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望城至鹰渡口,只有半天路程。
秦骁全速行军,拍马便到。
刚到河边,就看到一地散落的盔甲旗帜,许多尸首横躺在河床上,其中有黑旗军,也有东蛮人!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乱战,河堤上的血,已然干涸,显然已经有些时日了。
“追!”
一声令下,大军顺着河道疾行,一路上看到不少逃难百姓的尸首。
走的越远,看到的死人就越多。
当秦骁走到鹰渡口时,无数尸首漂浮在河面上,触目惊心。
东蛮人也有,但以白桦百姓居多。
“主公,前面有敌情!”前方侦查的鞠方义去而复返。
带回来的情报让整个军队立即戒备起来。
“前面有一支二千人左右的东蛮部队,正在残杀难民百姓!”
秦骁一声不吭,杀气腾腾的拿着刀径直朝前方跑去。
身后两千白车营将士默默跟上,一个个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河堤边。
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一个黝黑的矮小男人举着刀,将一个凤鸣百姓推到河边,在周围东蛮士兵的哄闹声下,不顾凤鸣百姓的苦苦哀求,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脑袋。
鲜血溅了他一脸,他却丝毫不觉得血腥,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行森白的牙齿。
“木哈,现在我杀的,可比你要多了!”
他是乞索儿,熊蛮手下的一员部将。
“等着!”
被称作木哈的光头大汉闻言,面露不忿,随手抓起一个女人,拉着她的脖子就拖到了河边,举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巨斧,将女人拦腰斩断!
“哎,杀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真是没有意思,还是黑旗军杀起来爽快些!”木哈颇有些惋惜的说道:“也不知道熊蛮将军他们现在追上忠亲王没有,大家伙都杀得正起劲呢,你说将军为啥偏偏将这断后侦查的差事交给我们?”
“将军自有他的考量。”
乞索儿眯着眼,朝俘获的百姓走去。
目光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停留。
就像一头发现了好玩猎物的豺狼一样,眼中透着激动的诡色。
“不过在后面,也有在后面的好处!尤其是这些风鸣人,全凭我们生杀予夺,岂不快哉?”
说这话时,他已经走到少女面前。
见况,木哈则古怪的一笑,已然明白乞索儿接下来的动作。
“不得不说,凤鸣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乞索儿狞笑着,将魔爪伸向那个蜷缩着身子的无助少女:“尤其是这凤鸣的女人,远比咱们东蛮的女人要润的多!”
说着,乞索儿就将少女抱起,扛在肩上,走向隐秘处。
那少女惊慌失措,不断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放开我!放开我!”
周围的凤鸣百姓见到这一幕,纷纷将头低了下去,不忍多看。
东蛮刀兵凶残,他们手无寸铁,就算满腔怒意,也不敢出头。
情急之下,少女抓伤了乞索儿的脸,数道鲜红的爪印横在乞索儿阴沉的脸上,周围的东蛮士兵见况,纷纷起哄打趣,戏谑的叫嚷了起来。
感觉脸上无光的乞索儿猛地将少女摔在地上。
“娘的,还敢抓我!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他辱骂着,当众撕开了少女的衣襟,露出那雪白的胸膛。
“救救我……”
少女绝望的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乡亲们,稚嫩的声音,惹人心疼。
可依旧,无人出头。
东蛮人杀进北望城的那一夜,彻夜不封刀,那尸山血海的场面已经让这些百姓吓破了胆。没有人愿意冒着死亡的威胁,为他人出头!黑旗军都跑了,他们这些百姓又能做什么?
白桦并非是云遥。
百姓民智未开,麻木不仁。
少了一种生而为人的血性!
“谁能救你?谁敢救你?”
乞索儿狞笑着,拖拽着自己的衣物。
“黑旗军都被我们打跑了,忠亲王都抛下你们不管跑路了,你还指望谁能来救你?”
“那些自顾不暇的百姓?还是那些犹如丧家之犬的黑旗军?”
“死心吧,没有人会来救你!”
他脱下了裤子。
令人作呕。
他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的朝少女扑了过去,眼看就要触碰到少女纯洁的身体,就在这时!一道破空之声袭来!
一支箭矢,准确无误的贯穿了他。
“啊!我的蛋!”
剧烈的痛楚让他捂着蛋哀嚎倒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东蛮士兵无不震惊。
所有人还没搞清楚这箭矢从哪里射来的,就听到一阵惊天的喊杀声响起。
“杀呀!杀死这群狗杂碎!”
不论是百姓还是东蛮士兵,无不惊骇的望着冲杀而来的白车营将士。队伍中,那白色的凤旗高举,展翅欲飞!
“是闲王的部队!闲王殿下来救我们了!”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认出了冲来的部队,喜极而泣。
那个被差点被凌辱的少女此刻也流下惊喜的泪水,心中无比虔诚。
东蛮入侵,北望城沦陷,黑旗军溃逃!
没有人在意他们这些百姓,没有人帮助他们这些百姓!
是闲王!
也唯有闲王,心中还挂念着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民!
这一刻,所有百姓的内心,都被那个披着白袍一马当先的年轻身影所俘获。
“闲王?!”
乞索儿惊疑不定。
对于闲王,他不甚了解,只以为是一个不长眼的藩王罢了!
“组织阵型,给我杀!”他捂着蛋,愤怒和痛苦让他的面部完全扭曲:“我要把射箭的那人,生吞活剥!杀了下酒!”
“好箭法!”
秦骁朝着身边的鞠方义赞叹道。
这一箭,着实解气!
此时的鞠方义已经放下弓箭,抽出长刀,紧紧跟在秦骁身侧。
面对迎面扑来的东蛮士兵,他浑然不惧,高举着长刀怒吼道。
“杀呀!杀死这群狗杂碎!”
下一刻,短兵相接,肉体和兵器剧烈的碰撞在一起。
喊杀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