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疲惫至极的秦骁终于要睡下。
朦胧中,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床。
梦?
江洱蹑手蹑脚的爬上床,跨坐在秦骁腰间,青涩的脸蛋上透着紧张。
夜闯凤帝寝所这种事,非同凡响。
稍有不慎,就会引得凤帝大怒,甚至殃及她辛苦求来的道门传承。
可为了印证凤帝是否被妖魔附体这件事,她必须要这么做。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掏出一纸黄符,用着朱砂聚精会神的在上面刻写着。写到最后,她轻手轻脚的取下了秦骁的一根发丝,放入符咒之中,灌输灵力,一道证妖符凝聚成形。
“三千道法,助我灵明;赤脉玄幻,定我魂清!”
她就那么将符咒径直朝秦骁脑门上一盖。
低喝一声。
“妖魔显形!”
证妖符下,妖物无所遁形,哪怕是上古祸妖,都无处藏匿,唯独对人类毫无作用。
只要秦骁身上有邪魔依附,证妖符下定然可以将妖魔显现出来。
在江洱期待的目光中,证妖符在秦骁身上印结。
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证妖符,自然是照不出镇妖塔的存在的。
“呵……”
在秦骁的意识之中,虫后戏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道士丫头,嘲弄道。
“本后,可不是妖邪!”
她还以为,江洱是发现了她的存在,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过,年纪轻轻,眼睛倒是挺尖,倒也不愧为道门之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变得温和了许多:“也对,你们这些臭道士的鼻子,素来灵敏。”
她想了想,轻轻挥手。
外界,江洱还在思索证妖符为何没有效果时,只觉自己神魂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来到了一片陌生的世界。
眼前,随之出现一个坐在王座上的妖冶少女。
见到虫后,江洱瞳孔微缩,当即就准备大喊一声果然有妖孽!
可虫后比她更快一步。
“我可不是妖,从某种角度而言,我还算是你道门友朋。”
江洱闻言嗤之以鼻,正欲反驳。
就听到虫后自顾自的念叨着。
“道门至今,传承数千年未断,倒是令人意外。”
“我曾和你道门某位先祖打过一个赌,赌你道门会在神魔之战中覆灭,如今看来,是我输了。”
说话间,她手法奥术涌现,在江洱眼中呈现出一片璀璨的山河。
当奥术消弭时,江洱眼中已经不复先前的敌意,唯有震撼。
“前辈。”
江洱此时的态度,已经变得恭敬。
她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您不是被在黄沙之地吗?怎么会……”
“机缘巧合。”
虫后的话高深莫测。
“就如同你道门,又为何来到凤鸣?机缘罢了!”
江洱若有所思。
“如今局势莫测,各种不世出的家伙纷纷冒了出来,我想许多事情,已经可以看到征兆……”虫后眼中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深邃:“我想许多人已经知晓,新的战争即将到来,是上一场战争的延续……”
“那……”江洱面色骤变。
她刚准备开口,却见虫后轻轻挥手,她的意识就被遣散了出去。
原来凤帝体内那股紫色气息的来源,是虫后么?
虫后所说的战争,又是什么?
无数疑惑笼罩在江洱心头,让她困惑不已。
但好在,她已经打消了对秦骁安危的顾虑。
有那位前辈在,秦骁安全无虞。
虫族和道门的渊源,还得追溯于上古时期,此处暂不详述。
目前而言,得知秦骁并没有被妖邪附体之后,江洱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秦骁肩负人皇气运,不得有失。
“如此,需要将此事尽快告知那和尚,免得那和尚担心。”江洱心想着,准备离开,却惊愕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秦骁压在身下,紧紧搂住。
秦骁睡得正香,额头处的证妖符随着他温暖的呼吸起伏飘荡,时不时显露出其俊秀的侧脸。八壹中文網
江洱虽见识深远,可终究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哪里受得了这种场面?
她挣扎着想要逃脱,又担心惊醒了秦骁,一时间又羞又惊,手足无措。
秦骁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有所感觉,可眼下,他昏昏睡去,竟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一切。
他就那么紧紧的搂住少女,就像搂住一床柔软的棉被,呼声轻微。
江洱面如红血,眼中隐有雾气。
长这么大,她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牵过,哪里受得了如此亲昵?她心中绝没有想过和秦骁发生种种,道门之人清心寡欲,苦读经书的她更是深以为然。
只是。
感受着身后温暖的气息,一想到平日里威武霸气,杀伐果断的英雄凤帝,居然像一个温顺的小猫一样,搂着自己睡觉,江洱心中就满是说不出的怪异。
怪异之中,还掺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悸动。
终于,秦骁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睡着。
江洱如令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虫后的眼睛。
看着江洱落荒而逃,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沉寂千年,她倒是许久没有见过这般好玩的趣事了。
门外,恭候许久的觉真和尚正忧虑不安呢,正思索江洱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完事?
转头就看到江洱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他赶忙问道。
“怎么样了?凤帝身上可有妖邪?”
“没有。”江洱仍沉浸在刚刚的温暖之中,面红如血。
“没有就好。”觉真和尚长长松了口气,疑惑的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江洱理直气壮。
确实十分的燥热!
“热?”
觉真和尚一脸疑惑。
夜深人静,海风袭来,他穿着袈裟都觉得分外凉爽,怎么会热?
还没等他深究,江洱就随便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
独留觉真和尚一个人在风中迟疑。
她急匆匆的回到住所,脱去衣物,一头扎进凉水池中。
略微有些刺骨的清凉让她心中的躁动微微压下。
“不可以这样啊!”
江洱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脸,目光却愈发羞涩。
“不就是楼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洱,平常心!平常心!你可是清心寡欲的道人啊!”
清澈的波纹无声摇曳。
淹没了少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