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晔公主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自己一向是父皇和母后最重要的宝贝,在西齐,她曾经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高高在上。
就算是太子哥哥看见她,都会宽容她,礼让她。
没办法,她是父皇和母后最宠爱的女儿。
可是现如今自己像一块抹布一样,被父皇和母后给丢掉了。
很显然他们根本就不想出兵大禹。
“公主。”
小兰哭哭啼啼的走进来。
她在西齐皇宫找不到楚晔公主,知道如果找不到楚晔公主,自己肯定也会没命,就慌里慌张的跑出皇宫,准备四处去找找。
她当时心里想着楚晔公主肯定是又不知跑到哪里去给别人找事去了。
却断然没有想到楚晔公主居然会被掠走。
她正像一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的时候,突然间就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她认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冷宫里那个她主子瞧不上的赞花公主的舅舅赵昀。
赵昀为了姐姐淑妃娘娘去而复返,仔细查探,发现皇帝李括对淑妃娘娘还算用情至深。
不管他心中如何想,至少还是以贵妃之礼安葬淑妃娘娘,并派人放出话去,说此次秦昊到西齐,就是为了迎娶赞花公主和楚晔公主两位公主。
赵昀知道他不过是为了粉饰太平。
两个女儿已经被掠走,如果不这样说,就折了他当皇帝的面子。
如今自己的两个女儿成为北疆战神秦昊的王妃,管他哪个是正妃哪个是侧妃,反正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大禹国现在南战正盛,十几位将军四面出击,连克五六十座城池。
如今的大禹国如日中天,皇帝李括当然不想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
他甚至下令,以后楚晔公主传来的信,都不必带入西齐,直接就在驿站销毁。
他现在唯一的祈求就是皇帝秦楚不要再和秦昊闹起来,派人杀了秦昊。
那样的话他两个女儿就惨了。
大概皇帝秦楚南战迎接不暇,战场拉的长,所以也有点顾不上秦昊,居然相互平安了一段时间。
秦昊在府中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决定出去走走,被秦平拦住了。
“爷,外面天寒地冻。”
“爷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府中呆着吧。”
“等着天气暖和一些再出去。”
秦昊皱了一下眉头。
“秦平,你好大的胆子!”
“我堂堂的秦王王爷,居然不能走出这个府门吗?”
秦平吓得一下子跪地叩头,连连说道。
“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昊懒得理他,穿着一件貂皮大衣出去了。
这貂皮大衣可是纯粹的貂皮大衣,穿着舒服极了。
只是当他在街面上走动一段时间之后,感觉有些奇怪。
虽然天气很冷,零下三四十度的样子。
但不至于家家户户都关门堵窗,街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吧?
不要说普通的小商贩。
就是一些酒肆店家都关着门。
难道都不营业吗?
正好秦安从那边过来。
“秦安。”
秦昊向他招了招手,指着街面的店铺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好歹也是秦王府邸,最起码也算是秦王封地最繁华的地方吧?”
“怎么连个小商小贩也没有?”
“酒肆的老板也不开门。”
“这里的老百姓都不做生意吗?”
秦安脸上似乎在努力压着怒火。
他好像想说。
又好像被什么控制着,没办法说出来。
秦昊知道他素来是一个快言快语,直肠子的男人。
更何况与小王爷从小一起长大。
秦昊立刻沉下脸来。
“说!”
“难不成全天下的人都瞒着我,连你也要瞒着我吗?”
秦安一下子从马上滚落下来,当街跪了下来,带着泪说道。
“爷,现在是深冬。”
“这里土地贫瘠,一年下来没有多少收入。”
“如今天寒地冻,什么也种不了。”
“所以家家户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为了节省粮食,全部都躺在家里不动。”
这是秦昊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大吃一惊。
“如果现在有外地来犯,难不成我们要坐以待毙?”
秦安哭了。
“爷!”
“我这几日连日奔波,就是在外面征粮,给秦王封地外围的将士们筹备粮食。”
“我们的士兵每到一家,家里老老少少打开所有能盛粮食的口袋,水缸,任我们取多少。”
他哽咽的说不下去了,眼睛红肿起来。
“可是爷!家家户户没有几片绿色的叶子,粮食盖不过水缸底。”
“现在冬天过去还早,眼看着这些人都要饿死了。”
秦昊怒了。
“难道皇兄不派发些粮食过来吗?”
秦安用力叩头,叩的脑门出血,一连声的说道。
“爷!”
“之前圣上那边每年冬天还会派人送些粮食过来救急。”
“但今年大司农派人传话来说,南方战事吃紧,所需粮草巨多,无暇顾及北方,让我们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叉他老母!
秦昊肚子的大骂皇帝秦楚,骂完了,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小王爷和皇帝秦楚本是同一父母所生。
他原不该骂那位老太太。
但也不能这样任由他饿死老百姓。
就算他是皇帝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