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沸腾!
百姓欢呼!
擂声滚滚间,嘶吼声、咆哮声山呼海啸!
凤鸣!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成为所有凤鸣百姓心中仅有的词条。
“凤鸣万古!”
“闲王万古!”
哪怕是年幼的孩童,此刻都学着大人的样子,卯足了劲欢呼。
百姓家国,浑然一体!
普天之下,唯有凤鸣!
就在所有人都为高台上的秦骁疯狂时,赵云也已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七位破剑茶寮剑侍,四散排开,踩着阵型,蓄势待发。
为首的剑侍目光一沉。
“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赵云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银枪掠起,径直朝七人杀去!
“竟然闯我剑阵?狂妄!”
剑侍低吼一声,剑阵随之展开。
作为破剑茶寮之中默契最高的七人,他们所催发出来的剑阵威力,足够击杀问天境强者!剑阵初开,无形的剑意就如狂风暴雨、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
犹同雷鸣!
面对这股浩瀚的剑意,赵云神色自若,手中枪影更快一分。
只听一声龙吟,在剑雨之中咆哮。
好似梨花带雨,雨打芭蕉。
“龙胆。”
这两个字平淡的从赵云口中脱出,只见一股由灵力编织而成的白色荣光迅速将他包裹在内,一瞬间,那密不可分的剑雨在赵云眼中变得清晰可闻,破绽百出。
催动他整个人的招式也越发激进。
“竟想硬冲我们的剑阵?”剑侍无不震惊。
寻常人面对他们的剑阵,无不退避三舍,生怕陷入阵中被七人无穷无尽的剑势绞杀;从未有人像赵云这般,不管不顾,企图以力破巧!
“剑气三千!”
惊慌之下,七人连忙祭起杀招。
密不通风的剑意越发凌厉,企图将赵云斩杀。
可谈何容易?
龙胆状态下的赵云实力大增,根本无视七人的剑意,以一种横冲直撞的势头,势不可挡的贯穿了七人剑阵。只听锣鼓喧声中,一声清脆的龙吟渐渐隐没,那喧哗的剑意,逐渐凋零,终归无声。
赵云面色惨白。
显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深吸几口气,用手擦了擦墨甲上的血渍,头都不回的朝秦骁的方向掠去。
原地。
七位剑侍同时倒地。
他们胸口伤痕一致,皆是被一枪贯穿!
周围的星火兄弟连忙一拥而上,将这七具尸体连同碎裂的断剑一并打包带走,顺带清洗了现场的血渍,一盆凉水扫地,再无任何痕迹,就仿佛先前一切,从未发生一样。
秦骁仰着头,感受着民众的呼声。
这种纯粹的信任和期盼,让他陶醉,更让他明白自己肩上的万顷重责!
他一刻都不管忘记自己的初衷。
他要缔造一个,天下大同,人人平等的全新世界。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吉时已到,兵起,扬威!”
赵云的声音如期而至。
不知何时,他已经回到了秦骁的身边。
闻言。
早就憋着性子等候良久的军演诸将,立刻动员起来。
数月的操练,就为了今天,让天下人目睹凤鸣的军威!
“都他娘的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你们吃奶玩女人的劲都用上!莫让主公丢脸,莫让国人失望!”
潘凤嘶吼一声,整备兵甲,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开始进场。
街头巷尾,还有专门的人在为此介绍。
“白车营始于西出,乃是闲王殿下麾下资历最老,战功最显赫的军队。收复云遥三州之时,闲王殿下曾召集三千民夫,抗击残倭,后功成凯旋时,三千民夫仅剩七十余人。”
“先帝念其功,赐白车营,闲王殿下则将这七十人一并编入白车营中,同东蛮士兵一起,成为现今白车营的前身。”
“后又编入凤甲营残卒,始成白车。”
白车营的将士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抗持兵戟,意气风发。
为首的潘凤更是骑在云驹上,持着军刀,神情肃穆。
军姿,乃是一个国家军队素质的直接体现。
在场诸国之中,不乏熟知兵法之人,他们深知练兵的难处,所以在看到言行合一的白车营时,不由得瞠目结舌。
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
行至半途,只见潘凤挥动军刀。
凤甲营将士瞬间将抗持的兵戟向前横据,摆出一个迎敌的姿势,脚下的踏步也随之一变,变成了极具侵略性的正步。
“杀!”
五百位凤甲营将士齐声嘶吼,粗狂嘹亮的喊声似要比满城的喧哗还要高昂!
那如出一辙的正步姿态,踏着鼓点,荡气回肠!
“铁军!这毫无疑问是一支铁军!”当即有外臣惊呼。
在此之前,他们认为凤鸣的军演,不过是场面上的笑话罢了,却不曾想凤鸣军人竟如此精神气概!
观礼台。
白琛死死盯着正常行进的典礼,眼神阴沉至极。
没有意料中的混乱出现,也没有计划好的杀手袭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出人意料!
阎罗殿的人绝不会迟到,自己养的那些死士也不会投敌,眼下之所以无事发生,只能说明他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他猛地看向一旁被捆绑住的陈旧,咬着牙恨恨道。
“你还说没有告诉秦骁?你竟敢骗我!”
陈旧此刻也十分惊异。
他确实没有告知秦骁,但也不明白为何没有混乱出现。
面对白琛的质疑,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陈旧啊陈旧,我确实错看了你!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好!非常好!”
白琛提起陈旧的衣领,低吼道。
“告诉我,秦骁是什么意思?特意让你过来看我笑话的?还是说他打算连我也一起杀了?”
“大哥!”方鸠故就算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
他连忙将白琛和陈旧分开,苦苦劝道:“大哥,秦骁既然让陈旧过来,自然是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皮,既然凤鸣已经给了我们台阶下,那你又何苦死死抓着不放呢?”
这话,算是点醒了白琛。
是啊!
既然秦骁已经知道了一切,又怎会到现在都不对他出手?
秦骁连赤焰国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害怕自己一个小小的白象国?
一时间,白琛心思变幻,最终松开了手。
他深深的看了陈旧一眼,道。
“给他松绑。”
方鸠故连忙拿刀砍断了陈旧身上的绳索。
“大哥,我……”其实陈旧真的想解释,自己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看白琛这副样子,他明白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信,只能长叹一声劝慰道:“大哥,我们既然可以和凤鸣结友,何至于与凤鸣为敌?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了,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
他忘不了白琛先前那冰冷的眼神。
他对白琛报以情义,白琛却还报以刀剑!
末了,陈旧对白琛以及方鸠故长鞠一躬。
头都不回决绝的离开。
白琛瘫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