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是她太矫情了?
孩子才离开不到两个月,做妈妈的就忙着追逐新生活,这合理吗?
至少许摘星不觉得。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宫墨寒将她囚禁孤岛时的决绝。
相识多年,同床共枕一年,却没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说到底,还是她做的不够好。
许摘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对面慕容澈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看着他的方向,却不是看他,而是越过他,对着空气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入迷,竟隐约看见宫墨寒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里,甚至大刀阔斧的朝她走了过来。
许摘星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在对面包间正对着自己的位置坐下,古义小跑进来与他附耳交谈,她才意识到不是幻觉。
以宫墨寒的地位,就算是有约,也只有别人等他的份,所以他不是来见客户。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知道她在相亲,故意跟过来,准备伺机搞破坏。
都已经结束了,他还是这么霸道。
许摘星心底涌起一股被人操纵的崩溃,眉头紧紧拧起。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直到宫墨寒被看得有些不舒服转过脸来,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愤怒的情绪传递过去,她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宫墨寒心领神会,抬脚跟上去。
许摘星守在拐角,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立刻便现身挡住他的去路。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
“我还以为你已经改了,没想到是变本加厉,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窒息。”
“别说我今天只是来谈生意的,就算是相亲,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凭什么干预?”
“还是你觉得我过得太好了,非要把我逼成一个疯子,你才肯罢休,是不是?!”
宫墨寒静静的听着,眼神清澈无辜,直到确认她说完了,才又耐心的解释,“你别激动,我没有监视你,只是碰巧遇见。”
许摘星的表情僵在脸上,愣住了。
她误会他了?
“我既然答应过甜甜,往后不再去打扰你们,就会说到做到。”
“不管你是谈生意还是相亲,只要你愿意,尽管放手去做,我绝不插手。”
宫墨寒说话的时候十分平静,语气不疾不徐,眉眼也没有往日久居高位的盛气凌人,就连眼里的光也是温柔的。
许摘星千疮百孔的心像是被丝绸滑过,荡起一层涟漪。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宫墨寒已经放下了,只有她一个人还沉溺在过往,不肯走出来吗?
是她太矫情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宫墨寒定定的看着她,像个等待将军发号施令的士兵。
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样,抓挠着她的心房。八壹中文網
听见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乱跳,许摘星惊慌失措,连忙转过去躲开他的目光。
“没有了!”她故意抬高音量,仿佛这样遮住自己的心跳声,“你走吧!”
宫墨寒没说什么,掉头离开。
许摘星回去的时候,宫墨寒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不同的是,他对面已经坐了人。
许摘星只能看见对方半个身子,不过瞧着那西装革履的打扮,倒确实像生意人。
她原本不打算再关注他们的,可听到那人熟悉的声音,又不由自主留心起来。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做在宫墨寒对面的应该是孙振华。
公司遭受巨大损失,他正极力向宫墨寒拉投资呢。
实在不是许摘星有意偷听,而是孙振华为了彰显自身多有实力,项目多么的可靠,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恐怕五米开外的服务生都听得一清二楚。
显然,孙振华还不知道孙睿的胳膊是宫墨寒废的,指望着让他当冤大头填补亏空呢。
许摘星悄悄地往宫墨寒那边瞥了一眼。
他端坐在真皮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眸底一片漆黑,看上去一幅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模样,让人完全摸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先下场把人逼到绝路,又不动声色的让人自己找上门来求他。
在这一点上,许摘星是佩服宫墨寒的。
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宫墨寒松开勺子,雷霆发话,“可以。”
话落,抬起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孙振华,开出附加条件,“我给你十五亿,但是钱要一个月之后才到账,钱到账了再签合同。”
孙振华惊得目瞪口呆。
十五亿,不仅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还能白赚五亿投资,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
可是不签合同就没有保障,要是一个月之后宫墨寒不认账,他就只能去跳护城河。
见他迟疑,宫墨寒面上流露几分戏谑,“孙总担心什么,京城是李家的地盘,我若是诓你,难道不怕得罪李家?”
孙振华一想也是,有李家撑腰,他要是说话不算话,早晚也得付出代价。
“好!”孙振华破釜沉舟的答应下来,“就这么说定了宫总,我等你一个月,大家一起发财!”
“合作愉快。”宫墨寒举杯隔空敬他。
“合作愉快!”孙振华端起自己的杯子兴奋的碰了一下他的,然后一饮而尽,笑得合不拢嘴。
许摘星讥诮一笑,掉坑里了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呢。
这时,服务生突然端上来一个炖盅放在她面前。
“女士您好,这是您的麦冬鸽子汤,请慢用。”
“我们好像没点这道菜吧?”许摘星以为他上错了。
“我点的,放心吧。”慕容澈将服务员打发了,解释道,“我看你一直按太阳穴,还有些心神不宁,昨晚大概没睡好,喝点这个汤会好一点。”
许摘星惊讶,他这样的人竟会有这般细心,“没想到慕容先生还懂这个。”
瀚宇医疗的业务是西医,而药膳分属中医学,属于是跨专业了。
慕容澈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的笑。
“我母亲是中医,学生时期不注意身体,都是她亲自做药膳为我补肾,久而久之,便都记下来了。”
许摘星嫌少在成年男人脸上,看到提及母亲时这样的温润平和,一时受到感染,竟也不自觉笑了。
宫墨寒余光瞥到这一幕,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