在诉说,如果乔柚腹中是个男孩儿,还长的和乔柚像,那还挺好。
粥粥冲乔柚炸了眨眼睛,礼貌道:“阿姨好。”
看乔柚和孩子搭起了话,周燃起身,退到了余烟身边,神色落寞道:“从来没听过,许意竟然有过孩子。”
即便明白,许意大概率不会选择他,但看爱慕对象孩子都有了,这种彻底没希望的感觉,还是令他堵心的。
事情全部摆在了明面上,余烟也没再隐瞒什么,直言道:“哪敢说呢。”
“就因为我们长的好看,或者我们身材过于性感,穿衣张扬,那一旦有些冲突矛盾与我们有了牵连,很多人总会下意识以为,就是我们的错。”
“意意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无缘无故的恶意,她也尝试解释过,可没人信啊,似乎女人拥有了一张美丽的脸以后,就不能再拥有聪明的头脑,雄厚的财富,善良的品格了。”
“总是有人盼望着,那些又美又优秀又善良,就像仙女的女人跌下神坛,让人人都能踩上一脚。”
“所以,不论是意意,还是我,索性就随便你们说啊,你们把我们说的再烂,再可恶,再恶心,但我们有的,还有……”
“可即便我们能想得开,但有些事,也必须瞒着。”
“意意的这个孩子,当年对于意意来说是流产的了,是没了的,然后墨尧还人间蒸发了。”
余烟笑着,看向周燃,“周公子,你说,未婚流产,还全心全意对一个男人付出过所有的女人,又要被人怎么议论呢?”
周燃语塞。
关于女性方面的恶言恶语,他听过太多。
余烟又看向抱着许意的萧慎,又扫了一眼被乔柚抱在怀里的粥粥,笑颜如花:“如今这一切,也算老天有眼吧。”
说完,她回头,看向了身边清冷的凌镜尘,又说:“大伯哥,您说,我说的这一切,有理吗?”
凌镜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余烟,没有回应,转身离去。
余烟亦跟了上去。
然后周燃心情复杂,拉着时无峥也走了出去,想去抽根烟冷静冷静。
他们本来是察觉到许意实在不对劲,然后他和乔柚都放心不下,这才连夜赶来金城,想见见许意,不曾想,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瓜。八壹中文網
而许意,在萧慎怀里慢慢又睡着了。
这两天她的睡眠都不好,昨夜跳水虽及时被救了,但引发了呼吸道感染,并发起了烧。
她现在输的液就是消炎的,其中有助眠的成分。
等许意彻底睡熟,萧慎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去拿了护理伤口的工具。
就在他给许意小心翼翼的摘下手背上的针,给她肿起的手背做护理时,乔柚走到他旁边,“您……”
萧慎回眸,通红的双眼冲乔柚弯起。
乔柚抹了把泪,笑出了声:“墨尧哥。”
萧慎又垂眸给许意擦着肿起来的手背,也应声:“嗯,幼幼。”
乔柚本笑着,可猛不丁,却啜泣出声。
她想起了,婚礼上,萧慎送给她孩子的平安扣,甚至还强调,一定要写在她的名下。
“其实,”她再次抬手,把鼻翼边的泪拭掉,“您当初突然离开,我就一直感觉您是不是出了事,我真的不相信你会放下媄媄。”
萧慎又回头看她一眼,看她眼泪也掉挺多,抽了两张纸递给她:“都怀孕了,老哭不好。”
“还有。”
“感谢信任。”
……
中午时分。
也得继续挂水的粥粥被萧慎放在了许意的旁边。
粥粥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和妈妈还没说几句话。
萧慎看出了儿子的拘谨,在粥粥耳边说:“趁妈妈睡着了,往她怀里多钻钻,她怀里可香了。”
粥粥红着耳朵,没有动。
萧慎笑着,在越看越喜欢的儿子脸上又给“bo”了一口,又看向许意,然后在许意额头轻轻吻了吻。
“帮我看住妈妈,我去和你的叔叔阿姨说说话。”
粥粥乖乖点了点头。
在萧慎离开后,他眨巴了几下大眼,盯着眼前熟睡的许意,然后咬着小嘴唇,往许意怀里钻了钻。
与此同时。
许意和粥粥所待的这间病房的对面,就是个用餐区。
之前过来的人,都在用餐区的圆桌前坐好了。
凌镜尘作为这家医院的老板,已经给来客准备了药膳。
萧慎过来的时候,正在上菜,他看了看,在凌镜尘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笑:“真不错。”
他对面就是时无峥。
时无峥贱贱地笑:“你好逊,眼睛都哭肿了。”
萧慎拿起桌上还没拆封的筷子朝他砸了过去,“就你有张嘴。”
周燃的手婆娑着面前倒好的热茶,看着萧慎,“老萧,所以……你到底是谁?”
他问的,自然不是他到底叫萧慎还是墨尧,而是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余烟在凌镜尘的另一边,她把双臂往桌上一撑,错开凌镜尘也看向了萧慎。
她刚才问过凌镜尘这个问题,但大伯哥不说。
萧慎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端起桌面的热茶喝下一口,发出了满足的叹谓,“从昨天把我老婆带来医院后就忙个不停,到现在,还没喝口水呢。”
一听他这样说,其他人都耐心等待着。
他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时无峥不耐烦了:“说正事呢,你摆什么架子。”
萧慎一顿,抬眸看他,笑得更欢:“爷可是王子,还不能摆摆架子了?”
语毕,时无峥愣了下,发出狂笑:“中二病?”
凌镜尘神色淡淡:“他就是王子。”
“苏国现任国主的侄子。”
时无峥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下巴若不是周燃兜着,估计也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