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里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先是崔方毅四处借钱,缝缝补补也填不了公司越漏越大的窟窿,彻底没了翻盘的机会,正在走流程清算破产。
这本来也在许多业内人士的预料之内,算不上多震撼。
但生活往往是极富戏剧化的。
就在他公司倒闭的当天,满身颓废的崔方毅,还来不及拾掇自己,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上了警车。
一时间众议纷纭,大家想着崔方毅是不是和他爹一样,在交税方面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可寥寥知情的那几人却明白,崔方毅这一辈子,应该是彻底玩完了。
不仅仅是因为事业上的落败,谁让他犯蠢想不开,胆敢去动那位的人。
崔方毅在得知“燊羽”项目是个“骗局”后,对瞿宴的嫉恨是史无前例地达到了顶峰。
从小便被人追骂着是小三的儿子,被父亲拿来和瞿宴作对比,凭什么他崔方毅天生就要低人一等?
明明他也是崔家的人。
灵光一闪中,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宴会上对季修文感兴趣的男人,兴安的副总。
他再次动起了歪心思。
故技重施,和那天一样给季修文下药。
没错,宴会上的那杯酒药是他安排人做的。
崔方毅当时就起意过把季修文打包送到别人床上的念头。一来是对季修文背叛的报复,二来能让作为他伴侣身份的瞿宴颜面尽失。
三嘛……最重要的还能卖那个副总一个面子,他现在是最需要人脉资源的时候。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不惜把许安也算计在了里面。
亲眼看着季修文喝下那杯酒,崔方毅派人悄悄跟在身后,却不曾想,刚出门碰上了瞿宴,计划只能被迫中断。
就在不久前,崔方毅做局约了兴安副总见面,他知道对方没有打消对季修文的念头。
果然事实也如同他预料中的一般。
两人相视一笑,朋比为奸,要求的前提是,他得帮崔氏度过这次的难关。
于是他有意同季修文制造巧遇,追忆往昔,倾诉衷肠,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不懂得珍惜。
却不动声色地给对方灌酒。
药效按照计划中那般发挥了作用,就在崔方毅正要把季修文送进副总的房间,并准备关上了门时。
几分前还被他迷晕得不省人事少年却倏然睁开了双眼,不偏不倚,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拳。
崔方毅顿时眼冒金星,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在彻底晕死过去前,他听见了那位动作急迫脱衣的副总的嚎叫声,声声凄厉,以及空气中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当再次醒来时,发现副总和季修文已经不见了。
几个小时后他才得知,对方被人弄进了局子里,听目击者说,那位副总被拖来的时候,下面的裤裆还渗着血。
崔方毅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一刻,他似乎才终于看清季修文,对方哪里是什么作精废物,简直就是一朵又刺又毒的食人花。
同时庆也幸对方忘了自己。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天,他便以同样的罪名和那位副总一起双双被判了有期徒刑。
……
另一件事。
消失了一个多月的瞿宴再次出现在公司,众人发现他的腿——竟然好了!!
当神采英拔气质如松的男人款款走进办公大楼时,那一刻,很明显能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停滞了,工位上还在敲打键盘的没了声响。
四下无人敢说话。
直至瞿宴的身影消失在总裁专用电梯里,直达顶层。
办公室里才爆发出惊人的震响。
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瞿氏总裁双腿痊愈这件事便在各大企业的内部群里散播开。
更离奇的是,当天晚上突然多了一堆想把自家的儿女介绍给他的老总,各种明撩暗示。
当然,这些所谓老总也不是经营着什么大公司,顶多是小有成就,事业有些起色的新贵。
想着走捷径的人,似乎浑然不把瞿宴那个传闻中作废兼具,又毫无感情基础的对象放在眼里。
彼时,季修文在一旁听了全程,冷笑一声:“拈花惹草。”
想了想,又把手里的抱枕砸过去。
“招蜂引蝶。”
瞿宴皱着眉给助理发短信,当着对方的面,将那些骚扰电话通通拉进黑名单。
硬生生挨了季修文一个枕头,没躲:“听我解释。”
“你说。”某人十分宽容大度。
男人无奈地举起双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到我的私人号码,已经派人去查了。”
瞿宴的工作号和私人号一直都分开的,大概是内部人员卖人情把他的信息泄露出去了。
听此。
“哦。”季修文不咸不淡应着。
哦?
男人挑眉,看着对方依然冷静平淡,低头盘腿打游戏好似不在乎的模样,气极反笑。
仗着体型优势长臂一身,将离了他半米远的人捞过来,抱在怀里,宽大的领口轻轻扯动,便能看见少年后颈处泛红的痕迹,像雪地里盛开的点点红梅。
瞿宴贴着他的耳廓:“已经通知特助,以后也不会同他们这几家合作了。”
十分好脾气,就差请示说“老板,可以不?”了。
屏幕上的游戏即将通关:“这是你工作上的事,不用跟我报告。”
“要的。”然而瞿宴说。
“你看我每天除了在公司、在外应酬就是回来陪你,忙都忙死了,哪来的机会沾花惹草,嗯?再者说这件事,我应该才是受害者。”
听着游戏的音效声不断外扩。
“季修文,来理性探讨一下,究竟是谁昨天又被我撞见了告白现场。”说着露出牙尖去轻咬他的耳垂,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腰,“讲点道理行不行?”
可对方向来会诡辩,分明红了耳尖,说出的话依然带刺:“你的意思是,有机会你就敢了?”
瞿宴回想自己方才的措辞,手渐渐伸了进去。
分明在做着极其暧昧的事,话却那么一板正经:“不是这个意思。”
他嗓音低沉,像是在做着庄重的誓言,穿透了亿万年前的行星,说:“瞿宴,永远只属于我怀里的季修文。”
对方打游戏的手一抖:“怎么突然间搞得这么肉麻。”
终于不争气地败下阵。
可下一秒就被人横抱起来。
“我的游戏!”季修文被吓了一跳,环住他的脖子,不满,“你干什么?”
而男人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看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般,不紧不慢。八壹中文網
俯身在他耳边缓缓吐出两个字:“*你。”
没想这人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季修文脸上血色翻涌,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肩膀。
他低头亲了下:“既然不喜欢说的,那用做的比较实在。”
“瞿宴!”
“……”
说完就被人托抱着上了楼,剩下的呜咽也悉数消弭在了被堵住的唇间。
房门彻底隔绝了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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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结束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