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跑!不能跑啊!”
残倭“大名”还在呼喊,企图聚集残兵,死守沿海阵地。
他深知抢滩登陆的重要性,若是海岸失守,后续船队无法靠岸,将会成为云遥军队的活靶子!那时别说上岸了,后续部队能否活着离开都不好说。
可,不管他怎么嘶吼,被吓破了胆的残倭士兵再也没有勇气和陷阵营战斗。
这些黑甲士兵是疯子,是魔鬼,是从地狱归来的阎罗!
“聒噪。”
一道寒光落在残倭“大名”身上,让他人头落地。
随着高顺斩杀敌军将领,这支残倭的先头部队再无战意,全线溃败,很快就被云遥将士尽数杀绝。
沿岸阵地再度回到孙策手中。
“都是废物!”
山本无根暗骂一声,显然是对先头部队极不满意。
“贱民就是贱民,不堪大用!”
看着开始逐渐收拢防线的云遥水军,山本无根当即下令。
“传令老鸟君,让他务必在凤鸣人重新布置防线之前,冲上岸去!为我后续大军登陆,扫平障碍!”
老鸟疲是山本无根的家臣。
他所统帅的前军,亦是山本无根的嫡系。
战力,自然要比被陷阵营斩杀的先头部队强上不少。
得到山本无根的命令,老鸟疲不敢怠慢,当即下令全军全速抢滩!
五万余人,就这么一股脑的冲进云港内海。
船只拥挤,摩肩接踵。
“是时候了。”
周瑜眼神一凛,挥下令旗。
投石机阵地,早就恭候已久的徐久忠看到号棋,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的狞笑。
“全军都有,给我备上火炮,浸满火油,好好的让这些矮脚残倭尝尝火药的威力!”
埋伏在山头的徐家军立刻行动起来。
原本周瑜在此布置的投石机只有八架,后在秦骁的建议下,督造营全力拉满,直接将投石机的数量,从一开始的八架,直接扩充到如今的一百八十架!
那云港周围的连绵山脉,看似绿茵如画,实则挤满了此等毁天灭地的重器!
平均每隔五十步,便设有一架投石机。
若非火药的产能有限,无法承担数量庞大投石机的消耗,只怕以秦骁求稳的性子,非得在云港方圆百里,都布置上投石机才行!在建造云港之初,秦骁就是以后世海上堡垒的规格,去规划这片区域的。
云港,不仅要经天下之商,更要成为一座无坚不摧的海上壁垒,为凤鸣拱卫西出门庭!
“山本君,海港狭窄,一次进这么多人,战船都周转不开,是否会有些贸然了?”李田田突然开口。
诚然,作为猴子国的海军都督,此人还是具备一些本事的。
山本无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让五万海军进入云港、抢滩作战的计划有些失妥,但事已至此,他的自负让他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错误。
“沿岸已经失手,想要快速夺下云港,唯有铁锁连舟、如履平地!”山本无根满嘴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李都督且看着吧,我残倭的水军,天下无敌!”
话音未落。
一阵阵巨大的爆裂声骤起,只见云港两边的山峦上,突然涌现出无数火光!
山本无根脸色一僵。
只因这爆裂声,他太过熟悉!
在九妻岛,便是这爆裂声,震退了残倭大军,让秦骁突出重围。
在北洋冰川,亦是这惊天巨响,碎裂寒冰,让秦骁绝境求生!
“不好,有埋伏!”
回想到这爆裂声后所蕴含的恐怖威力,山本无根脸色骤变!
他赶忙朝身边旗官呐喊。
“快!传令前军,让他们立刻撤离!”
但,哪里来得及?
几乎是山本无根下令的瞬间,海面上再起异变。
只见那些被残倭占据的外海哨塔,突然被烈火吞噬。
残倭怎么都想不到,这些被云遥水军故意舍弃的哨塔深处,还有暗室!如今爆裂声为号,喊杀声骤起,那些提前躲藏在哨塔深处的云遥水军从暗市中冲出,杀了残倭一个措手不及!
“壮烈!兄弟们,我等先行一步!”
“为云遥,为闲王,为父老妻儿,焚江!”
重新夺回哨塔的云遥水军们没有任何的迟疑,纷纷拿出储备好的火油,倾倒进江海里!那些混杂着烈性火药的火油一点就着,冲天的火烟迅速蔓延至整个海面,将一座座哨塔连接,组成一道囊括整个云港外海的火幕!
火幕冲天起,斩断了残倭水军的退路,将他们封锁在云港内海之中!
那些浴血的云遥汉子,此刻容身于烈火之中,慷慨大笑!
这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山本无根和李田田怎么都想不到,风鸣人居然可以为了家国,做到这一步!
引火自焚,慷慨赴死!
“凤鸣人都是疯子吗?”
山本无根脸色铁青,又油然感到敬佩。
为家国大义而死的烈士,在哪里,都会受人敬重!虽立场不同,但山本无根却肃然起敬。
“他们不是凤鸣人。”李田田脸色复杂的叹道:“他们为的是云遥,为的是秦骁!”
山本无根心中一震,对秦骁的忌惮越发深沉。
同时对设计此计的幕后之人,也感到尤为棘手。
周瑜出手,素来一击毙命,此刻火光漫天,那一个个满载火药的陶罐摇曳着烈火,已成吞天之势!
望着漫天炸药,犹如星火,遮天蔽日,熠熠生辉。
周瑜呛然举杯,朝江面烈士倒尽一杯浊酒。
“公瑾长送诸公远行!”
此计,断后乃是最关键的一环。
留守哨塔的将士,皆是愿为凤鸣而死的死士!
早在哨塔建造之初,他们便告别了家人,委身于此,只为了今日焚身杀敌!
“规避,快规避敌军的火石!”
老鸟疲急的四处奔走。
五万残倭水军哗然大乱,船只碰撞,挤成一团。
“八嘎,阴险的凤鸣人,居然设下如此奸计伏击我等!既然退无可退,那我们就冲上岸去!”这老鸟疲能够被山本无根委以重任,显然也绝非庸人,此等绝境,他尚有志拼死一搏!
见后路被封死,他就将希望寄托于近在咫尺的云港海岸。
只要能冲上岸去,依靠兵力撕破风鸣人的阵线,等待山本无根的援军驰援,尚有一线生机!
他想的很美好,可事实上,那漫天的火石来的速度极快,还没等他驾船驶出多远,一颗足足有半人高的巨大缸盆就落在他战船的甲板上,崩裂的火光就在他脚下炸开,所迸发出来的爆炸气浪,直接将他掀飞,撕了个粉碎!
火药爆炸的声浪,雨点般在残倭水军的战船上炸开。
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玫瑰,鲜艳至极!
许多残倭将士甚至都么来记得哀嚎,就被火光吞噬,化作枯骨。
整整五万余人,就这么在山本无根面前,葬身火海,一个不留!
这一幕,让沿岸观战的云遥将士气血翻滚,也让许许多多饱受残倭之苦的黎明百姓豪气顿生,热泪盈眶!
曾几何时,残倭势大,横扫云遥不可挡,云遥人谈倭色变。
如今,那不可战胜的残倭在主公研发出来的火药面前,覆手可杀!犹如土鸡瓦狗!
“给我狠狠的打!”徐久忠杀红了眼,活像一个刚宰了猪猡的屠户:“炸死这群狗娘养的杂碎,他娘的当初老子要是有这玩意,遥关就不会失守,我爹也不会死……”说着说着,他鼻头一酸,抹了把泪,推开一个正在装填炮弹的将士,亲自上阵。
“以前仗着弓长剑利欺负老子,现在老子也要让你们尝尝挨打的滋味!”
“开炮!都他娘的给我开炮!为祁城无辜百姓报仇!为我云遥千万枉死怨灵报仇!为咱们的爹娘兄弟报仇!”
“老子要让残倭……”
“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