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
是他，又不是他。
“爷。”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秦安没有其他的办法。
明明知道自己主子的魂魄已经离开这个人世。
严格的说，现在的琅琊侯秦昊已经不是自己本来的主子。
可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这个熟悉的身体。
甚至是他的一举一动。
秦安都没有办法放下。
“就这样吧。”
他的表情极其痛苦。
但是又有些释怀。
毕竟，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一直是个折磨。
实际上在决明山的那一天，他自己心里早就清楚，主子这次是死定了。
虽然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但是老天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厚待于他。
“既然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活着。”
秦安语气有些沉重。
“那也是上天给主子的一种恩赐。”
他望着琅琊侯秦昊说道。
“爷。”
“你活着就是他活着。”
“爷做的事情，虽然说方式方法不一样。”
“可是那股子的精神。”
“和他一模一样。”
他微微有些叹气说道。
“之前主子做事情，都是身士先卒。”
“总是不管死活的往前冲。”
“末将曾经再三嘱咐。”
“但是主子也听不进去。”
他的眼角开始有些湿润。
“末将早就清清楚楚的知道，像主子这样的所作所为，是活不久的。”
他的确都有这样的预感。
他也是准备好了自己的命随着主子一起去死的。
但是现在主子的身体和灵魂分在两处，秦安反而纠结起来。
“爷，我想回一趟北疆。”
琅琊侯秦昊点了点头。
他知道秦安想回去干什么。
他想回去祭奠神武侯秦昊。
“立个长生碑吧。”
秦安惊讶的看着他。
“爷……”
琅琊侯秦昊点了点头。
“没关系。”
“我不介意这些。”
“你就痛痛快快地立个长生碑，和决明山死去的那些战士们在一起。”
秦安流泪了。
琅琊侯秦昊笑了。
“你觉得你的主子已经死了。”
“可是我活着也是死了。”
“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甚至我的身体可能都不存在了。”
“我曾经所拥有的那些成绩，都已经不再属于我。”
“我活在这个世上，却只有自己的灵魂。”
“所以立个长生碑吧。”
“如果你的主子魂有所依。”
“我也可以拥有真正的我自己。”
“是。”
虽然秦安不是很明白琅琊侯秦昊说的是什么，但他心里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们……都知道吗？”
琅琊侯秦昊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除了你曾经和你的主子朝夕相处十几年，很多蛛丝马迹自然是瞒不过你的。”
“可是对于他们而言，就算我的性格有些改变，他们也只是会认为我经历了生死大变之后，忽然间心情改变而已。”
的确如此。
就算秦大秦二秦三这样的愿意毁掉自己的容貌也要追随侯爷的人。
他们也只是觉得侯爷遭遇到那样的大变之后，忽然间性情也有了改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们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那就这样吧。”
秦安点了点头说道。
“爷还是保守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