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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 暗影妖狐(下)(1 / 1)

真正的欲望,从来都不是下半身的生理反应,而是内心渴求微风的火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一个被点燃的欲望,直至化为灰烬,否则永不熄灭。

勾引,只要美色就足够了,可魅惑,还得再加上一些不能言语的邪念。

正因为那些念头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它们拥有摧毁人心的力量。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甚至是一个只喜欢男人的男人,都无法逃脱邪念的掌控,因为那即是心底最深邃的‘恶’。

最大的邪念,是什么呢?

是本能,人与兽之间的唯一区别在于驱使本能和被本能所驱使。

阿狸明白本能的力量,她永生难忘。

有人可以拒绝美色,但没人能够拒绝本能。

污浊的帐篷中,男人压着女人,燥热的欲焰升腾而起。

阿狸扭动着身体,宽大的锻裙遮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衣襟下大片的肌肤若隐若现,洁白,却又不像是雪,更像是清晨的薄霜,仿佛被阳光一照便会湮灭。

霜下蕴着花儿一般的红,吹弹可破,而在那霜原延伸的尽头,沟壑与狭角若隐若现。

因为看见了很多,所以引人遐想,因为看不见全部,所以让人疯狂。

她在缓缓的退缩,她在微微的颤抖,她在轻轻的挣扎。

可就如狼口下的兔子,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反抗注定不会有结果,只能越加激发肉食者的凶性。

轻微的动作间,那个躯体隔着两层衣衫摩擦另一个躯体,既是有意的,又是无意的,偶然会有刹那的肌肤之触,似是火热又似是冰凉的触感如春雨浸润又如夏澜倾袭。

老巴蒂只觉自己头晕目眩,沉重的呼吸压力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吸气,大口大口的吐气,以缓解胸中的压力,可那浑浊的吐息粗暴的喷在了女人的脸上,吹动她的睫毛和发梢——她是痒?还是惧?

为什么偏过头闭着眼缩着脖颈似乎还……咬着牙?

殊不知锁骨精巧的弧线和耳根轻皱的纹路才是引人疯狂的力量?

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怀有摧残娇嫩蹂躏圣洁的小邪恶,这就是雄兽。

老巴蒂红透双眼,他明白自己每一次吐出的气息已经远远多于吸进的气息,窒息感将他包围,就在他身上的某个地方,正在凝聚世上最炙热的刚强,那股热潮从下腹冲向脑海,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迫切的想要把这个按倒在地的妖精撕得粉碎,将她一寸一寸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你好重,压疼我了。”

她娇滴滴的声音软得像水,仿佛要委屈得哭出来,那话语自耳膜透进你的胸腔,洞穿灵魂。

一个刹那的工夫,老巴蒂心中所有的占有感和征服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庄重而神圣的保护欲望,是的,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复杂。

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的角色转换,就在那欲焰与邪念的须弥之间。

“对不起!”老巴蒂惊恐的从阿狸身上跳起,连连挥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浑然没有察觉一个劫匪和他的战利品道歉有什么不对。

阿狸似是吃力的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她伸出手:“来,过来。”

如玉的笑颜,让人陶醉,那手就这么静静的,带着一丝丝颤抖的,伸向了老巴蒂。

脂一般的莹润的指甲,小指自然的翘起优雅而妩媚的弧度。

老巴蒂握住了她的手,还不及体会那只手柔软的触感,就已被她拉着坐下。

他沉沦于一个名为温柔乡的幻梦中,不能自拔。

周遭的一切,钱财与权势,过去与未来,生存与死亡……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那个女人拉着他的手,操纵他的心,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阿狸轻轻的按着他,趴在他的肩上,话语如三月柔风般从耳畔吹过,温热、麻痒:

“告诉我,巴蒂,三天前你袭击了一只德玛西亚的矿运队,是吗?”

巴蒂满眼迷离,木然的点头:“是的。”

“我妹妹在那支矿运队里,是个十岁的小姑娘。”阿狸趴在他的背上,整个人都与他紧紧贴在了一起,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将那只布偶小熊放在了他眼前:“她把小熊掉在了那地方,你一定见过她,对么?”

巴蒂愣了那么一刹那,然后他的眼中似乎是清明了一些,摇头道:“没有,那时候太多人了,场面又很混乱,兴许……”

兴许她已经死了——这一定是假话。

阿狸见过太多的男人了,她一眼就能看出真话与谎言。

有时她也想把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吊起来,一顿鞭抽棍打之下,什么东西问不出来?

但老师说这世上能熬得住酷刑的硬汉很多,可受得了绕指柔的男人很少。

如果自身就是所有男人的软肋,那么何必需要多余的刀剑?一个媚眼一口轻呵轻浅一笑就能做到的事情,何必舞刀弄枪?

什么?下贱?你说下贱?

对,会这么想的人,当然下贱。

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是什么东西让他宁愿对我撒谎也要保守秘密呢?——不,没有人在我面前,会有秘密可言。

阿狸轻轻的拥抱着老巴蒂,她的脸颊摩擦着男人的耳畔,她的手指自另一侧的耳畔划过,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那个声调满溢着悲伤凄凉的委屈与欲求不满的幽怨:

“为,为什么你就是不告诉我呢,我,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妹妹啊,她还那么小……”

老巴蒂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自己的脸颊,浸入嘴角,有些微微的咸,这,这是她的泪水么……

无数种的羞愧、懊恼与愤怒涌上他的心头:

“普朗克!是普朗克带走了她!”

“是么,普朗克。”

温润话语中的轻柔骤然生硬。

老巴蒂感觉自己的心口突然针刺一般的疼,有什么鲜艳的东西正从胸腔喷涌而出,环绕脖颈的那双玉手已经松开,柔软的躯体离开了自己,那个名为阿狸的尤物掀开帐帘走了出去,月晕乍现,最后一缕晚霞洒在她的脸上。

在那圣洁的光辉中,所有的污浊都被遮掩,包括她手中那颗犹在跳动的心脏。

她一步步走向了大门,所有人都看着她,渐渐的,有人迈动了脚步,一个、两个、三个……全部。

营地里的所有强盗,统统尾随着她。

她站在了门口,突然停下,蓦然转身,巧笑倩兮,顾盼生辉:

“你们爱我吗?”

那声音很轻很轻,却传了很远很远。

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她,没有人说话,可无数个躁动的鼻息已经昭示了那个答案。

“是么~可惜我只能爱一个人呢。”

她的脸上满是遗憾与悲痛,哀叹一声,走向了下山的路,背影娇柔的落寞。

身后,震天的厮杀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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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儿跟在男人身后,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尾巴。

“你看见过我的小熊吗?”

“……”

“你看见过我的小熊吗?”

“……”

“内个……你看见过我的小熊吗?”

“我……我真是活!见!鬼!了!”

作为臭名昭著的海上屠夫,极少有东西能够激怒普朗克,因为在变幻无常的大海上,失去冷静即是死亡的伏笔,近四十年的海盗生涯早已将他打磨得比鳗鱼还要狡猾。

暴戾?冲动?那只是一层迷惑猎物的伪装,事实上这层伪装很好——暗箭总需要明枪来掩饰,只有在猎物被那张粗犷的脸所误导时,弯刀后的黑枪才能得逞。

在阴谋与狡诈横流的比尔吉沃特,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必将付出代价,事实上普朗克刚刚为此付出代价——他失去了一只握刀的手。

这也是为什么,昔日的海上霸主沦落到这么一个距离海岸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还不得不受人驱使替人卖命。

他发誓有一天要一路砍回比尔吉沃特,夺回他失去的一切,也发誓从今往后不会再被甜言迷惑心智,被愤怒冲昏头脑,可显而易见,这个泡在朗姆酒里立下的誓言已经破了一半了,如今他怒不可遏,因为……

“这已经是你三天来第六百七十一次问这个问题了!我说了,我他妈没看到你的小熊!!!”

安妮缩着脑袋,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畏惧的看着普朗克,声音似乎有点儿颤抖:

“可,可是……”

咔!~子弹上膛,手臂粗细的枪管指着女孩儿的脑袋,只差一点点就抵在她的脑门上了:

“你要再敢从你那小嘴巴里吐出一个字,我就……我就……我就……!”

普朗克的嘴里一连蹦出好几个‘我就’,可他究竟要怎么样最终也没说出来,那支能把人打成烂西瓜的的枪也随着小女孩儿逐渐瘪起的嘴巴缓缓垂了下来。

那双大眼睛看着他,眼波颤动,清澈的水花在打转。

“好吧你赢了,别哭,千万别哭!”

“哇!~~~”

“我的妈呀!姑奶奶!我求你了别哭了!”

普朗克喜欢哭号,悲惨的哭号给他成就感,让他满足——仅仅是对于敌人而言。

小女孩儿的清脆哭声让他从头到脚有一种过电感,难受得不能忍。

身后传来了压抑的‘喀喀’声,那是极力压抑却怎么也忍不住的怪异笑声——这一幕的确让人忍俊不禁,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被一个小女孩儿弄得上蹿下跳。

这笑声给予了普朗克怒火倾泻的方向,他豁然转过身,飞起一脚踹在了那个发笑之人的胸口,只听咔的一声,那人飞出十几米远,噗通落在地上,白着脸喷出一口血,然后软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

“笑?笑?”普朗克扫视一周:“谁还想笑?”

没人敢笑了,这几个人都是三天前意图劫掠普朗克的匪徒——最终的结局自是不用多言。

普朗克,海洋之灾,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还愣着干什么!”

普朗克大喝一声,又是两脚踹翻了两个匪徒,只不过这一次他掌握了些力道,没有踢死人:

“还不快动起来!不管是黑熊白熊泰迪熊,快去给老子弄一只回来!”

匪徒们面面相觑,这荒山野岭——夜硝山脉因为开矿早就没有半点儿绿色了,去哪儿找熊?

可若是做不到,这个屠夫一定又要大开杀戒。

说好的把他俩安全送出卡拉曼达就放了我们,可这三天来,他一言不合就下杀手,原本有十几个人,现在还剩几个?四个!

普朗克一双眼睛扫视着匪徒们,他当然知道在这个地方去找一只熊是不可能的——就算找到了,也不是小女孩儿要的那只。

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想要不听安妮的哭声,杀杀人是个不错的办法,杀人本身就是种乐趣,而且会上瘾,相信我,在比尔吉沃特那种地方,在海盗窝里,不杀人玩会疯的。

这可能是一种病态,但普朗克也从不否认自己的病态,他最喜欢看到就是那些自诩正义的赏金猎人驾着小帆船在某片礁海搁浅:‘普朗克你这个变态!真卑鄙!无耻的屠夫!渣滓!’——他们会在冥渊号的炮火中成为鲨鱼的饵食。

以上这些都是普朗克自己说的,如果你问他:‘普朗克你为什么以杀人为乐呢?’他就会以类似上面这两段话的语言回答你。

事实上真相是从这些匪徒知道普朗克行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死人了,普朗克需要向导把他带以走最快的捷径离开卡拉曼达,他不能只留几个人,因为这样会让人怀疑他要过河拆桥,也不能全留着,因为这样很容易出岔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边走边杀。

谄媚、恐惧、猜忌、侥幸……普朗克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掌握了对付人的某些法宝,是的,人性无常,可比起大海来,它简直就是温顺的小宝宝。

似乎差不多了?现在可以找理由再杀两个,反正还剩下两个人足够带我走出卡拉曼达了。

普朗克冷着脸,他缓缓的抬起了枪……身后小女孩儿的哭声突然停止了。

这让普朗克警觉起来,小孩子没人哄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停止哭泣的。

“提伯斯!”

他听到了小女孩儿惊喜的喊声——提伯斯是什么东西,他很清楚。

普朗克立刻向前一个疾纵,转身抬枪指着女孩望去的方向。

那方向没有熊,只有一个人。

一个身着银白法袍,面戴金色面具的人,从身形看,那是个男人。

普朗克凝神看清了男人手中的那柄紫色法剑,当下松了一口气——原本普朗克的任务是安全把女孩送到巫毒之地,但现在给他任务的人提前出现了,看来这差事已经完成了。

“我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这一次算是我履行了约定,我们只剩两次了!”

普朗克朝着男人大喊道,可男人并没有理睬他。

他看着更远的方向,准确说,是安妮和那男人看着同一个方向。

地平线的那头,荒芜的大地上,婀娜的身影缓缓出现,欺诈宝珠散发着柔和的青光,映一张绝美的脸——青光辉映,让她显得有几分妖冶。

阿狸停下了脚步,她呆呆的看着前方——并不是看着安妮,而是看着那个阻挡在她与安妮之间的……男人。

月白的法袍,镏金的面具,这样的装束如今在瓦洛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张面具的主人叫做‘穆特尔丶a丶多兰’,他被称为‘白袍先知’。

而面具下的脸,有着另一个名字。

阿狸知道他的名字。

阿狸知道他的名字。

她轻轻的笑了笑,反手在腰间一抽,一把狭长的刺剑出现在她的手里。

十二年,恍如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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