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那你的族人呢?”
“脱离奴隶身份后,他们就是最寻常的牧民,温饱已经有了保障,他们也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白灵缓缓道:“芹菜公主已经发话,愿意接纳我的族民,白灵已无后顾之忧,只想追随主人报今日救命之恩!”
秦骁盯着她看了良久,突然道。
“我可不会帮你报仇。”
白灵身形一震,肃然道:“血海深仇不必主人出手,白灵自会亲手了结!”
“你可了解草原地形局势?”
“方圆千里不在话下。”
秦骁确实需要一位熟知草原环境的向导。
思虑再三,秦骁点了点头,松了口。
“静姝,她交给你了。”
闻言,白灵大喜过望。
徐静姝则脱下外衣,套在白灵身上,遮掩住后者触目惊心的伤痕,轻声道:“起来吧,以后不要叫主人,叫主公。”
只听白灵低声问道。
“静姝姐,主人可是外面人?”
此语一出,秦骁眼神一凛。
马超也眉头一皱。
外面人这三个字,可谓是意喻深长!
“何出此言?”徐静姝反问道。
“前些天,我带着族人外出狩猎时,意外救了一批样貌服饰和主……主公相似的人,当时那伙人说,来自草原之外……”白灵谨小慎微的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听他们说,来自一个叫做云遥的地方……”
嗖——
秦骁立马冲到白灵面前,强压住心中的动荡,沉声问道。
“人在哪?”
白灵显然没有想到秦骁的反应竟然这么大,明显一怔,随后诚惶诚恐的说道。
“不知道。”
“不知道?!”
秦骁被气笑了。
什么叫不知道?玩我呢?
似乎是看到秦骁的脸色瞬间铁青,白灵吓得连忙跪地,慌乱的解释道。
“当我把那伙人带回部族,准备医治他们时,王公那个畜生带兵杀到。那个畜生觊觎我姐姐的美貌,打着莫须有的名号公然侵略我的部族,杀害了我的人民,不仅奴役了我的兄弟姐妹,还残害了我的父王母后……”
“我的族人被奴役,而那些外来人,也被当作奴隶被带走。”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人,在蒙裤脱脱的手中?”秦骁阴晴不定,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吧!
“不。”白灵摇了摇头,语出惊人:“蒙裤脱脱只是带走了我的姐姐,奴役我族人的,是另一个部族的首领。”
“他叫铁杆花,是远土部族的族长,残忍嗜杀!也是蒙裤脱脱的得力干将。为了赏赐铁杆花的勇猛,蒙裤脱脱将这一战获取的所有资源人口,都交给了铁杆花。”
“包括那些外来人。”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秦骁等人措手不及。
秦骁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得到有关徐久忠的消息。
他本来都打算放弃,却不曾想自己的善意之举,居然柳暗花明!
可面对白灵的话,秦骁却不敢尽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若真如白灵所说,那么铁杆花必然是蒙裤脱脱的心腹。
自己若是从铁杆花手中夺人,一定会得罪铁杆花和蒙裤脱脱,到时候若是自己的外来人身份暴露,以蒙裤脱脱的立场,一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到时候草原狼骑蜂拥而至,自己仅凭手中三千骑兵,如何脱身?
退一步说。
铁杆花和蒙裤脱脱对白灵有血海深仇,万一白灵想借自己之手,杀了铁木杆报仇,而特意说谎诓骗自己。到最后不仅徐久忠不在铁木杆营中,自己还要被草原王骑追杀!
这种代价,秦骁无法接受。
可是,白灵准确的说出了云遥二字。若非她和徐久忠接触过,又如何得知徐久忠他们来自云遥?
白灵惨淡一笑,对秦骁的怀疑十分理解,自己毕竟是奴隶之身,来历不明,主人对自己怀疑也属正常。
但她确实是真心想要报答秦骁。
“草原上的奴隶绝不欺瞒主人!若是有所欺瞒,主人您大可将我的头颅斩下!也算一报今日主人救命之恩!”
白灵再次拜倒在秦骁脚下,言辞切切。
“主公……”徐静姝既是担忧又是期盼。
“铁杆花为人凶残嗜杀,好以折磨人为乐,对于低贱的奴隶俘虏更是手段残忍!主公若是想要救人,事不宜迟!”白灵硬着头皮提醒道。
“妈卖批。”
秦骁低骂一声,形势逼人,由不得他迟疑。
他之所以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回徐久忠,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徐久忠的消息,他岂能畏首畏尾?
“你可知铁杆花现在何处?”秦骁沉声问道。
“正在近河部族之中!”白灵应道:“只不过具体位置奴身并不知晓,主人您可以问问芹菜公主……”
说曹操曹操到。
“秦骁,那五十头羊必须把咱们之间的账清了!必须抵还所有的抚恤赔偿!要不然明天本公主也不活了,跟你玉石俱焚!”
芹菜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还没等她说完,秦骁就打断了她。
只听秦骁肃然问道。
“铁杆花在哪?”
……
营地中。
上百个被铁链串起来的奴隶正在沙场上来回的奔跑,铁链的末端连接着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铁杆花就坐在马车上,高举着皮鞭,神色癫狂。
马匹经不住他的抽打,发出凄厉的哀嚎,跑的越发快速。
而那些行动不便的奴隶则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只能被铁链拖拽着,在坚硬的砂石地上来回摩擦。一阵阵哀嚎响起,砂石地上留下道长长的血痕,而那些奴隶则奄奄一息,血肉模糊。
“奴隶就是奴隶,这么不经玩!老子还没玩尽兴了,就要死要活的!”
铁杆花瘪着嘴,一副不爽的神情。
他跳下马车,踩着血色走向囚笼,打量着里面瑟瑟发抖的奴隶,似乎是在挑选哪一位来做自己的新玩具。
随即,他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那愤怒中透着不屈的眼神,和周围畏惧的目光截然不同。
他咧嘴一笑,期待的搓了搓手,朝手下道。
“把他给我带出来!”
“我要刨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