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这样说,萧慎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把解无忧扶起来,手死劲按在了他的腿上,“我怎么判断你的行为,还有你的这些话是真心在为小白和小彩虹,而非苦肉计、鳄鱼之泪?”
他不信解无忧。
不信这个过去一心想把他置于死地,还苛刻了白染数年的男人,能在这一朝一夕突然彻底悔改。
就算他能理解,解无忧本着对墨尧的兄弟情想来教训他的个中感情,但解无忧当年不深调查事实的真相,就伤害他,那本就是错,也掺杂着为墨尧讨公道以外的私人感情。
如他自己所说的,对他那在旁人眼里很好的出身的嫉妒。
不等解无忧开口,萧慎又说,“嫉妒,最可怕的情绪,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就像那个故事,神对贫瘠之人说,他拿走贫瘠之人一样东西,就会拿走富庶之人的一倍,贫瘠之人,让神拿走了他一只眼睛。”
“告诉我解无忧,你有多大的自信,能在两年之间,战胜了你二十多年的扭曲的本性?”
“我又怎样来判定,给你那批医生,给你两年自由,你只是弥补小白和孩子,而非筹谋对我的再次算计?”
“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信任度。”
之前,他和许意有误会的时候,对许意说这种话带着伤心失望。
而现在他对解无忧说这话的语气,是极为的冷静淡漠。
解无忧笑了,“或许到现在,我该承认,媄媄选你是对的。”
“你只在她的事情上犯迷糊,对别人的行为一向理智至极,不愧是未来苏国的顶梁柱。”
萧慎眼皮垂下,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了动静。
许意的手肘不小心撞了下门。
门内的两个男人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顿时深神色各异,明白了她们在偷听。
白染这时慢慢转过了身,对许意小声说,“我们走吧。”
许意皱眉,“走?”
她和白染虽然没通气,但跟过来,也是想到了萧慎应该是决定解无忧之后的命运的。
“你不怕萧慎把解无忧送进去?”许意又问。
白染正准备说话。
门内,萧慎又开了口。
“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信任度。”
“但墨尧和小白的要求,我会百分百的答应。”
萧慎眉目低垂,“我以为,会是小白来求我治你的腿,放你一马。她心里有你。”
解无忧喉结滚了滚,“她对你说过,她心里有我?”
“用得着说?”萧慎又点了根烟,“意意当年为了留住我,偷偷有了我们儿子,小白被你送到偏僻的山村,人生地不熟,也要生下小彩虹。”
“她们都一样,所以我此生不会辜负许意。”
解无忧求萧慎的时候,表情还算平静。
萧慎一说这话,他眸子一扩,瞳仁打了了颤,唇也翕动。
解无忧的声音也突然颤抖,“就是她心里有我,但她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这一点,我对她还是了解的。”
“我曾经做的一切,她知道是错,错了受惩罚,就是她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