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儿双眼燃起光亮。
“什么偏方?师傅,你说说。”
顾行泽也有些激动,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只要能救容儿,什么办法都可以,偏方又如何?
只要能把她救好就行。
零榆点点顾玲儿的额头:“你就算知道了,你也不能救她。”
“偏方有利就有弊,而且这偏方有些邪门。”
“师傅,你先说。”顾玲儿一字一句,十分执拗的看着他。
顾行泽也是心急如焚。
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零榆也是偶然得知的一偏方,他开腔。
“我以前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得知以心爱之人的心头血入药,方可让沉睡之人醒来,不过上面也说了。”
“以心头血入药,只是能增加沉睡之人醒来的概率,并不能保证入药后她就一定会醒来,且取心头血太过于凶险,一不小心可能会让取心头血的人丧命。”
“此偏方委实太偏,取心头血入药,为何会增加醒来的概率?这些都没有详细解说,我也不能冒着个险。”
“玲儿,你也不想取沈逸洲的心头血吧,要是取了他的心头血没有用,到时候苏有容没醒过来,他也会生命垂危。”
顾玲儿纠结。
“有没有用要试试才知道。”顾行泽知道有方法可以救苏有容,他走进来。
“我可以给容儿取心头血。”
他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事不宜迟,零榆,你现在就准备准备,取出我的心头血给容儿入药。”
零榆看他还能笑出来,黑着脸冷冰冰拒绝。
“我不同意。”
“我不跟你们说这个偏方,就是不想让你以身涉险。”
“你可知道取心头血的风险有多大?”
取血太过于凶险。
“我知道,我不介意以身涉险。”
顾行泽站在他面前,神色坦然又坚定。
“在取心头血出了任何意外,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负责。”
“零榆,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方法了,我不可能就因为凶险我就不试试,现在哪怕你和我说神鬼之说,我都可能会竭尽全力去试一把。”
“取心头血而已,你若是不愿意帮我,我也会自己将心头血取来给你。”
见零榆冷着脸还要劝说,顾行泽平静看他。
“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这比要我的命更难受,哪怕只要有一点点机会,我都不会放弃。”
“零榆,在容儿的事情上,我会竭尽全力抓住能抓的任何救命稻草。”
“哪怕它是虚无缥缈的,却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零榆看他双眼的坚定,平静的面色,他知说再多也是无益。
顾行泽就差直接和他说明。
他宁愿和苏有容同生死,也不想看她死在他前头。
可以以命换命,但他就是不能接受她离开他。
执拗得不行!
他脸色不太好,叮嘱。
“取心头血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今天,要再等两天。”
顾行泽不解:“为何还要再等两天?现在就去取不行吗?”
“容儿只有七天的时间了,要抓紧时间。”
零榆瞪他:“只管她,你不顾自己的死活了吗?”
“取心头血凶险,我这两天得让你好好补补,还要为你研制一颗护心丸,要准备好才能取。”
之前做好的护心丸没有了,最近忙着苏有容的病情,他也无心研制。
知道他是个不听劝的,零榆严肃警告。
“你别擅作主张自己取心头血,别她到时候醒来你又躺在床上,我到时候还得救你。”
顾行泽有这个想法,看他凝重的面色,他点点头。
“好,我会等两天的。”
零榆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知道有救苏有容的办法,顾玲儿开心不已:“师傅,我去煮饭,你给沈大哥研制药丸。”
“去吧。”
“小心点,别把自己弄伤了。”零榆叮嘱,看着顾行泽他就来气,别开眼。
“你还杵在我这里做什么?别在我这里碍眼,看见你就来气。”
顾行泽默默离开到房间陪着苏有容。
顾行松从书院回来,从娘口中得知沈逸洲回来了。
他最近还要忙着考试,每天也担心大嫂,这些天复习心不在焉,先生开解他后才好上许多。
“娘,我也去看看大嫂。”
顾母同意:“去吧,去看看容儿。”
顾行松跑到山上来,还带着顾母准备的一些鸡蛋和一些家里种的菜。
他将东西拿到厨房,见小妹煮饭他帮着将柴抱进去。
顾玲儿知道他来看苏有容,给他说了路后继续切菜。
她跟着大嫂学习了厨艺,这些天也都是她做得饭,偶尔零榆做,厨艺增进了不少。
顾行松按着小妹所说的,找到了苏有容。
他迈开腿,在门口就看见沈大哥拿着帕子替大嫂擦拭脸和手,动作细致温柔。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苏有容,顾行松愧疚自责,他不敢再往前走,突然没了勇气。
顾行泽已经看见他。
见他内疚自责担心却又不敢过来,开腔:“来都来了,就过来陪她说说话吧。”
顾行松心头沉重,站在床边,望着苏有容虚弱的模样,舔舔干涩的唇,心中担忧。
“大嫂她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吗?”
顾行泽将帕子拧干搭好,淡淡的嗯了声,随即自顾自道。
“她会醒来的。”
“她不会一直沉睡不起。”
顾行松紧紧咬着唇,愧疚得不行。
等顾行泽在床边坐下,他低着头哽咽:“沈大哥,对不起。”
“大嫂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若不是因为我,大嫂现在肯定好好的。”
“都怪我,我再忍一忍就好了,我就不该和阮籍计较,不管他怎么挑衅我,我都敢忍住的。”
“要是我忍住,没让阮籍生气,大嫂就不会有事了。”
他甚至想到之前:“我就不该招惹阮籍,当初就不该让阮籍记恨我……”
看他红着眼,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顾行泽也不忍心怪他。
最开始得知容儿是为了保护三弟,他对三弟有些责怪。
不过现下已经冷静,这件事不怪他。
三弟已经很自责愧疚了,再怪他,三弟只怕要痛哭流涕。