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和枪无意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事实上,对于面前这个毫无武艺,只知道凭借一腔血勇乱砍的嫡长子,身为玄指境巅峰的枪无意,显得尤为轻松。只要她愿意,秦骁永远都不可能突破她的防线,伤到自津威。
她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出招得谨慎些,千万不能伤了闲王殿下。
看着满腔怒火却无处释放的秦骁,自津威得意的喝着酒,嘴角嘲弄。
“闲王殿下,你以为让潘凤废了我的功力,残了我的四肢,我就能任你宰割吗?”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在咸阳杀我!”
“现如今凤帝派出两位玄指境巅峰高手保护我,别说你,就算你叫上潘凤、郝昭,再加上成不败那个老不死的三人联手,也未必可以奈我何!”
“三日后,我国特使进京,其中亦有一位玄指高手,而凤帝也将派遣这两位高手护送我一路离开凤鸣,三位高手护送,就算你万般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从你面前溜走!”
“待我回去之后,必将重振旗鼓,穷兵黩武,再犯你云遥!”
“届时我将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定要将你云遥千里,坚壁清野,杀个人头滚滚,十室九空!”
说到这,自津威那张得意的脸上充斥着狰狞。
“闲王,你杀不了我!”
轰!
秦骁的眼中染上了一抹深沉的血色!
枪无意一枪击打在秦骁的胸门口,将他轰飞了出去。
即使她已经及时收了力道,可这一击的威势仍然让秦骁喉头一甘,吐出一口鲜血。
枪无意缓缓走出屋外,复杂道。
“闲王,收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现在走,还来得及,我和大哥都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你依旧是闲王。”
“若是凤帝的禁卫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秦骁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沾了一点地上自己吐出的血液,涂在自己脸上,鲜血下那狰狞的眼眸透着令人心悸的厉色。
“连百姓都保护不了,闲王二字又有何用?”
“我对咸阳八十万百姓发过誓,对云遥惨死的百万生灵发过誓,若不杀自津威,我秦骁誓不为人!”
这如恶鬼般的低语,让枪无意心神巨震。
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平日里动不动就拿天下百姓说事,可真正为百姓做实事的,又有几人?那些为百姓谋生计的人中,又有何人能够做到闲王殿下这一步?
不为民,毋宁死!
枪无意眼中浮现出一抹挣扎。
虽然她也知道自津威是个畜生,但身为臣子,她必须奉从王命!
“殿下,住手吧!”
这时,刀无想从远处掠来,从他急促的气息不难看出,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的到来,就意味着郝昭的落败。
刀无想按着秦骁的肩膀,低声道。
“陛下来了!”
话音未落,大批黑甲禁军一拥而入,为首之人,正是一脸阴沉的凤帝!
年过四旬的凤帝此刻全然没有身为帝皇的那种处变不惊,浑身上下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就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还没等秦骁张嘴,凤帝冲上来就是一个耳光!
重重的扇在秦骁的脸上。
“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凤帝?!”
“你真当我已经死了,凤鸣唯你是从了,是吗?!”
他本以为秦骁会胆怯,会退缩,会在自己的压迫和愤怒下恐惧。
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不折不饶的坚定秦骁。
“陛下。”
秦骁这一张嘴,不是父王,而是陛下!父子亲情已然被一刀斩尽!
“陛下为何庇护国贼?还请陛下给臣,给云遥百姓,给千万英灵将士一个交代!”
“你算什么东西?朕做事,何须给你交代?”
凤帝冷笑一声。
“百姓又算什么?朕又何须给他们交代?难不成朕以后做每件事,都需要给你、给百姓提前交代一声?凤鸣到底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擅闯大理寺,视为不忠!”
“顶撞父王,视为不孝!”
“不忠不孝之人,留你何用?来人!给我将闲王押送到刑部天牢之中,革去白袍,留以查看!”
凤帝拂袖转身,痛斥道。
“你给我在里面好好的反省反省!好好的给我学学,什么叫做人臣之道!”
秦骁身上的白锦衣袍被剥走。
身为嫡长子的名分,也随之剥除。
他死死盯着凤帝,盯着屋内大快朵颐的自津威,突然悲凉一笑。
眼看着秦骁被禁军带走,自津威装模作样的走了出来,朝凤帝虚拱一手。
“凤帝果然英明神武,拔除了秦骁这个不孝子,可喜可贺啊!”
话音未落,凤帝抽刀砍下了他的左臂。
自津威捂着断臂踉跄倒地,神情惊愕。
“我凤鸣百姓的手,好吃吗?”凤帝冷冷一笑,将刀丢到刀无想手中,拂袖而去:“给我好好的算算他都吃了哪些部位,吃哪砍哪!只要人不死,随便你们折腾。”
待凤帝走后,枪无意二话不说提着枪就朝自津威走去。
眼中,寒意刺骨!
大理寺外,见秦骁被人带走,戏志才等人神色严峻。
“军师,我们怎么办?”潘凤低声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马上就回白车营调兵,今夜就袭营!把京都搅一个天翻地覆!”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郝昭也附和道:“是啊军师,我看咱们直接掩杀出去,救出主公,顺便宰了自津威那个畜生,然后直奔云遥,拥兵自重!”
一旁的成英嘴角抽搐,默默的看向远方,心想你们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戏志才眉头紧皱。
“你是那个刀无想的对手吗?还掩杀出去?就咱们这点人,出去还不够这伙禁军下酒的!”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公受难吧!”郝昭憋红了脸愤愤道。
戏志才突然问道。
“刀无想为何要放你回来?”
“不知道。”郝昭直接道。
“我们走!”
“去哪?是去劫狱吗?”郝昭跃跃欲试。
谁料戏志才摇了摇头,言出惊人。
“不。”
“我们去留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