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迎城。
未央宫。
一道身影急匆匆的登上玉阶,直朝大殿而去。
男人披着象征武将身份红袍,内着轻甲,步伐稳健,面容刚毅。
按照规矩,任何人入殿面圣,都不可披甲持利,身上不沾片铁。
可今朝是特例。
秦骁崇武,特下令,凡凤鸣武将,皆可披甲上殿。
以显威荣!
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只胳膊,正缠着绷带。
“伯平,等等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往后一看,一个黑脸壮汉正大迈着步伐,朝他跑来。
正是典韦!
而这绑着胳膊的武将,则是养伤归来的高顺,高伯平。
“恶来?”
高顺有些意外。
“你不是在东北边境钳制水狄族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草原动向复杂,除马超坐镇泗水关严防死守之外,典韦、黄忠等名将皆奉令派兵前往河西走廊一线陈兵驻扎,以防水狄族暴动。
“主公叫我回来的!”
典韦亲热的搂着高顺,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大殿的方向走。
“那边关……”高顺有些担忧。
“不碍事,有老黄头在那呢,怕啥?”典韦则笑道:“而且我也不久待,等那些娃娃兵过来了,咱挑几个人直接拉到北边去,一边操练,一边驻守,两不耽误!”
“你也是因为此事而来?”高顺眉头一挑。
“不然嘞?送上门的饭票为啥不要?”典韦开启碎碎念:“伯平啊,那些百花国的娃娃兵身上可都是油水,我知道你练兵入神,可绝对不能全抢走了,多少给咱留几个!”
似乎是担心高顺不愿意,典韦当即开始哭诉东北防区有多么的艰苦。
“你可是不知道啊,老哥我那块驻地,鸟不下蛋草不冒尖的!整天不是黄沙就是土风,呼死人啊!兄弟们从残倭回来,啥好处没捞着,损失不小,就等着这次捞点银子回点血。”
“你可万万高抬贵手!”
典韦口直心快,说话直来直去,无所顾忌。
高顺却不敢这样。
他挠着头,吞吞吐吐了半天,硬是不敢接话。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进了大殿,方才发现殿中,竟还有一人!
“嘿!孟起!”
典韦咧嘴一笑,脱口而出。
“你这王八蛋也在呢!”
马超朗声大笑,带着北方汉子特有的豪迈与洒脱。
“典黑皮,你狗日的说话就不知道把把门?私下里这么说也就罢了,在主公面前能不能收敛收敛?”
秦骁坐在王位上,微微摇头。
心想你马超,也不比典韦好到哪去!
“臣高顺,拜见主公!”
“臣典韦,拜见主公!”
玩闹归玩闹,众人还是知道轻重的。
朝秦骁行礼,肃立一旁。
“不必多礼,今日我们兄弟见面,都随性些。”
秦骁笑着问道。
“恶来,近来可好?”
“不好!”典韦坦率道:“整天吃沙子,愁死我了!守着边关,又没有仗打,每天不是薅兔子就是打鸟玩,都快闲出病来了!”
“没仗打,平平安安的不好吗?”秦骁摇着头。
和平来之不易,多少人可望不可及。
“好是好,就是无聊。”典韦憨厚道。
秦骁又看向高顺,目光落在后者缠满绷带的手臂上。
“伯平,你呢?你的伤如何了?”
残倭一战,高顺的陷阵营先是从数十万尸鬼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后又直面织田信长,被织田信长重创,损失惨重。
高顺个人也身负重伤。
回国之后,高顺就被安排在北迎城静养。
直至今日。
“多谢主公挂念,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高顺眼神坚毅。
“别看臣这副摸样,亦可拔刀上阵杀敌!”
“好男儿!”
马超和典韦无不点头,前者更是称赞道。
“凤鸣有卿,实乃凤鸣之幸!”
一番寒暄后,秦骁开始切入正题。
“今日朕叫你们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百花国送了一批士兵过来,让咱们有偿帮忙练练,传授传授凤鸣陆军之战法,人已经从云港上岸了,正被公瑾领着,朝北迎城而来。”
“诸卿有何想法?”
“好事啊!”典韦率先开口,直接了当的问道:“敢问主公,那训练所得,是否都归咱们所有?”
“你小子浓眉大眼的,什么时候成了财迷了?”秦骁笑骂道。
开没开始就提钱?
你典韦倒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典韦挠着头憨笑:“这不是想给手下弟兄置办几件新衣装嘛!”
“得了得了,朕还不知道你?”秦骁笑着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典韦他们防区财政困难,这也是为何他此事会叫上典韦的原因:“训练所得,皆归你们所有,每个人练了多少人,就得多少钱,明明白白!具体怎么分,你们自个儿商量,别说朕偏袒!”
得到肯定的答复,典韦笑的乐开了花。八壹中文網
有钱,就能给将士们的装备更新换代;有钱就能去神兵司那里购置几件火器!兵部给各军区的拨款,只够维持基础的装备更换和维修,想要与众不同、甚至揣一些稀罕的火器杀器,就得各军区自己掏钱。
有了钱,打起仗来,兄弟们也会轻松些,死的人也能少一些!
典韦的想法很简单,很淳朴。
马超显然明白典韦的良苦用心。
作为泗水关守将,亦是凤鸣北部军区的主将,背靠云遥这块肥地,还肩负北迎城的安防,马超基本上很少面临军资不够的问题。几乎最新最好的武器装备,都会有限提供给马超的马狼骑,让其保证绝对的战斗力和机动性。
相比之下,其他几个军区,尤其是偏远贫困的军区,简直就像没有奶的婴儿,可怜兮兮。
“我可以帮着训练,钱分文不要,都给你们。”马超拍着典韦的肩膀打趣道:“但作为交换,你们小子可得请我吃顿好的!”
“没问题!”典韦当即拍着胸脯:“别说吃一顿,你就算天天来吃,咱也不含糊!”
看着麾下将领亲密无间,秦骁有些动容。
他还担心三人因为分配不均的事吵起来,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敢问主公……”
这时,一直没有作声的高顺开口。
“不知我们该怎么练?是真刀真枪的练,还是走个过场?教东西,是教真的还是教假的?教到什么地步为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